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竟川沒想到他會那麼快就和季寧慈見到面。
濱海大學醫學系有個神奇的傳統。
每個新入學的大一新生都會有一個大二學長姊作為輔導者。
原本負責帶季寧慈的大二學姊臨時有事,於是便拜託了當初帶她的沈竟川去。
「學長,你是不是青城一中的啊?」見到沈竟川,季寧慈便覺得自己似乎在高中時見過這個人。
「是。」沈竟川回答道。
「那你是沈謙訓學長的……?」季寧慈還記得那個當初跑來幫別人告白的,比她大一級的學長。
「他是我弟弟。」沈竟川避開了季寧慈的視線,看起來頗為心虛。
聽到他的答案,季寧慈意義不明的審視了會兒沈竟川,最後什麼都沒說,回歸沉默。
還好系學會的學長姐很快就開始帶接下來的活動,不然這兩個人可能得尷尬上一會兒。
新生開學典禮上,季寧慈作為醫學系新生榜首自然的被請做發言人,而巧合的是,舊生發言人是沈竟川。
沈竟川剛說完一大串鼓勵學弟妹的話,一下台便看到季寧慈站在台下準備上台。
「季……」沈竟川喊她名字的聲音硬生生卡在喉嚨。
因為他聽到台下的季寧慈手機鈴聲響起,看到她接起手機,又聽見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甯甯,今天幾點回家?」電話那頭,江承乾有些無力的撐在牆邊,虛弱的說道。
「嗯……,如果晚會太晚結束的話,應該就住宿舍不回了吧。」季寧慈不確定的說道。
「那行,我有些事情可能這幾天不在,妳自己一個人注意一點。」
聽到這句話,季寧慈意識到江承乾聲音不太對:「哥哥,你聲音怎麼那麼虛?沒事吧?」
江承乾因為疼痛,微微的皺下眉,最後盡量用平常的語調道:「我虛?就不知道是誰……」話被打斷。
確認過江承乾沒事之後,季寧慈忙道:「打住,換我上台發言了,我該掛了!」
語畢,季寧慈便掛掉了電話,卻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江承乾在她掛掉電話後整個人無力跌坐到地上。
「江少,我給您叫救護車吧?」一旁跟著江承乾,戴著墨鏡的男人說道。
江承乾罷手:「別叫,你開車,我們自己去。」
「可這槍傷不及時處理……」帶墨鏡的男人的話再度被打斷。
「不准叫救護車……,叫了的話,她就會知道了……」
墨鏡男最終仍是沒犟過江承乾,只能乖乖聽話,以最高限速將江承乾給送去了醫院。
手術中的燈牌亮著,昏暗的手術室前,唯有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站在那裡,看起來落寞至極。
台上的季寧慈結束了她勵志的演說。
她微微朝台下一鞠躬,台下頓時響起如雷貫耳的掌聲。
光芒萬丈,耀眼奪目,彷彿她本該活在聚光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