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吻來得猝不及防， 被壓在沙發上的明嬈，臉頰被男人雙手緊緊捧著，不得不半仰起頭， 配合他的掠奪。

  男人似乎像是要告訴她， 什麽叫做真正的吻， 什麽叫做過分， 這一次的吻比起以往每一次， 都來得深且重， 仿佛要伸到喉嚨深處般， 肆意糾纏著她口中那一截殷紅。

  安靜的包廂內， 男人的氣息聲雖然仍帶著克制， 但明顯比往常沉重，明嬈眼尾泛著紅， 被水浸濕的眼睫微微顫動著。

  她錯愕的瞪大眼。

  根本無力招架。

  江慎吻得太用力了， 她幾乎沒辦法呼吸， 甚至就連彼此交換的黏膩涶沫都來不及吞咽，銀絲便順著唇角往下流淌。

  明嬈緊緊抓著男人胸膛前的襯衫， 近乎失神地抬手，捶了他一下，像是在撒嬌，也像是求饒。

  男人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動作，原本在口中肆意掠奪的力道忽地一松。

  被吮得發麻的柔軟舌根重獲自由， 明嬈眸子裡濕漉漉的， 全是水霧，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她以為江慎終於親夠了， 細腰卻忽然被一雙大手摟住。

  江慎用力將她往身上抱。

  明嬈心臟重重一跳，一陣天旋地轉， 兩人已經互換位置。

  換成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外頭的天色早就暗了，包廂內暖黃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更顯曖昧繾綣。

  明嬈發現了。

  江慎似乎很喜歡從下而上仰望著她。

  每當他用這種近乎蠱惑，甚至是迷戀的眼神看著自己時，都讓她莫名總有種自己是神明，而他是她唯一信徒的錯覺。

  “阿嬈……”

  男人懶洋洋地靠在沙潑上，仰頭看她，胸膛起伏的十分克制，深而暗的眼眸裡，卻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

  他唇上沾著她的口紅，眼尾泛著極致靡豔的薄紅，說不出的蠱惑：“還想試試更過分的嗎？”

  男人冷白漂亮的指骨，在她腰側輕輕摩挲。

  她今天穿著裙子，想幹嘛都很容易。

  明嬈被他看得心臟一陣麻癢，很沒骨氣地紅了臉。

  這個男人看著禁欲不容冒犯，實際上就是個妖精，只要他想，隨便一個眼神，就能把女人的心給勾走。

  明嬈長睫輕顫，猛地捂住他的眼。

  這雙眼睛太犯規了。

  太誘惑人了。

  明嬈覺得自己就是被他這雙眼睛勾得神魂顛倒，才會一錯再錯。

  江慎鼻音微微上揚：“嗯？”

  喑啞撩人。

  他的睫毛太長，也太濃了，哪怕只是不輕意地掠過她的掌心，也能引起一片細小的顫栗。

  明嬈不自覺地顫了下睫尖。

  她有些崩潰：“江慎，你能不能正常點？”

  她明明是居高臨下，看似擁有絕對主導權的那個人，聲音聽起來卻格外委屈。

  江慎雙手握著她的腰，仍半濕著的薄唇微動：“我哪裡不正常了？”

  為什麽她都把他眼睛遮住了，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是充滿誘感？
  明嬈紅著耳尖，別開視線，連他的唇都不敢再看：“你跟我領證後就變得……變得特別愛親人。”

  完全沒發現，男人黑發下若隱若現的耳廓，也早就紅透了。

  明嬈明明記得兩人還沒領證時，就算她醉得一塌糊塗，把江慎欺負得幾乎理智盡失，他也一直保持著紳士風度，半點也不敢碰她的，禁欲又溫柔。

  江慎沉默片刻，握在她腰間的手緩緩往上。

  等明嬈意識過來他要幹嘛時，男人的掌心已經握住她後頸，將她往下一壓。

  她不可避免地跌坐到他身上。

  江慎按著她的後頸，薄唇從她的臉頰擦過，最後停在她紅透的耳朵上：“阿嬈，因為領證之後……”

  他啞聲：“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啊。”

  他從來就沒有變過。

  他只是嚴格遵守自己設下的規則，在兩人的關系改變之前，絕不逾雷池一步。

  明嬈腦海中漸漸浮現，被自己遺忘在記憶角落的某個片段──
  男人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困在沙發與他之間。

  他理智且耐心地跟她解釋：“阿嬈，你不喜歡我，等你酒醒了，你就會後悔的。”

  男人沉默了下，溫柔的聲音暗藏危險，帶著一點難以自抑的偏執與瘋狂：“到時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是啊，江慎在領證之前，早就警告過她的。

  是她不聽勸阻，非要招惹他，打破他的防線。

  明嬈表情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不止是因為江慎的話，也是因為她察覺到的某種變化。

  雖然他們之前做了不少荒唐事，但是江慎似乎一直避免讓她接觸到這種變化。

  這是明嬈第一次清晰地認知到，江慎身為男人的本錢有多大。

  又有多危險。

  她仿佛被燙了一下，下意識勾抱住男人的脖頸，挺直腰身，無力地趴在他的肩上，就跟看到南方的大老鼠沒兩樣，整個人被嚇得不輕。

  明嬈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聲音很輕，還有點抖：“江慎，你別，你別……”

  她往上彈得猝不及防，江慎俊美的臉龐一下子被蓋得嚴嚴實實。

  江慎握著她細腰的指骨倏地繃緊，手背青筋冒起。

  她身上太香了。

  今天穿的這身衣服，也太過輕薄。

  熱度透過衣服傳遞到他臉上，悶得人難以呼吸。

  江慎閉了閉眼，不得不將脖子往後仰。

  約莫將近半分鍾後，他才艱難地滾動了下喉結，聲音乾啞：“別什麽？”

  明嬈漲紅臉，慌不擇言：“你不是要拍照？放開我。”

  她說完，包廂裡再次陷入沉默，面前的男人不止不說話，握著她細腰的大手還越收越緊。

  明嬈這下不止臉頰泛紅，脖頸泛紅，就連眼圈也急得發紅了：“江慎！！你不發朋友圈了是不是？”

  江慎喉結重重滑動了下。

  幾秒後，他才慢條斯理地問：“阿嬈要跟我公布戀情了？”

  “不生氣了？”

  明嬈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卑鄙。

  她抱著他的脖子，帶著哭腔，特別委屈地說：“江慎，我能不公布嗎？你根本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

  聽到她的話，江慎安靜兩秒。

  隨後，他松開製約她腰間的雙手，嗓音微沉：“阿嬈，我教過你的。”

  明嬈怔了下：“什麽？”

  江慎寬厚的大手驀地握住她的膝蓋。

  明嬈渾身一震，眼睛微微睜大。

  她感覺自己的膝蓋正在被移向某個地方。

  而後停下。

  抵住。

  明嬈背脊僵直，呼吸有幾秒的停頓。

  江慎微微側過頭，薄唇輕吻著她白皙的脖頸，嗓音沉緩低啞：“要是有人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時，就使盡全力，攻擊他這裡。”

  他眸色很淡，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阿嬈，你現在就可以這樣對我。”

  明嬈長得不是一般的漂亮，喜歡她的人很多，覬覦她的人也不少，不管是江慎或是她的家人，總有不在她身邊的時候。

  從很小開始，她就學過防身術，長大之後也沒落下。高中時，江慎甚至仔細地教過她，要怎麽攻擊，才能馬上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而又不致命。

  她並不是不懂得反擊的。

  明嬈那雙漂亮的，蒙著一層水霧，朦朧不清的眼眸，緩慢地眨了眨。

  空氣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男人的吻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甚至一寸寸地往上移，再次回到了她的耳畔。

  同一時間，江慎將她摟回懷裡，嗓音慵懶緩慢：“阿嬈還願意跟我公布戀情嗎？”

  明嬈膝蓋不受控制地發著抖，腦海裡一片空白。

  江慎薄唇突然停在她耳根處，喉結壓抑地滑動兩下，胸膛起伏速度明顯加快。

  察覺到什麽，明嬈臉頰微微發燙，慢吞吞地將膝蓋挪回原位。

  猶豫片刻，她閉上眼，微微彎下腰，將臉藏進男人冷白的脖頸之中。

  瀲灩紅唇微動，裙擺搖曳，女孩微悶的嗓音，暗藏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嬌意：“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拍照？”

  這就是同意了。

  她並沒有覺得被他強迫。

  她是自願的。

  空氣安靜兩秒。

  抱著女孩的江慎忽地低低輕笑了聲。

  那笑聲幾不可聞，卻格外勾人耳膜。

  明嬈以為他在取笑自己的搖擺不定，出爾反爾，整個人臊得發燙：“江慎！！”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托住她的臀，還沒反應過來，她整個人便又坐回了沙發上。

  比起黑色，江慎更喜歡深灰色，他的西裝大多是這個顏色，今天也不例外。

  深灰色的西裝褲一旦有什麽動靜，就會很明顯，並不好駕馭，通常是自製力極高或是清心寡欲的紳士，才會選擇這個顏色。

  江慎一直都很適合這個顏色，只是今天難得狼狽，格外猙獰。

  明嬈不小心瞥到一眼，臉瞬間就紅了，還一路紅到了耳根脖頸。

  她偏過頭，結結巴巴道：“那那、那啥，江小慎，你要去衛生間嗎？”

  江慎目光從女孩耳尖掠過，最後停在她被吮得通紅的唇珠上，眸色更深了些。

  他喉結重重滑動兩下，像是要把什麽東西用力按回心底深處。

  江慎低下頭，不緊不慢地整理好被她弄皺的西裝，這才重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他長腿交疊，雙手隨意交握在身前：“我不用去衛生間，但是你得再去補個妝。”

  “啊？”明嬈轉頭看他。

  男人沒什麽表情地垂著眼，眼尾雖然還泛著細微的紅，但是神色看上去，幾乎與平常無異。

  這麽快就沒事了？
  明嬈眉心微蹙。
    不知為何，她突然很想往下瞄。

  打住。

  她在想什麽啊？

  明嬈很快就阻止了自己這個唐荒的念頭，紅著臉起身，拿著包進到衛生間裡補妝。

  衛生間的鏡子很大，明嬈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微腫的嘴唇，唇角還有已經乾掉了的不明水漬。

  這看上去未免也太澀了。

  明嬈臉上好不容易退下的熱度，再度騰地燒了起來。

  “江慎會不會太過分了！”

  明嬈打開水籠頭，拿過一張紙巾打濕，慢慢擦拭慘不忍睹的嘴角。

  “就是接個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跟他怎麽了……”

  明嬈在衛生間裡折騰了許久，確定自己看上去完全沒有異樣，才終於回到包廂裡。

  包廂裡，男人依舊坐在沙發上，跟她離開前的模樣差不多，只是手裡多了個手機。

  他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明嬈卻莫名看出幾分開心與期待。

  就這麽想公開戀情嗎？
  她明明一直跟他說，他們遲早都要離婚的。

  明嬈抿抿唇，慢吞吞地回到江慎身旁落座。

  男人側眸睨她，清冷的眸子上挑著很好看的弧度：“你來拍？”

  明嬈低眸，努力穩住隱隱不受控的心臟：“當然，你又不會自拍。”

  江慎深深看她一眼，將手機遞了過去：“嗯，交給你，女朋友。”

  “……”

  明嬈很想叫他不要太過分，又擔心江慎一言不合又按著她親。

  自拍不是什麽問題，更別說明嬈跟江慎本來就長得好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那種，怎麽拍怎麽美。

  而且他們本來就很常合照。

  從小到大一起照的相片，不知有多少張，還大部分都被許清棠洗成實體照片，一本本收在老家，以便明老先生翻閱。

  明嬈沒交過男朋友，還是第一次弄這種情侶合照，哪怕她覺得自己跟江慎都很上相，還是在修圖軟件裡折騰了許久，才終於選出一張滿意的照片。

  這張照片其實很普通。

  兩人肩並肩，腦袋輕輕碰在一塊直視鏡頭，臉上神色還都很平靜，看起來就像他們的日常照。

  但不知為何，明嬈特別喜歡這張。

  明嬈把選好的照片給江慎看：“這張可以嗎？”

  江慎眸光動了動。

  這張照片按下快門時，剛好捕捉到他眼中不明顯的細微笑意，眼尾懶洋洋地挑著，神色格外自然。

  江慎唇角勾了下：“可以，阿嬈拍得真好。”

  明嬈將照片發給江慎，然後說：“照片我弄好了，文案就交給你了。”

  其實是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麽。

  但是江慎顯然早就想好了──
  人生苦短，萬幸遇你，從此甜長，@明嬈，我喜歡你。

  照片配著文字一發出去，明嬈的手機就震了一下。

  明嬈瞄了一眼，臉頰便湧上一股熱意。

  她沒想到江慎官宣戀情還兼告白的。

  這叫她怎麽回啊？

  她要是隻轉發，那不是很奇怪嗎？

  江慎垂著眼看她：“太直白了嗎？”

  “……”

  你也知道啊？
  明嬈有些不自然地抿抿唇：“還好。”

  算了，隨便吧，跟他發一樣的就行。

  明嬈深呼吸一口氣，低頭輯編微信，隨後跟著發了朋友圈──
  人生苦短，萬幸遇你，從此甜長，@江慎，我喜歡你。

  江慎朋友圈一發出去，蕭起就在下面狂發問號：？？？？？你喝醉了？

  顧盼則是回：官宣戀情了，可以正大光明改情頭了

  陸雋也回：官宣戀情了，可以正大光明改情頭了

  等到明嬈跟江慎發了一模一樣的朋友圈，除了發小群以外，兩人其他共同的朋友們全都炸了──
  【真的假的？愚人節還沒到啊】

  【少來，是不是明嬈又有新的追求者，拿你出來當擋箭牌了，這招沒用，江城誰不知道你們是兄妹】

  【不會是大冒險輸了吧？】

  【恭喜】

  【我不信，除非兩家官博正式官宣】

  【官博官宣那就是要結婚了。】

  【沒聽說江明兩家要聯姻的消息啊？】

  評論一溜煙看下來，恭喜祝福的有，但是絕大多數都是質疑。

  壓根兒沒人相信他們會在一起。

  只有謝霆之跳出來說：【我可以證明他們是真的，絕對比黃金還要真！！】

  畢竟這些朋友都知道，明嬈一直把江慎當成哥哥，江慎也從來不曾阻止這個妹妹喜歡別人，甚至還會幫她出主意。

  怎麽想他們都不可能。

  評論還在不停增加，明嬈卻鎖上屏幕，偷偷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雖然江慎肯定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她一開始才不讚同發朋友圈。

  到時他們離婚，分開了，或是她又有了喜歡的人，這些人不知道又會說什麽。

  明嬈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喉嚨：“江小慎……”

  江慎收起手機起身。

  逆著光，看不清神情，側臉輪廓被勾得極為鋒利。

  明嬈眼皮一跳，正想跟著起身，就看到男人朝她伸手：“該回家了，女朋友。”

  這時她才看清楚，男人的唇是勾著的，眉眼也微微彎著。

  明嬈看著他溫柔含笑的藍眸，怔怔地握住他的手起身。

  江慎怎麽回事？

  心情看起來居然不錯？
  明嬈沒有多問。

  她怕問多了，江慎的注意力又會轉回自己身上。

  明嬈雖然由著江慎在朋友圈公布戀情了，但是兩人的生活並沒有任何改變。

  這個圈子裡，聯姻是常態，很多人的婚姻並不需要愛情，眾人隻當明家最後選擇了跟江家聯姻，大部分的人不會那麽無聊，多加過問。

  江慎生日宴這天，明嬈剛好有重要客戶要到她的店裡取婚紗，明嬈跟江慎趕到江邊的小別墅時，裡頭已經來了不少人。

  車子停好，明嬈下車跟江慎進到屋裡後，就直奔二樓臥房。

  她下了班就直接過來，身上穿的還是工作時的衣服，有點太過正式，口紅又在車上被江慎弄花了，全都得整理一遍才行。

  明嬈換好衣服下樓時，剛從廚房拎著啤酒出來的蕭起，正好經過樓梯口。

  蕭起好笑地瞅她一眼：“你去二樓幹嘛？”

  明嬈有些心虛地抿抿唇：“補妝。”

  蕭起沒想那麽多，點點頭：“行吧，我知道你跟江慎過生日都喜歡簡單點，今天就弄了戶外自助烤肉，請的也都是我們共同的朋友。”

  明嬈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蕭起：“蕭起，謝啦，真的太愛你了，要是沒有你，我肯定找不到這麽多人來幫江小慎過生日。”

  蕭起收過禮物，跟明嬈一起往院子的方向走去：“不用這麽客氣，江慎也是我兄弟。”

  “你跟江慎剛開始談戀愛，我知道你們肯定想多培養感情，我就沒請廚子了，”蕭起衝她眨眨眼，“待會兒你們可以一起烤。”

  明嬈：“…………”

  兩人還沒走近院子，就聽到外頭傳來的對話聲。

  “你是不是口渴了？怎麽一直往屋裡的方向看？要不我去給你倒杯水吧。”是一道很甜美的女聲，明嬈還莫名耳熟。

  兩人腳步微頓，蕭起剛轉頭瞄了眼明嬈，就聽到江慎回絕對方：“不用，謝謝。”

  禮貌又疏離。

  蕭起嘖嘖兩聲：“江慎那張臉，就算他不故意招蜂引蝶，也有一堆人被他迷得頭暈轉向。”

  明嬈低頭，不著痕跡地壓了壓上翹的嘴角，小聲嘟囔：“他故意起來簡直不是人。”

  院子那兒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突然爆出一陣哄笑聲，蕭起沒聽清楚她說什麽：“誰不是人？”

  明嬈張張嘴，想說什麽，就又聽到院子裡的人說：“江慎，今天是你生日，別這麽客氣，你就讓薑欣給你倒杯水嘛，你不知道當年你出國時，薑欣有多難過……”

  話題的另一個主角薑欣，顯然被說得不好意思了，飛快打斷對方：“江慎，你別聽他們胡說，那都是──”

  江慎：“我有女朋友了，不方便。”

  這句話顯然不是對薑欣說的，而是趁機向在場所有人宣示主權。

  蕭起吹了聲口哨，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明嬈：“江慎真行啊，連這種時候都要秀恩愛。”

  明嬈沒說話。

  紅唇還抿得有些緊。

  薑欣顯然有些懵：“女朋友……你說的該不會是明嬈吧？可是我們都沒聽說江家要跟明家聯姻啊，那天的朋友圈，真不是你倆玩大冒險輸了？”

  江慎：“沒玩大冒險，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臥槽，不會吧？你不是一直把明嬈當妹妹嗎？行啊江慎，深藏不露，還特地在生日這天秀恩愛，你這不自罰一杯說不過去。”

  “對啊對啊，我們都以為你跟明嬈只是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這樣薑欣豈不是真的沒機會了？太慘了吧……”

  蕭起好笑地撞撞明嬈的肩：“走吧，進去了，再不進去，你家江慎要被人拆吃入腹了，這些人也真是的，江慎都拒絕得那麽清楚明白了，怎麽還是不死心。”

  剛從門外進來，恰好從兩人身邊經過的陸雋聽到這句話，淡淡道：“因為明嬈看著就不喜歡江慎啊。”

  院子裡，薑欣像是被調侃得難為情了，支支吾吾道：“江慎，我喜歡你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別聽他們的。”

  江慎淡淡嗯了聲。

  男人的聲音本來就好聽，哪怕不帶情緒，聽著也很溫柔。

  薑欣呼吸微滯，小心翼翼道：“不過高中那時，我確實很喜歡……”

  “不是說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薑欣聽到明嬈的聲音怔了下，原本在說說笑笑，烤肉的眾人也都跟著抬頭朝明嬈看去。

  明嬈神色自然地在江慎身邊坐了下來，好笑道：“都看我幹嘛？繼續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