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彷這次過來,和戾有關。
早在戾剛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開始研究如何更有效地驅逐、甚至消滅戾,但直到末日之後的第九年,都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但陸彷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他說:“前段時間,我們發現了一片從來沒有被戾汙染過的地區。”
這句話一開始,就讓謝容止和明光對視了一眼,面色都是微變。
陸彷補充著說:“前段時間,我們接到了某地的無線電訊號求助,派人去查看的時候,發現那邊已經變成了空城,我們搜尋了一下,卻沒有在那邊發現任何戾的蹤跡,也沒有任何活人。”
明光說:“那麽……”
“請先讓我說完。”陸彷打斷了他。
明光頷首。
陸彷繼續說:“這件事情讓我們很奇怪,在那座空城中研究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在這座空城下面,有一座研究所,裡面有一些東西……關於戾。”
陸彷頓了一下,從邊上拿過幾份文件,遞給在座的幾人,說:“這是那些文件的複印件。”
幾人都靜靜地翻閱著那些文件,那些駭人的內容並不讓這幾個素來冷靜的人做出任何異樣的表情,也就謝容止看到一些內容的時候,挑了挑眉。
陸彷臉上的笑容仿佛是刻在上面的一樣,他說:“茲事體大,我們不得不和伊甸園共享信息源,這件事情也同樣通知了其他的伊甸園和國家。”
“……”紀徒清一邊聽著,一邊低頭翻看著那些文件。
這裡面都是些什麽呢?
總的來說,是關於戾的一些研究資料。
在這些文件中,戾被描述成一種藥物,或者說,最初是一種用以控制人情緒的藥物,但這只是最初。
麻痹神經的藥物,和毒品沒什麽兩樣。
文件的描述中,這種藥物在末日之前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但在末日之後卻異化成了某種可以將那些被壓抑住的情緒實體化的東西。
這份文件所揭露出的,不過是戾真面目的冰山一角,但即便如此,所能夠帶來的希望,也是十分巨大的。
紀徒清若有所思著。
原著中自然也有這樣的東西的存在,當時也是陸彷來送文件,當然後續的發展也是十分的……唔,奇異。
明光放下文件,冷靜地說:“那麽,你希望得到什麽呢?”
“國家為伊甸園提供了太多幫助和物資,是時候來回報國家了。”陸彷微笑著,他說,“也是時候,結束這場末日了。”
——是時候結束這場末日了。
紀徒清心中一動,下意識看了陸彷一眼。
謝容止懶懶散散地問:“只是需要異能者?”
陸彷維持著那仿佛面具一般的笑容:“我們也不可能讓普通人去冒險。”
謝容止下意識嗤笑了一聲。
明光接話,但語氣也頗為不客氣:“那麽,物資方面呢?”
陸彷收起了笑容:“我們有足夠的物資,你們只需要提供一批異能者就足夠了。以及……”他看著紀徒清,“阿樓必須要去。”
“為什麽?!”
在紀徒清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謝容止已經咄咄逼人地開口了:“他的異能並沒有厲害到可以直面戾的程度。”
“哦?”陸彷露出盈盈笑意,“他沒有告訴你嗎?”
“……”謝容止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看向紀徒清。
紀徒清皺了皺眉,語氣冷肅:“我去就是了,就算是當年的事情一筆勾銷。”
陸彷輕笑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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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止委屈巴巴地跟在紀徒清後面,語氣含酸:“你還騙我說你們沒什麽關系,還當年的事情……”
紀徒清無語地盯著他瞧了一眼,然後說:“軍長大人,這好像是我的屋子吧?您怎麽到這裡來了?”
謝容止冷笑:“知道我是軍長大人,還敢把我往外趕?”
紀徒清歪頭看他一眼,有些奇怪:“哦?”
“……”謝容止看了他一會,泄氣,“你真不願意告訴我?”
“也不是不行。”紀徒清歎了口氣,他坐到椅子上,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謝容止湊過去,黏黏糊糊地給他揉腦袋。
紀徒清從鼻腔裡面擠出一絲哼笑,他說:“你走之後,我自然是到處找你。”
謝容止給他揉按的力道一頓,良久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紀徒清繼續說,他的思緒仿佛也跟著凌樓似一起回到了過去:“我很擔心你出了什麽事情,但是我一直找不到你,就隻好往外走,離開了那座城市,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後來就遇到了胖、陸彷,當時他還是個胖子,和他一群親戚一起求生,我加入了他們的隊伍,然後……”
紀徒清忽然停住了。
他問:“你為什麽要加入伊甸園?”
謝容止本來聽得認真,聞言,想了一會才說:“我不記得了。”
“怎麽會不記得?”
謝容止說:“我是被明光救了,後來就跟著他們兄弟兩個,至於伊甸園……似乎也是明光決定的,我……我無所謂。”
紀徒清點了點頭,說:“陸彷家的親戚有一些上頭的渠道,後來我們就加入了一個小伊甸園,那地方進去了就不能離開,如果要出去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我為了找你,就參加了一個實驗,還有陸彷,他也參加了。”
謝容止手上力道一緊,他隱隱覺得聲音發澀:“是……是什麽實驗?”
“戾……在人保持理智狀態下的慢性汙染情況。”
謝容止頓時紅了眼睛:“哪個小伊甸園,我要弄死他們!”
紀徒清有些無奈,只能安撫:“都過去了。”
謝容止繞到紀徒清身前,眼眶通紅:“但我……我不能這麽放過他們。”
紀徒清歎氣,湊過去親吻了一下謝容止的唇角,然後繼續說:“我是那個實驗中唯一的異能者,陸彷的異能是在後面才被激發出來的。我的異能發生了異變。”
“是什麽?”
“你還記得我們在那個幻境中的遭遇嗎?戾的形態是防不勝防的,但我可以檢測出來,我的光球會給我預警。”
謝容止沉默了一下,然後喃喃說:“這的確很好,至少能讓你防身,但是……但是如果代價不是那麽……”
紀徒清被謝容止弄得,又是心軟又是無奈,他拉著謝容止,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自己再壓上去:“我都說了,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
“我不管它過去不過去!”謝容止低吼,“我只要知道,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因為我,讓你這麽痛苦,我就……”他露出了痛苦而後悔的表情,聲音發顫,“我真的……”
紀徒清看他眼神近乎崩潰,只能安撫地吻住他,輕柔地舔舐著謝容止的唇瓣,聲音低柔:“真的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不是還是在一起了嗎?”
“可是我……”謝容止慌亂地說,“我有……我沒有……忠誠……”
紀徒清微微愣了一下。
謝容止注意到了這個細微的表情,霎時間隻覺得心裡涼了一片,他苦澀地張了張嘴,有些無地自容,語氣幾乎帶上了哭腔:“你別不要我……我錯了、我真的……我不會這樣的、我真的不會、我不是……我不知道……我不會這樣的……”
看起來,謝容止的人設把他家親愛的坑得太慘。
紀徒清歎了口氣。
這比當初宿唐言還慘,好歹宿唐言只是確定關系之前玩得亂了點,謝容止可是把自己戀人忘了之後玩得不亦樂乎。
這可真是……
紀徒清也不能怪謝容止,或者說以他的立場,也無從責怪謝容止,但是他也的確十分後悔自己當初做出的這個設定。
對於曾經的謝容止和凌樓似來說,或許這才是折磨他們的東西,而對於紀徒清和他家這位來說,最幸運的是他們不會懷疑彼此的忠誠。
——至少紀大大不會。
紀徒清實在想不出什麽能安撫謝容止的辦法,只能無奈地俯身,直接用嘴堵住了謝容止,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並不介意。
謝容止嗚咽了一聲,乖乖地承受著,不再糾結之前的話題。
邊吻,紀徒清邊給謝容止脫衣服,手愛撫著他的身體,不一會就來到了謝容止的下身。
他隨手揉捏了兩下謝容止的陰莖,就不自覺笑起來:“很興奮?”
“是你……”謝容止抬手摟住紀徒清的脖子,迫不及待地舔吻著他,從眼角眉梢到鎖骨,他說,“你是我最好的春藥。”
“……”紀徒清眼神頓時就變了。
他手指猛地向下滑落,碰觸到謝容止已經濕潤得主動張合的後穴,忍不住興奮地舔了舔唇。
謝容止暴露了自己的弱點,不自覺縮了縮,但這樣只會讓他更加貼近紀徒清的身體。
他感受到了紀徒清那勃發的欲望,忍不住低聲說:“等會……不要太過分,我們明天還要出任務。”
紀徒清挑了挑眉:“不把你乾爽了,我明天還能出任務嗎?”
謝容止近乎惱羞成怒地捶了紀徒清一下,泄憤一般地躺平了任由紀徒清動作。
紀徒清也忍不住笑了笑。
他用勃起的陰莖頂撞了一下謝容止的後穴:“那麽,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