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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當時》第138章
第138章

  安之甫用完了晚飯才回府,多喝了幾杯,暈暈乎乎,頗有些醉意。

  進了府覺得氣氛不太對,叫來了安平一問,原來是段氏鬧了一日,非要等到安之甫回府見一面再走,催得緊了,便以死相逼。大家怕真鬧出人命來,便等安之甫回來。

  錢世新留下的那位李先生也來求見安之甫,言道錢大人原是好意,只想讓四夫人靜養康復,安家也能避免麻煩,所以還請安老爺好好安撫處置,莫要將事情鬧大了。讓四夫人安靜上馬車,過兩日安老爺再去看她也好。

  安之甫無奈,猶豫了一會,去見段氏。

  安之甫腳下打飄,慢吞吞朝段氏院子去。一路走一路想起段氏種種。想到當初初見段氏美時的心動,想到段氏偎在他懷裡叫老爺的模樣。

  安之甫的幾房妻妾裡,範氏是德昌縣衙師爺之女,譚氏是福安縣富商之女,薛氏是中蘭城一商賈送予他的,廖氏是他看中的一商戶的女兒,她們每個人,在身份上都給他帶來了某些或大或小的利益,只有段氏,是個村姑,他將她收到府裡半點好處沒有。但她生得極美,他喜歡她。她也很會討他歡心。雖然在五房妻妾裡,段氏是最不懂規矩最粗鄙的一個,但當年與她一起,他很是舒心。

  還有芳兒,是他女兒裡生得最美最乖巧的。他對她也有心疼。如今她死不見屍,他却要將她母親送出府去了。

  安之甫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喝了幾杯,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他甩了甩頭,與自己道斷不能再這般優柔寡斷,一個婦道人家,趕便趕了,她如今瘋瘋顛顛,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可人的美麗婦人了。

  安之甫到了段氏那處,原以爲會見著尖叫哭喊的瘋婦,豈料段氏已把自己收拾得幹乾淨淨,化了個妝,精心打扮過,真真是我見猶憐,。見得安之甫來,雙目含淚,輕喚一聲︰「老爺。」便偎進了安之甫懷裡。

  安之甫許久未得段氏如此溫存,方才又念了她好一番,不由得心一軟。他將婆子和小僕都遣了出去,自己摟著段氏坐下了。

  段氏抽泣兩聲,靠在安之甫懷中,久久又喚一句︰「老爺。」

  安之甫嘆氣︰「你莫慌,不是趕你,只是讓你出去休養,待你病好了,就接你回來。」

  段氏楚楚可憐看著安之甫,未語淚先流,泣道︰「老爺不必安慰,我明白。我只是想著日後再見不著老爺了,心裡難過。今日他們非逼著我上車,我多怕還未與老爺告別便成永別,這才打死不從的。」

  安之甫忙道︰「不難過,你乖乖的,我與你保證,一定接你回來。你好好養病,早一日好了,便早一日回來,如何?」

  段氏聽罷,看著安之甫,破涕爲笑。那一笑,竟有幾分當年初見時的模樣。安之甫心一軟,摸摸她的臉︰「我讓府裡的丫頭婆子陪著你一起去,有熟悉的人照顧,你就不用慌了。那裡好吃好住,又沒人煩你,肯定比在這兒舒心。你想吃什麽用什麽,就跟丫頭說。過兩日,我就去看你。」

  「好。」段氏抹去泪,給安之甫倒了一杯水,「有老爺這話,我就放心了。沒有酒菜,就用這水錶表心意。我就是惦記著老爺,怕再回不來,老爺好好與我說,我自然是聽話的。」

  安之甫接過水杯,仰頭喝了,段氏又笑起來。安之甫將段氏摟進懷裡,「聽話就好,乖乖的,大家都好。」

  段氏點頭,又道︰「老爺說我去了那兒會過得好,那兒是哪兒?」

  安之甫一愣,他不知道。

  「老爺選的地方嗎?」

  安之甫被噎著,過了一會只得道︰「是錢大人選的地方。他是福安縣的父母官,那兒全歸他管,他要找個好宅子自然容易。有他照應你,你會過得很好的。」

  段氏悲傷地微笑︰「你連我會被送到哪兒去都不知,又怎知我會過得好。」

  安之甫似被打了一把掌,不說話了。段氏未趁勝追擊,却是給安之甫留了面子,轉了個話頭道︰「我會去的,老爺讓我去,我便去。」

  安之甫鬆了口氣︰「那就好。」

  「老爺記得來看我。」

  「會的。」

  段氏又道︰「今日太晚了,福安縣也不是街頭巷尾的距離,行夜路多有不便,我明早再去,可好?」

  安之甫原想答應,但一轉念,現在已將段氏說通了,早早上了馬車事情解决,若是再留一晚,明早起來她又發作鬧事便又是麻煩。於是道︰「福安縣不遠,坐馬車一會就到。定好了今日去的,那邊的丫頭婆子定是收拾好了屋子準備好了宵夜等著你,錢大人也都安排好了,教別人空等多不好。快些出發早點安頓,今晚就能好好休息了。我過兩天就去看你,放心吧。」

  錢世新這頭,在問陸波︰「事情如何了?」

  「已將安若晨母親的牌位被移,即將被遷墳的事傳到了紫雲樓裡。那頭傳回話來,安若晨大怒,囑咐了陸大娘明日一早便到安府將母親牌位領回,且要求安家不許碰她母親屍骨,她要將母親遷回德昌縣老家,與她外祖父、外祖母葬一起。」

  「很好。就等他們明日鬧將起來,讓安府裡的那些人點點火,最好讓他們鬧翻臉,吵得越凶越好。然後看好時機,明晚將安之甫引出來動手。」錢世新又問︰「安若晨的手稿拿到了嗎?」

  「拿到了。我會照著她的筆迹寫好信,明晚引安之甫出門後,將信放到他書房裡。届時查起來,這封將安之甫約出門的信就是物證。」

  「好。」錢世新道︰「莫出破綻。明日我將安榮貴安排到福安縣去。你讓李成穩住錢裴,讓他別出門。這般才能與安若晨派的人對上。」

  陸波應了。

  錢世新又問︰「段氏帶走了嗎?」

  「她堅持要見到安之甫再走,大家不敢太過相逼,怕她真尋死。他們給我遞消息時,安之甫已經回府了,這會子說不定已經安排好了。李先生盯著這事呢。今晚定會將她送走的。」

  「好。你一會再去看看。這事務必要辦好。將她送到宅子後便看好了,不許出門不許見客,其他的隨她,好吃好喝的照顧著。讓婆子們多與她說說話,穩住她,宅子裡的東西收好,勿讓她有機會尋死。」

  「明白。」陸波領了令,便往安府趕。

  安府這頭,安之甫還在與段氏說話。

  段氏說了些往事,小心翼翼地看著安之甫,那探究的目光被安之甫察覺,他覺得段氏仍是擔心,於是一再保證會將她接回來。說著說著,段氏却忍不住再次落泪︰「老爺,回不來了。」

  「不會的。」安之甫酒醉頭暈,腦袋發沉,開始不耐煩。

  段氏又道︰「真的。回不來了。我再也見不到我女兒了。我好恨安若晨,又恨自己,更恨老爺。」

  安之甫皺起眉頭。

  「老爺,我知道爲何芳兒逃家不與我說了。」

  安之甫按捺住脾氣,問她︰「為何?」

  「她怕我。」

  「你平素對她極好,她怎會怕你。」

  「我對她,也不夠好。老爺要將她嫁給錢老爺時,我未能護著她。大姑娘和二姑娘說得對,我未能護著她。」

  「那是我給她訂的親。」安之甫終於忍不住大聲起來。如今是要怎樣,哄得她兩句她又開始了嗎?這家裡再如何,也是他作主!他讓女兒嫁給誰女兒就得嫁給誰!什麼叫未能護著她,難不成要像安若晨一般忤逆他不成?!

  段氏不接這話,却道︰「芳兒怕我,是她瞧見了。」

  「瞧見了什麽?」安之甫心中升起疑慮。

  段氏笑容飄忽︰「當年,我從貨郎那處,買了毒藥。」

  安之甫一愣。

  「我心裡想著,我是最美的,又是老爺最喜愛的,若是沒了夫人,也許老爺便會將我扶正了。我想用毒藥對付夫人。」

  安之甫整個呆住,萬沒想到段氏居然有過這樣的念頭。

  「可我沒敢下手。我膽子太小了,我隻敢跟著二姐,拉著三姐,一起氣氣夫人。但是芳兒見過我拿著那包毒藥看。她問我是什麼,是糖嗎?那時候她太小,很貪嘴,我怕她偷偷翻出來吃了,便告訴她是毒。後來夫人去了,芳兒大哭了一場,她問我夫人是不是被毒死了。我說不是,是病死的。」

  安之甫沒說話,心中又驚又疑,是嗎?確是病死的嗎?那時大夫確是說是病死的。

  段氏笑笑︰「老爺莫怕,我未曾對夫人下毒,我真的膽小。」

  安之甫鬆了一口氣。

  段氏又道︰「後來我又想,二姐受寵,那是因爲生了兒子。若是兒子沒有了,老爺的心便會全在我身上了吧?」

  安之甫猛地站了起來。這瘋婦,居然還想過對安榮貴下手。

  段氏又笑道︰「老爺放心,我未曾對大少爺下手,我真的膽小。但我藏著的藥包,真的被貪嘴的芳兒翻到了,她嚇到了。她說怎麼這東西還在。我便告訴她,這表示娘不會害別人。她聽了,這才放下心來。至少我以為,她放下心來。」

  安之甫的心怦怦跳,這教人如何放心?

  「直到今日,我想啊想,也許我錯了。她怕我,她定是覺得我是個心腸歹毒的娘親。也許她以爲夫人是被我害死的。所以她跟她大姐親近,她想對她大姐好,為我贖罪。她相信安若晨那賤人,比相信我更多。也難怪,老爺要將她嫁給錢裴,我沒護著她,而安若晨却哄騙她要救她,她自然就信了。如若當初我膽子大些,我拼命求老爺,拼死抵抗這事,老爺你說,芳兒會不會就沒事了?」

  安之甫皺緊眉頭︰「我讓他們備馬車,你現在就走!」

  段氏笑了起來,柔聲道︰「好啊,我現在就走。老爺,你也快走了。」

  安之甫看著她的笑容,汗毛都竪了起來,他開始心慌,覺得頭更暈了,他厲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段氏還在笑,她看著安之甫,細聲細氣地說︰「我已經做了。我從前不敢做的事,如今敢做了。你道我爲何敢了?因爲我後悔了,我如果早些有這膽子就好了。那般我便不會失去女兒,不會人人都來問我--你敢不敢豁出去保護你的女兒。我每次聽到這類話,都覺得她們瘋了,怎麽保護得了,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我有什麽本事保護女兒。但是如今,我忽然悟了。反正,不就是一死嗎?起碼我留給女兒的印象,是我疼她愛她護著她,而不是我冷漠無情置她於不顧。老爺,我也不想的。我錯了一回,我想彌補。我覺得只要我耐心等,一定能等到女兒的。但是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我沒了女兒,什麽都沒了。原來不是她們瘋了,是我瘋了。」

  安之甫直冒冷汗,噌噌後退了兩步。她在說什麽,他完全聽不懂。

  段氏沒看他面情,隻自顧自地道︰「我真傻,是不是?有何不敢的?只有我這般苦,只有我女兒這般慘。其他人都好好的,憑什麼?她們憑什麼過得比我們好。她們都沒我生得美,她們的兒子都做些造孽的事,她們的女兒都是賤人!隻我的芳兒是好的,她既貌美,又乖巧,她該嫁個好人家,她該得夫君疼愛,該得公婆歡喜,日後子孫滿堂,安樂一生。芳兒這般好,她該得到這些。她很聰明,真的很聰明。她也勇敢,不然她怎麼敢逃,她真的勇敢。比我勇敢多了,比我勇敢多了……」

  段氏說到後頭,已是喃喃自語,似乎神志飄到了遠方。

  安之甫瞪著她,再按捺不住,欲轉身出門喚人。可剛一動,却似戳著了段氏的神經。她猛地跳了起來,揚手便狠狠給了安之甫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極響亮。把安之甫整個人打懵了。

  段氏打完一巴掌,又撲上來,安之甫一愣之下竟被她撲撞到地上。嘩啦一聲響,撞翻了一把椅子,二人「咚」的一下撲倒在地。

  安之甫吃痛,一下子從那記耳光的震驚中醒了過來。隨即涌上心頭的,是憤怒。

  段氏一記巴掌一個撲倒動作飛速連貫,一氣呵成。她撞倒安之甫後便騎他身上,左右開弓毫無章法地亂打。安之甫抬手臂阻擋,揮拳反擊。

  段氏大叫大嚷︰「你這殺千刀的王八蛋!你休想將我送走!錢裴想用我引芳兒出來,他還在打芳兒的主意,我不會再上當了!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死了,芳兒就安全了。你喝了那杯有毒的水,三五個時辰之後便會腸穿肚爛而亡。沒人救得了你,你活該!你該死!我要你死,要你死!我這般相信你,我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你!我爲你生了個這般好的女兒!這般好的女兒!你就這樣對我們!」

  段氏一邊打一邊挨打,一番話說得斷斷續續亂七八糟。

  想當初,她是村子裡最美的姑娘,不止村子裡,周圍四鄉五里,誰不知道她美貌,上她家求親的人踏破門檻,她都不中意。她生得美,父母寵著她,日子也算不錯。親事上,家裡與她的意思一般,既是貌美,便要嫁個好的,爲何要嫁個鄉下莊稼漢。然後她遇到了安之甫。

  安之甫風度翩翩,極會說話,又有家財萬貫,兩人一來二往,便搭上了。段氏幷不在意做妾,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村姑,進了大戶人家,做妾也是不錯的。反正,日子長著呢。只要她得了寵,往後還擔心什麼。

  她真的是這般以為,她覺得她會是最得寵的那個。後來她明白了,那只是她以爲。以為而已。

  安之甫聽得那杯水裡竟是有毒,又驚又怒。極怒之下,一拳打在段氏的太陽穴上。段氏悶吭一聲,不再叫了。卻拿手去掐安之甫的脖子。安之甫氣得血直往腦子上涌。他來此之前,心裡還存著對她的一絲憐惜,他真的打算過一陣子就將她接回來,可她倒好,她倒好!

  安之甫兩眼通紅,手上用勁。待他緩過神來時,發現段氏掐他脖子的手勁已經鬆了,再後來,段氏的手「啪」的一下,軟倒摔在了地上。

  安之甫瞪著段氏。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嘴大張著,臉色發紫。那神情,如死屍厲鬼一般。

  安之甫的心「怦怦怦」的亂跳。他這才發現自己騎在段氏身上,手正緊緊掐著她的脖子。他想鬆開,手却未聽使喚。他瞪著段氏,而段氏也正瞪著他。只是那目光呆滯,再無神采。

  安之甫明白過來了。他的手開始抖,越抖越厲害。他終於放開了段氏的脖子。嚇得往後一摔,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後退了好幾步。

  他瞪著躺在地上的段氏,腦子裡一片空白。段氏一動不動,竟似死了一般。安之甫猛地一震,對了,她說她給他喂了毒,這瘋婦,竟給他喂了毒。

  這般一想,安之甫覺得肚子疼了起來,他正待爬起來趕緊出去喚人找大夫,門却猛地一下被推開了。

  安之甫嚇得又跌回地上。

  他瞪著來人,是錢世新留在他府裡的李先生。

  安之甫如見到救人,大聲喊道︰「李先生。」

  李成一直在外面留意著屋內狀况,今夜務必要將段氏帶走,等了許久,聽著聲音動靜不太對,趕緊過來看。

  進得屋來,只一眼,李成便明白怎麽回事了。

  「李先生。」安之甫再叫一聲。

  「安老爺莫慌,且莫聲張。」李成安撫道,走過去探了探段氏的頸脉和鼻息。

  「四夫人去世了。」李成道。聲音裡既無驚訝,也無責怪,他甚至用了「去世」這個詞。這教安之甫安下心來。他這會兒也清醒多了,殺了人的後怕感覺慢慢涌了上來。「她,她,她要殺我,她給我下了毒。」

  「是何毒?」李成過來將安之甫扶起,讓他坐到椅子上。翻了翻他的眼瞼,看了看他的舌頭和指甲。「是何毒?」他又問了一次。

  安之甫搖頭︰「不知。她說是跟貨郎買的,先前是想對付我那已過世的夫人,後來又想對付我大兒子。如今,是下在了水裡,讓我喝了。」

  「那毒水有何味道?」

  「沒有。」安之甫認真回想了一下,確認︰「沒有。」就是因為無色無味,他才一點也未察覺。

  李成看了看桌上的杯子,「可是這個杯?」

  「對,對。」

  李成拿了起來,聞了聞。沒聞出什麽來。他左右看了看,看到段氏的頭上有根銀釵,便取了下來用釵子沾了沾杯裡剩餘的水,未見銀釵變色。

  李成皺了皺眉,再問安之甫︰「可有哪裡不適?」

  李成的一連串動作讓安之甫有些安心,他想說自己頭疼胸悶,但又想起喝了酒,於是深呼吸幾口氣,再認真感覺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什麽特別的。」但他很快又道︰「她方才說了,要四五個時辰之後便會腸穿肚爛而亡。」

  李成冷靜道︰「這世上奇毒不少,但尋常人能買到的毒,我倒是未曾聽說無聲無味,喝下去毫無感覺,且要四五個時辰才發作的。况且能從貨郎手裡輕易買到,那豈非殺人很是容易,衙門怕是都無法破案了。」

  安之甫驚疑道︰「難道她騙我。」

  「也許是她被騙。」李成看了看現場情况,讓安之甫先回房去,切勿聲張,就當此事未發生過。他要去請示請示,看看這事如何處置。

  安之甫忙提醒他︰「我中了毒,我得趕緊找大夫。」

  李成道︰「這毒是假的。安老爺想想,找了大夫,如何解釋?安老爺剛才可是殺了人,不是小事。走漏了消息,安老爺得入獄的。」

  安之甫忙辯道︰「她欲殺我,我自然就還手了。這也是意外。就算去到官府那,這也是說得通的。」

  「是嗎?」李成問。「如今白大人主事,聽說他最是嚴苛,安老爺想試試他究竟會不會聽信這些辯解之詞嗎?」

  安之甫頓時閉嘴。

  李成道︰「安老爺稍安勿躁,錢大人讓我們來,便是要護安老爺周全的。安老爺聽我的,切莫聲張。我去去便回。這事交給我們吧。」

  錢世新臉色鐵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次。」

  李成看了一眼陸波,硬著頭皮將事情又說了一遍。錢世新一拍桌子,喝道︰「讓你們看好了看好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到?!」

  李成支吾著︰「是我疏忽了,以爲那打鬥的聲響是段氏又鬧騰,鬧騰一會就該好了。但忽然一點動靜都沒了,我才覺得不對勁。進去一看,已經來不及。」

  陸波凑到錢世新面前小聲道︰「這會大家沒發現,我們將段氏運走,便說帶她去福安縣了,屠夫定然也不會察覺得。她以爲段氏活著,在我們手上,事情就還能照計劃進行。」

  錢世新怒道︰「她不察覺,別人不察覺嗎?萬一有人發現段氏已死,而安府上下全都以為人是我帶走的,那她的死就會算到我頭上。」

  陸波一噎,確是如此。那樣情況更糟。「大人恕罪,是我想得不周全。」

  錢世新氣得頭頂冒煙,想到安之甫就怒︰「那個蠢貨!」

  陸波與李成皆不敢言語。錢世新瞪著他們,想了好一會,道︰「事情還是得辦,計劃改一改。」他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陸波與李成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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