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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雲散》第十九章
然而,剛動身不久,羽曈腳步驟停。
 「怎麼了?」
 「方才我經過此處時,那群人是從草叢或空屋裡出現的,說明他們早有預謀而埋伏在此。」
 「妳認為是誰在指使?」
 羽曈轉身面對顥宇,眸色深沉。「最近因為雋宏假意投靠日蝕,所以你請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是吧?」
 「是,」顥宇似乎也察覺異樣,嘴脣輕抿。「但我總認為他不會在自己最可疑的時候有所動作。」
 「假使……行動的人不是他呢?」
 「凌智穎……」顥宇寒聲道:「當我們被空中一道響雷吸引了注意,便很難察覺自己腳下的陷阱……」
 「往好處想,」羽曈冷笑道:「至少如今日蝕相對安全。」
 「妳接下來有何打算?」
 「若不想牽連無辜,日蝕是暫時回不得了。」羽曈尋思片刻後道:「朝著渡鴉地盤的方向走。畢竟……那是我們最不可能的去處。」

 隔天晌午,兩人來到一處曾遭渡鴉蹂躪的村落。曾經也許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門可羅雀,街道兩旁坐落著許多空屋。
「沒想到這裡竟然變得那麼冷清……」羽曈嘆道。
「也許居民都離開傷心地了吧。」顥宇說道。「畢竟心中的創傷是最難復原的。」

 「姐姐!」
 行經半途,一個稍嫌稚嫩的聲音從二人背後傳來。
 一名大約十三四歲的女孩向兩人跑來,目光一直停留在羽曈身上。
 「妳認識我?」羽曈有些詫異地道。
 「妳是不是有個朋友,是個紫色眼睛的姐姐?」女孩的雙眼閃爍著喜悅。
 羽曈有些遲疑地問:「妳是……?」
 「妳們三年前救了我和媽媽,她到現在還常提起你們。」
 羽曈思索片刻。「妳是……小敏?」
 女孩脣角上揚。「對。我家就在附近,妳不嫌棄的話要不要進來坐?媽媽一定會很高興見到妳。」
 羽曈看向顥宇,後者說道:「既然是妳救過的人,就去拜訪一下吧,說不定能問出一些線索。」
 兩人隨女孩來到一棟少數並未荒廢的小屋。
 「媽,妳看我帶了誰回來?」小敏朝屋裡喊道。
 一個中年婦人從廚房走出,看見羽曈,手中的鍋鏟險些拿不穩。
 「妳……妳是……三年前從楊翊的人手中救出我們母女的那兩個女孩子……」
 羽曈微笑著點頭,神情卻有些不自在。
 婦人喜笑顏開:「我一直想著,如果能再遇見妳們,一定要好好答謝。你們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在這裡坐一會?」
 羽曈猶豫片刻仍點頭答應。
 婦人給了女孩一些錢,交待了幾句後她便離開。
 婦人端出茶點,接著招呼兩人坐下。她拿起一塊糕點,說道: 「這是水晶糕,小敏的最愛。我平時沒什麼愛好,就做些點心。」
 羽曈拿起一塊小口吃著;顥宇則端詳著那塊糕點。
 它的色澤晶瑩剔透,宛如琥珀的糕體包覆著幾朵細碎的桂花;然而只要稍微湊近,便會感到濃郁得有些嗆人的香氣撲鼻而來,甜膩得不自然,像是刻意要掩飾什麼的味道。
 例如毒藥。

 「對了,怎麼沒看到另一個女孩子?」婦人詢問羽曈。
 「她……」羽曈停頓片刻。「有點事情,所以沒和我一起。」
 「這樣啊。」婦人露出失望的神情,喝了一口杯中的茶。「你們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我們……想去四處探險。對了,您有聽過什麼傳說嗎?像是寶物之類的。」羽曈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是貴重的珠寶……倒是聽過惡魔之眼的傳說。」
 「妳說那顆黑鑽石?」羽曈面不改色地問。
 「是啊。妳朋友的配劍是叫落英吧?大家爭相搶奪落英劍就是因為謠傳它劍柄上的那顆白鑽和下落不明的惡魔之眼能夠相互感應。不過,大多數人只聽說惡魔之眼能完成任何人提出的任何要求,但鮮少人知道它法力高強的原因是受到了詛咒。和它結下血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顥宇沒有心思聽羽曈究竟問出了什麼,只是一直觀察婦人。她在說話期間只吃了少許的糕點,而後便喝了不少茶。
 羽曈看似神色自然,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右手逐漸移動到戒指旁。
 他端起茶想喝一口穩定心神,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萬一糕點是故意令他起疑,真正的毒藥在茶裡呢?
 他正尋思如何告知羽曈,卻見婦人的一隻手伸向了桌下。
 「小心!」他察覺不對。
 果不其然,話音未落,婦人猛然抽出固定在桌面下的匕首,就要刺向羽曈——

作者的話:
一、今天又發生沒存到檔的悲劇,所以重打了一遍。若有出錯煩請告知。
二、依各位之見,糕點或茶究竟有沒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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