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沒有徒手撕空間的能力，只能硬著頭皮朝下走。一人一狗慢慢朝著哥特式建築靠近，在屋外的小花園旁邊停了下來，那裡有一段已經殘缺的鐵柵欄，鏽跡斑斑的柵欄上似乎布滿了利器砍鑿的傷痕，還有可疑的暗紅色痕跡留在上面，一個只剩下半截的破舊木板耷拉在柵欄上，上面的字跡已經褪色而顯得模糊不清，不過由於是蝕刻上去的，經過擦拭後還是可以分辨出來。

  不過擦拭是不可能擦拭的，經過一番折騰之後，李歡發現他無論怎麽擦，都會回復都原來的樣子，只要放棄了擦拭，睜大眼睛仔細辨認。經過仔細辨認之後，李歡發現這是一串花裡古哨的拉丁文。這種文字，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人使用了。

  “閑的蛋疼，顯得有文化麽？”李歡看著這一串花體拉丁文牙疼。

  雖然嘴裡在吐槽，但李歡還是把內容認出來了，小飛加載了語言包，拉丁文並不算什麽十分深奧的文字。李歡仔細辨認之下，大概分辨出了這塊牌子上的內容。這大概就是一塊常見的，釘在門口的門牌。不過跟普通的門牌有些不同，這塊門派是當時的政府分發下來的，有點類似房子的身份證。根據戶主身份的不同，牌子上的花紋也不一樣。李歡仔細辨認之下，這塊牌子是一位伯爵府邸的門牌。

  這位伯爵名叫坦達爾，除了一個名字之外，還有看不清楚的姓氏和家族名字，除了伯爵的頭銜之外，他的身份還有商人和慈善家。

  “一個倒霉伯爵的府邸。”李歡下了總結：“他也算是有幸了，被這麽罕見的奇觀選中。”

  “這是很典型的一個哥特式風格建築，雖然後世也有哥特式建築，但用這種風格來建造自己房屋的，大量流行於十三、十四世紀。也就就是說，這個伯爵可能是這兩個時代的人。十三到十四世紀，大量使用哥特風格建築的，只有西班牙人，所以可以得出，這個伯爵應該是個西班牙人。”小飛說道。

  “猜有什麽好猜的，這牌子地下還有簽發單位的落款呢……我看看啊。牌子的落款上有寫清楚……嗯……特諾奇蒂特蘭。”李歡立刻在虛擬屏幕上開始搜索和這個名字相關的信息。還好，雖然李歡和小飛被卷入了這個幻境裡，但小飛的聯網功能依然在，虛擬屏幕上很快就顯示出了這個名字相關的資料。

  “哦……這是阿茲特克帝國首都簽發的牌子！”李歡驚呼出來：“我明白了，這就是不滅者要找的時光機！”

  ……

  特諾奇提特蘭是墨國特斯科科湖的島上古都遺址，現在墨西哥城地下。成立於1325年6月20日，它成為十五世紀阿茲特克帝國的首都，直到1521年被西班牙佔領。面積約13平方公裡，約有6萬間房屋，當時居住人口約20萬，亦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人工島之一。

  根據傳說，阿茲特克人的祖先是從北方一個叫阿茲特蘭的地方來的，他們根據太陽神的指示往南來到阿納華克谷地的特斯科科湖，當他們來到湖中央的島嶼時，他們看到一隻叼著蛇的老鷹停歇在仙人掌上，這個意像告訴他們應該在這裡建造城市。1325年阿茲特克人在這個地方建立了特諾奇提特蘭，一座巨大的人工島。
  阿茲特克人有自己的歷法系統，階級劃分森嚴。因特斯科科湖水位較淺、雨季常有洪水威脅，他們便在湖中築起十幾公裡長的堤壩，一來抵禦洪水，二來調節水域鹽度，保證莊稼的正常生長。
  特諾奇提特蘭曾被之後入侵的西班牙殖民者比作“墨西哥的威尼斯”，
  它的河道交會相通，獨木舟載著貨物穿行其中。另有三條石築堤道通向湖岸，堤道上每隔一段距離架設吊橋控制出入。阿茲特克人在城的外圍搭建人造湖田 ，在上面種植玉米、莧菜和鮮花等供應城內。
  城中所用淡水引自對岸查普爾特佩克山上的泉水，引水的石渠采取雙道設計，保證供水不斷，淡水入城後存於大小池塘之中，用瓦罐分發給居民。阿茲特克人重視清潔衛生，整個城市井井有條，位於中心的大神廟建築群更是一塵不染。 1519年，西班牙殖民者赫爾南多·科爾特斯率部抵達特諾奇提特蘭。受“新大陸”的黃金等利益驅使，科爾特斯自命為西班牙國王“開疆辟土”，同時把改變“野蠻落後”的原始文明、使其信奉基督教作為己任。
  1520年，蒙特祖瑪二世在一次衝突中死去，西班牙人稱，是暴動的阿茲特克人親手殺了國王以擁立新王，而在阿茲特克人的記述中，謀殺是西班牙人所為。盡管有周圍城邦的暗中相助，但在阿茲特克人的車輪戰下，殖民者險些被打得全軍覆沒，他們把那場戰役稱為“悲傷之夜”。
  1521年，科爾特斯卷土重來，征服了特諾奇提特蘭。大神廟被毀，西班牙人在其原址上立起了基督教教堂。西班牙殖民者奪取了特諾奇提特蘭，卻無法應對特斯科科湖的洪水威脅，決意把湖水排乾。特斯科科湖系的大部分消失不見，僅有邊緣的一些小湖殘留。此後，人口不斷湧入，城市迅速擴張，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裡都是西班牙征服者的居住地。

  不過後來，這座小城有忽然就迎來了滅頂之災，誰也不知道那是怎麽發生的，甚至相關的記載都很少。在相關記載裡，只是有記載說，這座小城首先發生了可怕的瘟疫，幾乎達到了十室九空的地步，大量的社群過市，將這個瘟疫之地徹底變成了死亡之地。到最後，可怕的地震又來襲，將居住了大量西班牙征服者的城市，整個埋入了地下。現在只有從墨西哥城的地下，才能看出一點這個城市曾經遭受過的慘狀。

  有人說，這個城市的毀滅不是突然的，是西班牙殖民者咎由自取的結果。

  他們屠殺了大量的阿茲特克人，將阿茲特克帝國毀滅之後，還佔了人家的首都做自己的城市。阿茲特克的亡魂和怨念徘徊在這座城市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最終無數的怨念終於匯集成了瘟疫，瘟疫引來了蛇群，最終將整個城市沉入了地下。

  反正在李歡搜索出來的隻言片語的故事裡，這是一個被災難籠罩，被瘟疫肆虐，後來遷入的西班牙人的傷心之地。在歐洲人開拓新大陸的歷史上，這也是最慘烈的一次災難。

  “也就是說，我們來到了殖民者歷史上最慘烈的現場？但它究竟是怎麽被卡在這個時間點裡的呢？”李歡說道。

  “不知道，不過在歷史記載上，阿茲特克人的神秘程度是很高的，很難說他們是不是掌握了什麽引導自然現象的方法，將這棟房子卡在了這個時間點裡，讓它不滅不腐。”小飛說道：“或者就是一個巧合，總之什麽都有可能發生。你不是在找雨林裡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答案麽，可能答案就在這座房子裡也說不一定呢！”

  “好吧，也就是說乾就對了，還是要通關。”李歡這下明白了：“這是不是叫做冥冥中自有天意呢？”

  “我是個AI，我不懂天意，不過你說這句話很貼切。”小飛認真地說道。

  李歡說的天意，是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他在洛杉磯海岸線上挖出了一個印第安人祭壇，就好像一隻蝴蝶在大洋彼岸扇動了翅膀，最終引起了“羽蛇神”複蘇，中美洲雨林被籠罩上了黑霧，李歡追著一個特殊形態的靈魂態生命來到了這座城堡裡，最終走進了這座被卡在時間節點中的房子。李歡當初真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挖出一個印第安人的祭壇，竟然能引發出一連串的事件，不過還好，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也許李歡要找到的答案就在這座房子裡。

  不用小飛再囉嗦，李歡深吸一口氣，已經在前面開路了，旺財跟在李歡身後一溜小跑，穿過花園，來到了這棟哥特式建築的大門口。越是接近大門口，那股陰冷的氣息就更重，當李歡走過花園之後，他甚至可以看到周圍空氣中飄蕩著無數的，正在淒慘嚎叫的亡魂。

  這些亡魂，也是隨著被卡住的時間節點一起被卡在這個地方的，而且要說他們是亡魂也不對，看它們的身體強度，應該是某種還沒進化完成的靈魂態生命。李歡看到這些靈魂態生命之後，似乎隱隱約約能猜到這座城市曾經發生了什麽。阿茲特克人被滅國之後，他們的亡魂始終徘徊在城市上空，最終精神力強大的個體開始朝著靈魂態生命的方向發展。

  一個小小的城市被大批靈魂態生命給盯上，後果不用再說，李歡甚至懷疑裡歷史中記載讓這座城市十室九空的瘟疫是不是真的，說不定就是這些狂怒的辦靈魂態生命乾的。不過那個時候教廷是最大的，教廷的力量還大國很多正經國王，靈魂態生命殺人，這種典型的異教徒言論沒有人敢提出來。

  但李歡隱約覺得，真像就是這樣。

  這些半靈魂態生命，似乎感知到了生者到來，猛然間躁動起來，一個個隱隱約約的影子開始緩緩地接近李歡。其中距離李歡最近的一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直接撲到了他的身體上。李歡有小飛在意識海裡坐鎮，向來是不怕這類附身攻擊的，別說半靈魂態生命，就算是特殊的靈魂態生命，比如不滅者，附身李歡的下場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吃乾抹淨。

  而且這類半靈魂態生命，不僅對李歡構不成威脅，甚至一半的修煉者都能輕易收拾他們，對李歡這類渾身上下精神能量近乎實體化的超人而言，根本一點威脅都沒有。

  果不其然，這個半靈魂態生命，一鑽進李歡的身體之後，就讓小飛拉入了意識海，不過還沒等小飛開始消化呢，它就憑空從意識海裡消失了，下一秒，它又出現了在剛剛撲向李歡的位置。李歡發現小飛吞噬靈魂態生命有問題的時候，下意識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抓進去了還把他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