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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當時》第176章
第176章

  宗澤清覺得自己既倒黴又走運。倒黴的是,也不知怎麽地,明明自己這般驍勇善戰,將軍却總給他派些瑣碎奔波的活。明明從前總是讓他打前鋒,來平南郡之前的粗略安排也是說好了,他擅水戰,届時戰起,讓他於四夏江主前鋒,後來雖然計劃有變,但却早早把他派到石靈縣做前期的埋伏安排,這雖然是委以重任,但不該輪到他啊。他這麽睿智圓滑,反應敏捷,該讓他與細作周旋才是。

  但宗澤清覺得自己很走運。縣令和鄉親們都非常好,任務完成的很圓滿,而且一舉拿下九千多人,穩穩當當全部圍堵困住,這委實是他的大功勞。宗澤清這般一想,又覺得將軍真是有眼光會用人。

  如此立了大功,却沒能好好休息,又將他派入了南秦,說是隨時有狀况需要他接應。最後他及時救下了謝剛和南秦德昭帝。時機趕得剛剛好。宗澤清又得意了,覺得自己真是牛了個大掰,屢建奇功啊。

  可回到軍營,屁股還沒坐熱,話沒說上兩句,又被支回中蘭城。讓他領人在城外侯著,莫要暴露身份,隱匿好行蹤,隨時等古文達的消息。這一回,讓他抓錢裴。

  宗澤清緊趕慢趕,就這麽走運,剛安排就位,古文達傳的消息就到了。於是一刻不停歇,又奔波在了跟踪錢裴的路上。但居然有另一組人也在追蹤這囚隊,讓宗澤清有些意外。

  也是盯上錢裴了?宗澤清想起龍大的一番囑咐,於是讓兄弟們藏好行踪,按兵不動,且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麽。

  錢裴這頭也是不動聲色,一路小心觀察,未見異樣。到了牛山,見得手下人埋伏就位,便與衙差打了個眼神。衙差遂安排大家休息,開了車門趕囚犯們下來,一些綁在車 轆上,一些押著到林子裡方便。其他衙差也抓緊機會坐下喝口水。

  錢裴就在那些去方便的囚犯裡,他一路嚷了好幾句憋不住,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行到林中,突然竄出來幾個蒙面大漢,大叫著交出財物否則納命來。喊完之後那幾個大漢一楞,似乎這才發現劫錯了人。衙差和囚犯們更愣,見過蠢的,沒見過這般蠢的,這打劫的時候還興閉著眼不成。沒看見穿著囚服衣衫襤褸嗎,這像是值得打劫的樣子?

  楞完之後雙方開始駡娘。蒙面大漢們互相指責愚蠢,但既然被衙差發現了,這人不得不殺。衙差一聽,拔刀相向。囚犯們大叫著四下逃竄。衙差又要截住逃犯,又得與劫匪相拼,一時間手忙腳亂,大聲呼叫增援。劫匪們又要殺衙差,又得殺逃犯,也是忙亂。

  林外的衙差聽到呼喊,慌忙趕了進來。只見林中一片混亂,傷的傷死的死,劫匪們已然逃竄。一點人數,少了五人,受傷倒地的衙差喊著,誰誰誰逃了,誰誰追去了。

  過了好一會,兩個衙差受了傷回來,抓回了一名逃犯。他們說追著逃犯到崖邊,他們竟敢頑抗。有一名砍死了,一名摔落山崖,定也是死了。而劫匪全跑了。

  「摔落山崖的是何人?」

  衙差頓時一臉緊張︰「錢大人的父親。」

  衙差們面面相覷,這確是難辦了。錢大人樂意自己父親被流放是他家的事,但他父親死在半路了,且還死不見屍,這如何交待?

  錢裴甩開手上枷鎖,在手下的帶領下快速在林中穿梭,很快穿過山林,到了後山的一條小道上。他站在林邊左右張望,手下從路邊停著的馬車上拿下一套衣裳,過來與他換上。五個人圍著他一通收拾,然後三人簇擁著他往馬車走,另兩人拿著他換下的衣裳潜入山林,似是回去打點好局面。

  錢裴上了馬車,車子很快駛動起來。駛出了小道,過了牛山地界,轉入一片竹林。林中突然飛出箭矢,擦過護車的手下臉龐,射中車身。

  眾人大驚失色,急忙停下,尋遮蔽物躲藏。更多的箭矢射來,咚咚咚的扎在馬車上。眾手下一邊揮刀擋箭一邊退散,很快躲得不見人影。

  而馬車裡頭絲毫沒有動靜,錢裴該是知道受襲,不敢下車。

  箭矢停下了。很快,一群蒙面人出現,圍著馬車迅速靠攏。一人在馬車門前打了個手勢,用力一把拉開車門,正待往裡衝,却是啊的一聲慘叫,被車裡刺出的一劍洞穿心口。

  其他人見此情景大驚失色,最靠近的兩人忙朝著車裡攻了過去,不料同一時間,馬車裡却躍出了五人,朝著蒙面人打了過來。

  車門洞開,車裡頭又哪裡有錢裴的踪影。

  方才四下逃竄的護衛此時也已然回來,悄無聲息將蒙面人包圍了。

  不遠處,伏在暗處的宗澤清津津有味的看著兩派人馬打成一團。不得不承認錢裴還真是頗有幾分狡猾的。這招金蟬脫殼,無論他的手下是輸是贏,他都得以脫身了。

  兩邊很快打完,兩敗俱傷。錢裴的人馬抓到兩名俘虜,其他未死的拼命奔逃,錢裴的人也未追,帶著俘虜趕緊離開。宗澤清打了個手勢。他的人散開,分兩路跟踪去了。這時候奔來一人相報,錢裴穿著護衛的衣裳,穿過林子上了另一頭的馬車,朝著桃春縣的方向去。

  宗澤清檢查了一番地上的死人,確實沒活口,於是也往桃春縣去。他信心滿滿,這麽多大事都辦好了,抓錢裴,小事一樁,定會讓將軍滿意的。

  石靈崖軍營,安若晨正在校場練習馬術。戰鼓與她的配合越來越好,安若晨甚至學會了在馬上射箭。

  這個「會」,僅限於箭能射出去了。教習她的兵士稱贊她學得快,安若晨很不好意思。她微笑道謝,看著對方紅了臉的模樣,想起田慶大大咧咧的豪邁直爽,又想起仍重傷臥榻的盧正。她妹妹的解藥,她仍想不到能放在哪兒。但她拿不出實質回報,從盧正嘴裡問不到了。

  「嗯哼。」

  一聲重咳將安若晨從沉思裡拉了出來。她聽到兵士恭敬喊著︰「將軍!」

  安若晨轉頭看,果然是龍大。

  「將軍。」安若晨招呼著。龍大昨夜未歸,也不知忙什麽去了。

  龍大揮揮手打發兵士走開,側頭看著安若晨。

  「將軍忙完了?」安若晨客氣問問,知道將軍忙不完,不止不完,看上去事情似乎越來越靠近緊要關頭了。南秦大使來了,請求休兵停戰,而軍營上下却越發緊張,操練更强,盤查更嚴。

  龍大忽地翻身上馬,與安若晨擠在一塊,將她摟進懷裡。「一回來就看到你凝視著臉紅的年輕小夥兒,心情頗是不好。」

  「將軍。」安若晨沒好氣。她家這將軍哪哪都好,就是愛裝。撒嬌也不是正經撒嬌,埋怨也不是正經埋怨。

  「告訴我你方才是在想我我就原諒你。」龍大語氣威嚴,安若晨却嘆氣,她伸手覆在龍大接著她腰身的手背上,問︰「出什麽事了嗎?」

  一有緊張局面就愛調戲人,一思慮焦急就要給她畫個眉抹個唇的,這毛病也不知道是怎麽養出來的。

  「夫人。」龍大捏她的腰。安若晨癢得縮了縮。「夫人得配合爲夫,這話才能接下去呀。」

  「將軍,我方才在想你。」安若晨忍不住做了個鬼臉。

  「我也想你。」龍大靠著她的頭。再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坐在馬上不動。

  安若晨等半天,等急了。「然後呢?」不是要接話嗎?話呢?她一點都不想杵在這兒演恩愛給兵士們看好嗎!

  「然後得回帳裡收拾行李。」龍大一夾馬腹,帶著安若晨回營帳。

  「將軍讓我回中蘭嗎?」

  「不,是我們得一起帶南秦使節去茂郡通城見梁大人。」

  「我也去?」安若晨很驚訝。她問著,被龍大拉進了帳裡。

  「梁大人說,我成親了,他還未見過你。」龍大摸了摸安若晨的臉。「我也不放心將你獨自留在軍營裡。」

  安若晨看著龍大的眼睛,整理下思緒。「將軍帶著南秦使節過去,然後東淩的使節也會去,大家需得在通城談判是嗎?」

  「差不多是這意思。梁大人來信,之前在通城發生的屠殺使節的案子他查出來了,凶手是東淩買通的游匪。他們與在平南邊境殺人劫貨的是同一批人。那些人犯案後,便逃回東淩境內。接到新的任務,再潛入大蕭。」

  安若晨皺起眉頭︰「那梁大人可有說,東淩爲何如此?」

  「只是派人過來傳令,未有細說。但提了一句,這事朝廷裡有人參與。」龍大挑了挑眉頭,「往白了說,這是謀反。」

  安若晨看著龍大,他幷沒有驚訝的樣子,似乎了然於胸。

  「梁大人說恐怕我與他都有危險,需得細細商議,囑咐我將你帶上。」

  「確是會有危險嗎?」安若晨問。

  龍大笑了笑,撫撫安若晨的臉︰「從我决定要做武將那日起,便有危險。從我接旨來中蘭的那天起,便有危險。你不是早知道?」

  她知道。安若晨白了她家將軍一眼,「這是關懷問句。若將軍知道細節,便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若是將軍不知道,便說些安慰話回應我的關懷。」

  「我安慰了呀。」龍大一臉無辜。「我不是說了,哪哪都危險,所以無需憂心。」

  「這安慰頗有效。」安若晨回道。

  龍大哈哈笑,將她摟進懷裡︰「最危險便是我遇著你的時候。」

  她又不是刺客,是有多危險?安若晨掐將軍的腰。龍大把頭埋在她頸窩,沉聲道︰「糟糕的是,我那時候還不知道原來這般危險。不然……」

  不然如何?

  龍大沒再往下說。

  安若晨抱著他,也沒問。她在想,若是當初她知道得將軍施救日後會經歷這些,她會如何?她覺得一切應該沒什麼變化,因為那是她唯一的選擇,別無選擇。

  「你在發呆?」龍大忽然問。

  安若晨愣了楞,他抱著她,沒看她的臉,如何知道她發呆的?

  「發什麽待?」龍大再問。

  「想將軍。」

  龍大抬起頭來看著她。那目光深邃,如潭水一般,却是溫暖的。安若晨覺得自己沉了進去,被那暖意包圍。

  「所以……」龍大似按捺不住,低頭下來吻了她。他呢喃的話尾安若晨聽不清,是什麽真危險還是真心什麽。這個吻極溫柔,讓安若晨覺得這才叫「安慰」。

  龍大吻完她,抬頭看她,復又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微喘著氣道︰「你這麽看著我……」

  安若晨動動眉頭,她怎麽看他了,她都沒怪他那麽看她咧。

  「在出發前我們還有些時間。」

  什麼?安若晨吃驚︰「要走得這般急?」

  龍大一副安慰口吻︰「無妨,爲夫可練練速戰速决。但這不是爲夫的真本事,你莫誤會便好。」

  安若晨還在想這般著急後頭隱藏的意思,是梁大人著急,還是將軍自己著急,亦或是情勢裡有什麽急迫處,待發現龍大又吻上來,大掌也撫上她的肌膚,她這才發應過來龍大最後那話的意思。

  「將軍!」安若晨咬牙,一是著惱,二是怕自己叫出聲來。

  既是事態緊急,怎地會有這心思!男子腦子裡想的與女子就是不一般是嗎?

  「噓,你小點聲。」龍大將她抱到了床上。

  「將軍!」

  「到了那兒,恐怕沒法安心親熱。」龍大咬她的耳朵,很熟悉她的各種反應。

  安若晨漲紅了臉,她這會也沒法安心親熱。但來不及了。她咬著唇,後又覺得委屈,乾脆咬住將軍肩頭。

  龍大一邊佔領,一邊在她耳邊輕聲細言。安若晨聽著聽著,聽明白了。這是她先前問他的危險,她說若他知道些細節便告訴她,若不知道便安慰她。他是不知道細節,但他有推測,他就這麼一邊「安慰」著一邊將推測告訴了她。

  安若晨咬得更用力些。都說武將是莽夫,她原是不服氣的,她覺得她家將軍不一樣。但如今她覺得這話有道理,她家將軍何止莽夫。跟他在一起不但得有膽子,還得有氣度才行。若不是腿圈著他腰,她真想踹他兩腳。什麽時候該幹什麽事分不清是嗎?有這麽混一起胡來的嗎!

  可是越生氣就越熱情,她感覺整個人要燒起來了。

  到了最後,龍大在她耳邊道︰「我知你惦記你妹妹的毒。南秦皇是重要籌碼,亮他出來才能誘盧正說更多。但這籌碼還不到用的時候,還有許多事要做。你莫著急,再給我時候。」

  安若晨應不出話來,怕一張嘴便喊出來,只得點頭。

  龍大看她的模樣低聲笑。笑得她決定,一會一定要踹將軍兩腳方能解氣。

  前綫正式停戰,龍將軍帶著將軍夫人與南秦使節一起去茂郡見梁大人的事不是秘密,事情很快傳到了薛叙然的耳朵裡。

  沒結成親,沒娶上夫人的薛叙然一肚子氣,聽得消息,思慮半晌,做了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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