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艾華斯：我回來了！

  在人們仍舊恐懼著巨人的時代，大多數的人類會虔誠而畏懼的稱呼巨人為“巨神”。

  因為他們是如此的可怕——動輒四五米的身高、堅固如岩石般的軀體滿滿都是肌肉，並且武備精良、生命力旺盛。

  即使是人類之中少有的超凡者與其對抗，也往往需要十幾倍以上的人數差距才能勉強慘勝。

  而如果數位巨人集結在一起，想要將其討伐就要出動千人以上的大軍。

  ——毫無疑問，那就是神明。

  當神明動怒，人類沒有任何應對方法；為了平息神明的怒火，人類只能獻祭同族祈求原諒。即使僥幸完成了“屠神”的壯舉，很快也會被其他的巨神找上門來——甚至找過來的還有可能是夢界的使徒，不死不滅、強大無雙。

  從最開始，那就不是平等的兩個種族。

  即使是強大如赫拉斯爾帝國，也不敢正面挑戰那面積不如帝國十分之一的阿瓦隆島——就如同人類對教國的畏懼一般，他們也同樣恐懼著阿瓦隆。

  如果有人出海時被巨人抓走，那就只能算是喪命於天災；如果數十、上百頭巨人結成艦隊前往帝國的領土抓捕奴隸來補充被過量食用而缺乏的勞工人力，赫拉斯爾帝國也只能表示譴責並提前疏散重要人口。

  也正因如此，帝國時代的重要城市才會不修建在臨海地帶——按照正常的商運思路，肯定是海邊城市最適合發展商業與文化。

  ——事實上，那也是帝國的鼎盛時期。他們甚至能夠派遣出萬余人的超凡者軍團，肯定不是無法打敗這些巨人……而是因為他們不敢觸怒那些巨人背後的阿爾克托斯王國。

  或者說，是他們不敢觸怒阿爾克托斯王國背後的柱神至高天及祂麾下的使徒們。

  在這種情況下，赫拉斯爾帝國的高層也只能給人們傳達“巨神觀”。

  也即是：那些巨人就是行走在地上的神明。

  因而如果被神明襲擊，就說明是自己的行為觸怒了神明。這不能說是帝國保護不利，更不可能是帝國的責任——總不能要求帝國為了保護那些觸怒神明的子民而挑戰眾神吧？

  ——而這樣的思想已經持續了數百年。教育讓它在每個帝國人心底根深蒂固。

  時至今日，巨人已經不再需要前往赫拉斯爾綁架奴隸。

  因為鄉村總會按時送上被獻祭者，他們只需要定時開船前往將他們帶走。

  隨著帝國經濟與人口的發展，被獻祭者反而越來越多——巨人的繁殖能力很差，人口提升速度緩慢。他們一口氣吃不了這麽多的人類，因此許多人類被放到阿瓦隆境內“散養”、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巨人領主治下的村莊”。

  最終，阿瓦隆境內的人類數量已經反超了巨人數倍。而且隨著巨人定期前往帝國，還會拉回來越來越多的人類。

  這些被抓來的人類如同家畜般被巨人飼養……在完全沒有巨人看守的情況下，卻很少有人逃離。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對巨人的畏懼，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們對同族的仇恨。

  會被送上黑船的人類，都是被同族犧牲掉的“獻祭品”。縱使他們運氣好，沒有被立刻吃掉、但他們並沒有忘記昔日被家鄉出賣的那一天。他們不再信任人類，也不敢反抗巨人。

  他們已然無家可歸。只能迷茫的生活在這片海島之上，等待著死期到來。

  ——如同被牧養的羔羊一般，等待著自己被送上餐桌的那一天。

  而今天。

  這種恐懼轟然垮塌——

  伴隨著艾華斯如審判天使般沐雨前行，純白色的天馬張開白色的雙翼。而此刻它已被象征著復仇的鮮血染紅。

  那血雨潑灑在大地之上。

  那些巨人在天罰般的血雨之中淒慘的嚎叫、融化為骷髏的模樣，稱不上是神聖、更算不得無敵。

  這給了人們巨大的衝擊。

  “……嗯？”

  就在這時，飛在天上的艾華斯卻突然看到了一座建築，便突然愣了下來、停在了空中。

  那是在荒原之中，如同金字塔一般的四面體石質建築。
    與至高天神殿那種由石柱組成的空曠方形建築風格不同。

  它的造型，讓艾華斯感覺到了一種違和感與熟悉感……

  “……維涅斯。”

  艾華斯突然開口道：“你對它熟悉嗎？”

  “我親愛的主人……你認真的嗎？”

  維涅斯用奇異的語氣反問道。

  而就在這時，一陣奇異的波動便從那巨大的石殿之中傳來。

  艾華斯異化的右眼能清晰看到它的痕跡——那是金色的波紋，如同水波一般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著。在觸及到艾華斯之時便反彈了回去，讓艾華斯與裡面遙相呼應。

  那並非是“力量”道途的威光。

  ——而是屬於艾華斯無比熟悉的，來自奉獻道途的光輝！

  “等等，這不會是……”

  艾華斯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立刻一個俯衝下去，同時呼喊著夜魔的名字：“維涅斯，準備戰鬥！”

  維涅斯後發而先至，化為一道躍動著暗紫色電光的流星、直接將那石門撞碎！
  而艾華斯緊跟著維涅斯衝了進去。

  當他進門之時，周圍那無比熟悉的布景、甚至讓艾華斯止不住的顫抖著。

  那並非是恐懼，而是激動！
  他終於能夠確認，之前那並非是自己的錯覺——

  “……這是，司燭的使徒卡斯滕寧的聖殿！”

  這同時也是艾華斯在超越道途的第一次晉升儀式的場地！

  當時的夜魔還是影魔，那還是他們的第一次在夢中配合。

  艾華斯向著小巴頓展示著自己的超越之欲，用聖槍擊碎那用許多無辜者的靈魂製成的、能夠讓人死而複生的魔釜！

  艾華斯越是往裡面飛，就越是感覺到了熟悉。

  那寬闊的走廊，讓如今兩米五的艾華斯即使騎著天馬也能隨意穿行——那原本是容納近二十米高的使徒卡斯滕寧的走廊。

  而如今，它的主人是……

  艾華斯鑽出了昏暗而寬闊的走廊，衝入了那傳來巨人怒吼聲的房間。

  那是放置著魔釜的大廳。

  映入眼簾的，便是佝僂著腰也仍有十三米高的老巨人。

  有著瀑布般的棕紅色胡子，全身生有紅色的熊毛。

  他正瞪著極大的眼睛——雖然因為蒼老而眼皮松弛低垂、像是兩道厚重的門簾，但因為極端的憤怒、他竟是難得的睜開了眼！

  這正是之前，險些將艾華斯殺死的亞斯帕瓦頓！
  如同捏蚊子般，便能將艾華斯輕易捏死的亞斯帕瓦頓！
  “——亞斯帕瓦頓！”

  艾華斯頓感思維空明、念頭通達。

  他高聲怒吼著：“我來找你算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