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當然能看出他們身具靈氣，而且層次還都不低。那個雲龍煉氣四層，他帶著的人也都是煉氣二三層的模樣。不過他們身上的靈氣極為雜駁，雜駁到了靈氣根本不會正常運行的地步。靈氣呈現如此雜駁的形態，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吃了什麽天材地寶，強行脫離凡體，但又沒有什麽正經的修煉功法，所以靈氣一直不能為人所用導致的。

  比如歡爸歡媽，陳雪上官晴一類，雖然也是天材地寶強行脫胎換骨，可他們都有修煉功法，雖然現在進展緩慢，但靈氣運行極為順暢，完全不像剛剛路過那幾個貨色。

  “對，這件事情責任在我們！”宋庭也是懊悔異常：“這件事情從進了我們耳朵開始就絕對保密，我和老黃就有過一次對話，就在山城飯店的地下停車場。對了，他們肯定是從飯局尾隨過來，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之後，才搞了這麽一個旅遊開發公司。太可惡了，手段低劣！惡劣！沒想到他們有這種能量，短短一天時間就能籌備好一間有資質的企業。”

  兩位老教授道歉，反觀李歡，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他翻不起什麽風浪。”

  “可我們的考古許可已經取消了。”宋庭擔憂地說道：“如果這是在國內，我還能想想辦法，可在葡國，我除了認識一些學院派藝術家之外，沒有這方面的渠道。”

  眼看著亞特蘭蒂斯就在海島之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誰心裡都不好過。而且對方還是拿了行政許可，直接將開始眾人申請的水下考古許可給駁回了，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要截胡。

  “兩位不用擔心，再去申請一次考古許可，這個人我來擺平。”李歡遠遠地看了一眼對方離開的方向。

  既然李歡這麽說了，那大家也隻好照辦。菲奧娜帶著宋庭離島再一次去裡斯本大學申請水下考古許可，剩下黃教授和陳雪，李歡則是讓等在酒店門口聽候吩咐的海蛇幫眾帶著，去英雄港周邊遊玩一下。陳雪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李歡想讓她多出去走走。

  至於安全問題是用不著李歡不用擔心的，陳雪是強行被李歡推入煉氣的所有人之中，進展最快的，現在已經煉氣二層，這種進度讓李歡都吃驚。其實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煉氣初期講究的就是心境穩定，陳雪本身性子就溫婉安靜，配合李歡從冰瀾閣那裡要來的修煉功法，加上李歡還留了不少靈藥靈草給她，陳雪的警戒自然提升飛快。

  雲龍最後那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就是看到煉氣二層的陳雪，大概他以為陳雪是這個團隊裡的主心骨，自然，煉氣二層和他無法相提並論，不過可悲的是，還有一個李歡一個菲奧娜，就算這兩人站在他面前，他也完全看不出兩人的境界。

  安排好了接下來的事情之後，菲奧娜帶著宋庭離島，黃教授和陳雪兩人去閑逛去了，李歡沉吟了一下，讓小飛直接入侵酒店的登記系統，找到了雲龍一行人的房間，按開電梯找上了門去。

  雲龍一行人此時正在房間裡，籌劃著下一步的計劃。

  雖然他們習慣用肮髒手段，但這夥人在鑒定和發掘古物的能力上還是可圈可點的。畢竟靠著古物發家，而且能賺來足夠購買靈草靈藥的錢，怎麽也不能小覷。

  “水下沒有東西則罷，有東西我們一定要拿下。這幾天我查了下資料，無論從那個傳說裡，那座古城裡的財富都是驚人的。如果用這筆錢來購買靈草靈藥，肯定能將我們的修為又推高一大截！而且很有可能，有諸如修煉功法之類的東西，如果找到功法，那我們就賺大了。”雲龍已經將這個事情定了調子。

  他的幾個同夥，或者說是跟班，自然是滿口答應，也只有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們才會說這些事情。

  這幾個人，在數年之前還是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至於為什麽會身具靈氣，為什麽會知道煉氣，跟雲龍有一次在古董市場閑逛，無意之中收來的半卷無名殘卷有關。在沒有煉氣之前，雲龍就非常喜歡用各種小手段收集古物，轉手賣錢，平時無聊的時候，也喜歡去古董市場撿撿漏。有一次他看中了半卷無名殘卷，這殘卷沒有署名，沒有開篇，只有一些晦澀難懂的文字和身體經絡圖，粗看好像是一卷醫術。

  也不知道雲龍是不是真的和這個東西緣分，他一看之下頓時感覺極為親切，殘卷價格不貴，人民幣數萬元而已。他將這殘卷買回家去，一邊觀摩，一邊下意識想象身體裡那些經絡線條，這無意之間正切合了冥想之前行氣的方法。這一冥想，雲龍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殘卷好像給他打開了新的世界一般。

  也算他天資不錯，竟然在一年多時間就突破了煉氣一層。

  脫離凡體之後，他已經了解到了這個世界上有煉氣士這個人群，搞收藏的路子野，為了提高自己的修為，他四處托關系購買靈草靈藥，竟然短時間之內讓他攀升了數個境界。為了以後更方便自己行事，雲龍特別挑選了幾個關系最好的家夥，也讓他們一起煉氣——不過靈草靈藥得自己買。

  別看這些人心術不正，在金錢加持之下，修行速度快的驚人。

  煉氣本來就有“財法侶地”的說法，所謂的財，就是錢，沒了錢，最好什麽也別乾，別說煉氣，飯都沒得吃。法，就是修煉的功法，比如說那半卷殘卷。侶道侶，雙修可以極大提升精神力，地則是地盤，有一塊洞天福地，對修為也是有極大的好處。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錢重要。

  煉氣是會上癮的，這幾人花費了大量錢財，將自己的修為提升上來，但越到後面想要靠嗑藥提升修為，花費的金錢就越多。到了雲龍這個檔次純靠嗑藥提升修為，需要花費的金錢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而藝術品行當正好能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利潤——這種東西，說你值錢你就值錢，只要有足夠的專家學者捧著，一個破碗也能賣到上億，這也是為什麽這幾人佔著收藏家協會的位置，雲龍甚至還通過某種手段坐上了會長的位置。

  這幾年，他們沒少通過協會影響力賣假貨。

  哪裡想到從中殺出一個留白，被上級機關力捧的家夥很可能成為他們的絆腳石，所以雲龍必須要爭取這個名額過來。一開始他只是想爭名額，沒想到卻聽到了一個更不得了的事情，亞特蘭蒂斯，那可是傳說中的超文明！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那不僅能發現很多值錢的東西，或許還有功法靈藥之類的東西？
  所以這個遺跡雲龍勢在必得。

  不過有一個同夥也提出了問題：“雲龍兄，你剛剛感覺到沒有，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小丫頭，好像也是一個煉氣士……她會不會跟國內的宗門有什麽聯系？”

  “不會，我知道那些宗門，他們根本不會來理世俗的事情，況且一個煉氣二層的小丫頭，如果是宗門弟子，這麽可能放她在外面亂跑？”雲龍淡淡一笑：“肯定是哪個小家族的，跟我們沒有正面衝突，不足為據。這可是葡國，我們有上級政府的許可，他們能如何？當然，他們如果要來映得話，那我們也不用怕，一個煉氣二層的小丫頭，我一隻手就能收拾了。”

  “主要是海蛇幫的態度有些怪，如果有他們支持就好了。”另外一個同夥感歎。

  “海蛇幫……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他們能幫忙是最好的了，如果幫不了，也不用跟他們發生衝突。”雲龍淡淡一笑：“我找他們，是因為不想暴露我們的身份。你們不知道，我聽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有煉氣士，還有煉氣士監管機構，最好不要惹來他們的注意。”

  “煉氣士監管機構？真的存在？”一個同夥好奇。

  “我想肯定是存在的，以我現在的能力，我完全可以在短時間裡……這個太敏感不說，既然有我們這樣的人，那肯定會有執法機構。現在我們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出來，執法機構不把我們作為監管對象是最好的，不過我想了想，咱們這是在葡國，在這該死的海島上，能有什麽監管機構？”雲龍傲然一笑：“所以海狼幫幫我們最好，不幫我們，如果他們要來搗亂，那就讓他們嘗嘗煉氣士的厲害！”

  “沒問題，雲龍兄你怎麽說，我們怎麽做！”眾人立刻興奮地說道。

  這些人憑那半卷殘卷脫離凡體，又砸錢嗑藥到現在的修為，卻在雲龍的建議之下一直小心翼翼沒有暴露身份。雖然他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甚至可以說成是超人的力量，但他們一直沒有真的使用過——除了在家裡自己小心地嘗試。

  能徒手掰彎鋼筋，一拳打碎水泥墩，一腳踹飛百公斤級別的沙袋，百米短跑甚至能超越奧運記錄……他們早就想試試看了。

  “所以，我現在倒還挺希望海蛇幫，還有宋庭那幫人來找我們麻煩呢！”雲龍嘴角拉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我們現在就好像錦衣夜行一樣，如果誰真的要來找我們的麻煩，還正中我下懷了。我們既拿到了海底古城的寶貝，又小試了伸手，何樂而不為呢？”

  雲龍話音剛落，門口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雲龍一個同夥皺著眉頭問道，剛剛雲龍一番分析把他們說的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外面來的就是找麻煩的人。

  “我是留白博物館的主人。”

  門外，自然是李歡了。

  “留白博物館？”雲龍雙眼精光一閃，掃視周圍一眼，之間周圍同夥臉上各個帶著興奮的笑容，他淡淡一笑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拉開了門。兩人在樓下酒店大堂實際上是見過面的，可那時候雲龍不知道李歡就是留白博物館的主人，此時再看到他的時候，臉上那股帶著鄙夷的笑容展露無遺：“我們好像不認識，你特地來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我能進去坐坐嗎？”李歡面色如常。

  “哦……當然可以，我們也算是同行，有什麽不可以的。”雲龍側身讓開。

  李歡大步流星地走進房間，發現房間裡還有四個人，他們個個帶著古怪的笑意，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是獅子看著一隻柔弱的小白兔一樣。李歡心裡冷笑一聲，用這種目光看著我，還不知道誰是獅子誰是小白兔呢，以前用這種目光看我的，最早的一個墳頭草可能都一米高了。

  當然，這些人不知道，他們剛剛被雲龍一番“超越人類”力量的言論給弄得心潮澎湃，正想著怎麽找茬動手呢。有了強大的力量，自然是要秀出來的。

  更何況，這個留白博物館的主人，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剛出入社會的毛頭小子，而在這個房間裡，年紀最小的都已經35歲上下，他們圍觀李歡就好像圍觀一個學生一樣。

  李歡面對這些目光當然毫不在意，走進來自顧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之後說道：“大家好，我是留白博物館的主人。”

  “我們知道了，你來幹什麽？”一個大約三十六七的中年人逼近李歡，語氣咄咄逼人。

  “呵呵，我來是有兩個問題想問一下。第一，黃教授和宋教授要來的政策，是給我留白博物館的，你們想要類似政策，可以自己去申請，為什麽要把這個名額收歸什麽收藏家協會？我跟收藏家協會一毛錢關系也沒有，跟你們也沒有關系，你們這麽做是什麽意思呢？”李歡微微一笑。

  雲龍沒說話。

  他覺得好向李歡這種檔次的新人，根本不用著他自己開口。

  “好大的的口氣！”果然，一個大約四十一二的中年人黑了臉：“博物館，你那個也能叫博物館？我告訴你，只要是國內的收藏家，都要遵守收藏家協會的製約，否則就是違法。你這個什麽留白博物館，上報收藏家協會批準了麽？展出的東西，經過我們鑒定了麽？如果有假貨怎麽辦？你既然要開私人博物館，這些東西總不會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開我的博物館，我的東西自然有權威機構鑒定，給你們鑒定算怎麽回事？”李歡呵呵一笑。

  “沒有我們收藏家協會的認定，權威機構？哼哼……”另一人不屑地輕哼。

  “難道你的眼睛，比碳14還要精確？”李歡淡淡一笑。

  李歡此話一出，幾人臉色大變，就連雲龍的表情都不那麽自然了。

  “荒謬！古物藝術品鑒定，憑的是感覺和深厚的理論功底！一個元素鑒定？簡直荒謬！”

  “碳14不過是偽科學而已，沒有了我們收藏家協會出具的鑒定證書，誰敢說是真的？”

  “年輕人太過囂張，就算你測了又如何？我們不承認的東西，就是假貨！”

  眾人立刻提高了聲調，圍攻李歡，好像李歡說了一件大逆不道，殺了他們所有人全家一樣倒行逆施的事情一樣。李歡本來隨口一句一說，沒想到眾人反應這麽大，他恍然大悟一般點點頭，冷笑一聲：“原來各位是這麽想的……”

  工藝品古物這種東西，其實在上一個世紀就已經有了一個很精準的鑒定方法——碳14，也稱14C鑒定。

  自然界中碳元素有三種同位素，即穩定同位素12C、13C和放射性同位素14C。

  利用宇宙射線產生的放射性同位素碳—14來測定含碳物質的年齡，就叫碳—14測年。已故著名考古學家夏鼐先生對碳—14測定考古年代的作用，給了極高的評價：“由於碳—14測定年代法的采用，使不同地區的各種新石器文化有了時間關系的框架，使中國的新石器考古學因為有了確切的年代序列而進入了一個新時期。

  宇宙射線在大氣中能夠產生放射性碳—14，並能與氧結合成二氧化碳形後進入所有活組織，先為植物吸收，後為動物納入。只要植物或動物生存著，它們就會持續不斷地吸收碳—14，在機體內保持一定的水平。而當有機體死亡後，即會停止呼吸碳—14，其組織內的碳—14便以5730年的半衰期開始衰變並逐漸消失。對於任何含碳物質，只要測定剩下的放射性碳—14的含量，就可推斷其年代。

  這個方法自其問世以來，一直為考古學家、古人類學家和地質學家所重視，並得到了廣泛的應用。可以說，對測定50000年以內的文物樣品，加速器質譜碳—14測年法是測定精度最高的一種。

  不過，對這種方法，也有持反對意見的。

  持反對意見的，大多數都是一些民間協會。他們極其反對科學的堅定方法，堅稱對於古物和藝術品，應該用肉眼和感覺來分辨——雖然碳14的技術已經成熟到不能再成熟，但他們始終不相信，始終簡稱這種做法是糟蹋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

  眾人圍著李歡一頓指責，眼看李歡不說話，他們松了口氣。

  科學就是科學，碳14就是科學，科學是經過長期論證，比什麽眼睛和感覺來的準確得多。為什麽有這麽多人抵製這項鑒定技術，其道理不言而喻——第一個，這會讓很多“專家學者”砸了飯碗，第二個，以後假貨賣給誰？誰都弄去科學機構鑒定一下年代，這讓那些藝術品大師總是吹得神乎其神的“假假真真真真假假”，還怎麽混得下去呢？
  李歡雖然不懂這個道理，但他不傻，放著精確的鑒定方法不用，非要去用神棍的方法。這就好比有人的了癌症，放著醫院不去，非要去求神婆符水，這人不是有病腦子有問題，那就是另有所圖。

  顯然他們不是有病的那一類，那肯定就是另外一類了。

  “哈哈……所謂的收藏家協會，原來就是這麽一些貨色。”李歡忽然哈哈大笑。

  “你這是什麽意思！”雲龍皺著眉頭。

  “沒什麽意思，大家心裡清楚是什麽意思就可以了，本來我還以為你們是收藏家，現在看來，真是侮辱這三個字了。不過也好，如果是老一輩正正經經的前輩過來，我還有些頭疼，跟你們聊天幾句之後我明白了。”李歡冷笑一聲：“那我就直接問了，我們的水下考古許可，是你們做手腳的吧？”

  “什麽手腳，我聽不懂。”雲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別跟我裝聽不懂，當然我也沒指望從你們嘴裡聽到真話，不過我要奉勸那你們一句，不要再耍小手段了，這樣只會讓你們自己難堪。”李歡淡淡一笑，看在是國人份上，他不準備下狠手，只是語氣嚴肅地告誡：“這個地方不是你們這些人能插手的地方，搞得不好會丟掉性命，我不是危言聳聽，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遠超出你們的理解范疇的……”

  “你在威脅我？”雲龍眉頭微微一皺。

  跟他一起來的同夥更是叫囂起來。

  “年輕人，你怎麽跟我們會長說話的！”

  “就是，沒大沒小，不知所謂！什麽丟掉性命，你是在恐嚇我們嗎？”

  “小子，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要多，什麽古跡我們沒見過！”

  然而李歡沒打算搭理他們，警告過了，要再朝裡面鑽，丟了性命就是自己的事情了。這幾個人雖然都身具靈氣，但層次太低了。就算讓他們霸了雙子湖，以他們的修為最多只能穿藍洞，穿過藍洞之後根本別想突破那個強烈的海流圈，那個水流之激烈，在退潮的時候李歡都要不停引爆靈氣來給自己提供推力穿越，這些家夥，只要敢進入漩渦，瞬間就會被衝得不見影子。

  他們沒有風暴島礁項鏈，被衝跑之後如果不及時返回水面，只有憋死一途。

  “沒有威脅你，實話實說而已……你們這樣的人，還不夠我放在眼裡。”李歡淡淡一笑站起身說完，也不跟他們多囉嗦，就要離開房間。警告已經送到，如果還是不依不饒的話，李歡也不介意用點小手段。

  “你叫李歡對吧？”雲龍忽然開口叫住了他：“李歡，你別以為有兩個老頭給你撐腰就萬事萬靈了……你剛剛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我無法理解的事情對吧，那我也跟你說一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你無法理解的人，你而剛好惹到了這種人。”

  “那你要如何？”李歡在門口站定，面對這種菜雞，他根本連提起靈氣戒備的心都懶得起：“還想弄死我怎麽的？我站在這裡不動，你試試看？”

  最好你敢這樣，一動手我立刻亮紅海貿易的狗牌。

  雲龍等人苦苦隱藏自己煉氣士的身份，又哪裡肯大庭廣眾下動手，他只是冷笑一聲：“殺人？我們可能正經商人，不過我保證，你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李歡淡淡一笑，孬種，直接關門走人，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雲龍兄，現在怎麽辦？”一個男人問道：“不然悄悄地……”

  “給皮特先生打電話，告訴他我們需要一兩個‘意外’，這部分錢我們單付……”雲龍冷笑一聲：“先斷了他們申請許可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