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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檢察官先生》第24章
第 24 章

  淩晨。

  喬安琛推門進來,房子裡一片漆黑, 往日給他留的那一盞玄關燈也沒有了, 靜悄悄的。

  他摸到牆邊上的開關,低頭換鞋, 脫掉外套。

  臥室房門是關著的,喬安琛動作很輕的推開, 房間黑暗, 隱約可以看見床上躺著的那個人。

  他沒多想, 走過去把早已沒電的手機連上插座。

  初壹的手機也放在那裡, 喬安琛剛充上電準備去洗澡時,旁邊手機突然嗡的震動了一下, 屏幕亮了。

  鎖屏上顯示出新消息預覽框。

  「崽崽!今天生日過得怎麼樣!蛋糕吃得開心嗎!!!」

  備注那裡的名字是一個像栗子的符號,喬安琛立刻就知道了對方是誰,然而讓他怔住的, 是程栗發的那句話。

  今天…是初壹的生日嗎?

  喬安琛愣愣轉過頭, 看到了睡在床上的人, 儘管在黑暗中他不太看得清初壹的臉, 可腦海卻不自覺湧來自己生日那天,推開門時看到的畫面。

  她衝自己甜甜的笑, 精心準備的蛋糕,以及, 那本現在一直被他妥善收好的小畫冊。

  胸口沉甸甸的, 似乎有一種名為愧疚的東西, 壓在心頭, 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喬安琛這才想起,初壹的生日似乎就在這段時間。記得自己生日過後的第二天,他還特意去看了兩人結婚證,結果卻一忙,完全忘記了。

  臨睡前,手機電充滿了一小格,喬安琛開機,看到了上面的未接來電,跟著一串鮮紅數字。

  還有初壹發給他的短信。

  旁邊的人似乎睡得不是特別安穩,鼻間輕哼了兩聲,動了動,喬安琛放下手機,小心地把初壹攬進懷裡,拍了拍她的肩膀。

  「對不起。」他靠在她的耳邊,低低道。

  -

  初壹醒來,已是第二天,依舊是陰沉沉的天氣,房間光線不甚明朗,仿佛被什麼東西遮蓋住了日光。

  就和她如今的生活,此刻的心情一樣。

  喬安琛依然不在,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初壹眼瞼動了動,睫毛覆蓋下來。

  視線不經意掠過旁邊時,突然看到床頭櫃上被貼了一張小小的黃色便簽紙,初壹伸手過去,摘下來。

  上面是一行利落挺拔的字,筆鋒帶著刻意收斂的淩厲。

  「生日快樂。對不起。」

  底下沒有署名,但毋庸置疑就是喬安琛寫的,初壹臉上表情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須臾,她把那張紙貼回了原處。

  拿過手機,初壹看到了程栗那條消息,她沒有回復,發了幾秒待,接著掀開被子下床。

  刷完牙洗臉,初壹到廚房倒了杯溫水,打開冰箱,裡頭還有不少的食材。

  她拿出兩片吐司和牛奶準備隨便吃一點。

  門鈴突然被按響,在安靜的早晨顯得有些突兀,初壹臉上露出疑惑,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

  門外是穿著工作服的外賣員,初壹認出來,是某個連鎖品牌蛋糕店的衣服,他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把手裡那個包裝精美的蛋糕盒子送到她面前。

  「初壹小姐是嗎?麻煩簽收一下。」

  初壹低眸盯著面前的盒子,上頭系著大大的漂亮蝴蝶結,在此刻看起來分外諷刺。

  她輕聲問,「預訂人手機尾數是多少?」

  外賣員愣了一下,隨後還是報出了一串數字。

  是喬安琛的手機號碼。

  初壹沒什麼反應,點了下頭,然後從他手裡接過單子和筆,簽下了自己名字。

  電梯上來,外賣員的背影剛消失在裡頭,一直站在原地的初壹動了動,盯著手裡的蛋糕盒子幾秒,然後走到了樓梯口旁的垃圾桶前面,面無表情地把蛋糕丟了進去。

  總是遲來的有什麼用,生日不是玫瑰花,過去了,就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喬安琛今天下班很早,回來天色還是亮的,只是臨近夜晚,再加上陰天,整個天空都擠滿了大朵灰色的雲,厚重壓抑,看著像是要塌下來。

  進了樓道光線愈發暗沉,電梯口感應燈隨著腳步亮了起來,他正準備進門,目光突然瞥見不遠處垃圾桶邊緣露出來的精美緞帶。

  他有些遲疑的走過去,看見了裡頭那個包裝完整的蛋糕盒子。

  -

  喬安琛進門,客廳裡靜悄悄的,他走到臥室,初壹正蹲在地上收拾著什麼,牆角那裡,還立著一個無比顯眼的行李箱。

  「你在做什麼?」喬安琛皺起眉,初壹聽到聲音,仰頭看他。

  「你回來了。」她聲音和整個人都顯得太過平靜,語氣似乎沒有任何的起伏。

  「今天這麼早,原本還以為要發信息和你說。」初壹稍微停頓了一下,「我打算回自己家住幾天。」

  「哪個家?」喬安琛眉頭更緊,有些加重了語氣。

  「這裡不就是你的家嗎?」

  「哦,那我說錯了。」初壹從善如流的改口。

  「我打算回我自己買的房子裡住幾天。」

  喬安琛立在那裡沒動,他緊緊盯著初壹的動作,片刻,伸手揉了揉眉心。

  「初壹,我們談談。」

  初壹把手裡的衣服放下,然後站了起來,毫無波瀾的眸子看向他,淡淡回復。

  「好。」

  客廳沙發,兩人相對而坐,喬安琛雙手撐著膝蓋,十指交叉在一起,身體微微前傾。

  「不記得你的生日是我不對,說再多也沒有用,但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不要一言不發就判了我死刑。」

  果然是學法律的人,就連道起歉來都是如此的令人無法反駁,初壹想笑,卻發現自己連牽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垂眼盯著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聲開口,「你昨晚去了哪裡?」

  耳邊安靜了幾秒,聽到喬安琛說。

  「去看望了一位老人,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剛好我過去時病情突然發作了,把她緊急送到醫院,一直等到脫離危險我才回來。」

  「那個時候太晚,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所以沒看到你給我發的信息,對不起。」

  「你訂的蛋糕,也是給她的嗎?」初壹抬起頭靜靜的問,喬安琛表情變了一瞬,想到了什麼。

  「她味覺退化嚴重,只有吃甜食才會有點感覺,最喜歡吃的就是蛋糕…」

  「我知道了。」初壹打斷了他,明白喬安琛自始至終都不記得她的生日,一切不過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我覺得我們現在需要彼此冷靜一下。」她起身,平靜且篤定。

  「我一直很冷靜。」喬安琛蹙眉說。

  「那就是我,我需要一個私人的空間,獨自待一待。」

  初壹理由冠冕堂皇,其實不過是不想再看到喬安琛罷了。不止是現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應該都不想要見到這個人了。

  說完,初壹回房,動作乾淨利落的把剩餘衣物收拾好,最後拖著行李箱出來,喬安琛等候在門口。

  「我送你過去。」他伸手過來,準備從她手裡接過箱子。

  「不用了,我已經約好出租車了。」初壹避開他的手,神色自若地說。然後毫不留戀的越過他,拉著箱子出門。

  喬安琛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眼眸微沉,嘴角緊抿繃成了一條直線。渾身像是像是聚集著化不開的陰雲,充滿低氣壓。

  -

  初壹走後三天都一直未曾聯繫他。

  喬安琛每次回到家都是黑漆漆的,就連溫暖的被窩都變成了一片冰涼,他獨自一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有種孤寡老人的既視感。

  第四天的時候,喬安琛忍不住給她發了條信息。

  「你…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人回復。

  喬安琛盯著手機整整看了兩分鐘,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忍不住晃了晃,懷疑是不是信號出現問題了。

  或者是手機壞了?

  喬安琛決定證實一下,他要給初壹打個電話。

  號碼撥出去之後,那邊遲遲沒有接通,嘟音一聲接著一聲,不知過了多久,喬安琛的心都快掉落谷底時,終於聽到那頭傳來熟悉聲音。

  「喂?」

  「是我。」喬安琛連忙開口,說完又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

  那邊靜默了一瞬,「我知道。」

  「我…剛剛給你發了條信息,你沒回,我以為手機壞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試試…」喬安琛遲疑地說,初壹有些無語,還是耐著性子回答。

  「你手機沒壞,沒有收到回復僅僅是因為我不想回你。」

  喬安琛陡然沉默了。

  他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又咽下去,感覺空氣一瞬間變得沉悶起來,讓人胸口有種喘不過氣的壓力。

  他低下頭,睫毛半覆住眼瞼,最後輕聲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再說吧。」初壹手指摳著底下被子,鼻子酸酸的,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能哭出來。

  她難過的眨了下眼睛,盡力調整呼吸。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喬安琛失落的看著腳下,踟躕幾秒,悶悶的哦了一聲。

  「那,晚安。」

  初壹連一句晚安也不想回,徑直掛斷了電話。

  才收回手,她眼睛就紅了,初壹回身拍了拍枕頭,把床鋪好,拉高被子整個人躺了下去。

  她手抹了抹眼角,把上頭的濕潤擦乾。

  初壹整整頹廢了三天才開始工作,喬安琛一直沒聯繫她,她就一直在和自己較勁。

  哪怕昨晚隻接到了那個簡短無比的電話,第二天,初壹狀態還是好了很多。

  她準備開始動手畫稿時,才發現自己的筆忘記帶了,初壹看著面前光禿禿的數位板,煩躁的想要抓頭髮。

  現在是上午九點,喬安琛一定在上班了,初壹想了想,還是起身打算換衣服出門。

  從她家過去喬安琛那裡只要十來分鐘,初壹動作很快,隨便套了件毛衣就走了,連頭髮都沒有梳一下,亂糟糟在腦後紮成了一團。

  下了出租車,初壹徑直往小區裡走去,一樓電梯停留在十二層,剛好是喬安琛家的樓層,初壹思緒不由自主發散了幾秒,又很快收回。

  旁邊面板跳躍的紅色數字停住,電梯門被打開,初壹正準備進去,卻和走出來的人打了個照面,兩人紛紛愣住。

  「喬安琛?」

  「初壹?」

  面前站著的竟然是喬安琛,他氣色不太好,像是一夜未睡,眼底有淡淡烏青。

  身上的衣服卻是乾淨整齊,大概是剛換下來的。

  「你怎麼在這裡?」兩人又是不約而同開口,初壹看了他兩眼,先解釋。

  「我畫筆忘記拿了,回來取一下。」

  「哦。」喬安琛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移不開,初壹提醒。

  「你呢?」

  「我…」喬安琛頓了下,回答。

  「我昨晚一整晚都在醫院,剛回來,現在換完衣服準備去上班。」

  初壹不過想了兩秒,反應過來,遲疑問,「是你前幾天去看望的那個老人?」

  「嗯,她情況一直不太好,反反復複。」

  「那她的家人呢?」初壹問。

  「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喬安琛抿了下唇,解釋。

  「她的兒子是一名警察,以前和我經常有工作上的聯繫,後來他負責了一個案件…」說到這裡,喬安琛眸光沉了下來,語氣不由自主變得艱澀。

  「對方是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出獄之後為了報復,把他連同他的妻兒一家都殘忍地殺害了。」

  「只剩下他的母親,因為沒有住在一起,所以避免了這場災難。」

  「但是留下來的,或許才是更痛苦的。」

  初壹沉默了,久久未能說出一個字,最後是喬安琛抬手看了眼腕表,出聲。

  「我請假時間快到了,得趕回去上班,你…」他躊躇,還是只說出一句。

  「早點回家。」

  幾天的時間,房子似乎也沒有任何變化,喬安琛向來愛整潔,比起她不在時甚至要更加乾淨幾分,桌上沒了隨處可見的零食袋子,紙巾,飲料空瓶等雜物。

  初壹在櫃子角落找到了她的筆,拿到之後,心情有些複雜的又在房間轉了一圈。

  她思考著自己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免得下次再跑過來,然而在看到陽臺堆積了幾天沒洗的髒衣服時,腦中又什麼都不剩了。

  好像這幾天…他過得不是很好。

  初壹想起方才喬安琛憔悴的面容,莫名有種想要原諒他的衝動。

  ——也只是衝動了一秒鐘。

  初壹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心不受控制又硬了起來,她毫不留戀的拿著筆出門,臨走前,甚至還不忘替他鎖好了門。

  之後幾天過得很平靜,喬安琛還是時不時會給她發短信打電話,每次都是三言兩語很簡短,初壹不冷不熱的回他,總是很快結束話題。

  週五那天,她去外面買了水果回來,到家門口時,見到一個熟悉的人站在那裡。

  喬安琛低著頭,盯著腳下,側臉安靜,不知道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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