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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686章 投漢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投漢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如今,對於這位上庸郡北巫縣的縣長,歷史上台中三犬之一的鄧颺,大抵就是這麽個心情。

  此時的他尤記得他那“投漢念起”時,與那荊州派來的商賈頭子馬虎說的話。

  ——『其實,除了把你們揭發外,還有一種方法,我或許能收獲到更大的收益!』

  ——『那就是我做個局,將曹休引來,用他曹休的命,用上庸這個郡,用這批如期而至的糧食,換取我鄧颺後半輩子的榮華!』

  除了這一句振聾發聵的話外。

  鄧颺隨後的話,更使得商賈頭子馬虎有一種幻聽、幻覺的感覺。

  ——『你不用驚訝,也不用害怕,我鄧颺是貪財好利不假,可我也是知曉時事的,時代變了,以前我篤定魏會贏!我效忠魏,就能換得後半輩子的榮華,可現在嘛…魏?呵呵…天子丟了,曹操敗了…漢又多出關麟關雲旗這麽個屢屢能夠創造奇跡的年輕人!』

  ——『如今這把年紀的曹操拿什麽跟漢比?曹操的兒子中,又有能跟關麟匹敵的麽?呵呵…哈哈哈哈…如今的天子都在那關家父子手裡了,與其去相信曹操會翻盤,我還不如去相信,又一個“光武皇帝”要誕生!』

  而就在這一番話後,曹休就死了,死的透透的——

  同樣的,哪怕這一番話距離現如今已經過去了許久。

  可時局的變幻,讓鄧颺有一種無比切實的感受:

  ——投漢投對了!

  特別是…那商賈馬虎走後,荊州方向派來了一個統籌大局,卻又無比智慧的男人。

  正是在他的謀算下,繼鄧颺悄無聲息的誅殺曹休過後,他以曹休的名義設宴,成功的將上庸太守申耽、房陵太守蒯祺擒獲。

  然後,便是順利奪得對上庸三郡的控制權。

  就這樣,上庸這個水網密布,四周群山環伺,易守難攻又幾乎與各地戰事隔絕的軍事要塞,可謂是輕而易舉又兵不血刃的拿下!

  然而…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

  是在那個男人的統籌調度下,整個控制上庸三郡的行動,完全沒有分毫的外泄。

  這點,哪怕是已經投漢的鄧颺都佩服不已,再望向那男人的眼芒只剩下滿滿的欽佩,發自肺腑、由衷的欽佩。

  至於那充滿智慧、智計縝密、運籌帷幄的男人,正是——徐庶徐元直!

  也正是因為他,讓鄧颺有一種感覺,大漢的人材何止是那關麟關雲旗一個。

  他這靈光一念間的投漢,如今看來,含金量還在上升啊——

  正值這般遐想…

  “徐先生…”

  原本站在這處山坡,一邊眺望著這上庸三郡,一邊遐想的鄧颺,看到了徐庶騎著驢緩緩而來。

  他連忙迎上,行至徐庶身旁,他發自肺腑的、恭敬的拱手。

  “見過徐先生——”

  “玄茂,你雖是棄暗投明,卻助大漢謀得上庸三郡,奪下了這處重要的軍塞,你是我們大漢的功臣哪,不必每一次見我都行如此禮數…”

  徐庶緩緩從驢的身上翻身下來,一邊扶起這鄧颺,一邊輕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嘉許,也像是欣賞。

  在徐庶看來,這鄧颺敏銳呀,人人都知道時局動蕩,漢魏形勢兩級反轉,可敢於邁出棄暗投明這一步的,更敢於誅殺曹魏宗室將軍曹休,以此獻上投名狀,還是如此年輕的才俊,不可多得。

  “徐先生過譽了,這都是晚輩應該做的…”

  說到這兒,鄧颺將徐庶引到山坡前。

  徐庶問道:“你在這兒看什麽?”

  鄧颺指著那水網、山道間狹窄的小道,回答道:“魏軍只知道從漢水以北,過潼關、武關進抵洛陽,卻不知…這上庸、房陵一地的窄道也可使得漢軍長驅直入殺向那漢中方向,都是釜底抽薪,這一次…還是雲旗公子與徐先生更高明一分!”

  說到這兒,鄧颺頓了一下,然後深重的感慨道:“久聞關將軍擅長千裡襲人,我便是在此等待,就是想一睹關將軍、關家軍急行軍的風采,也可瞻仰下關將軍的風姿,想必…也就能想象出那漢中城頭…關將軍千裡襲人的模樣了!”

  鄧颺這麽說,不由得面朝蒼穹,整個陷入了一抹深重的暢想…心馳神往啊——

  倒是徐庶一張口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可惜了…”

  “啊…”鄧颺一愣,“徐先生,什麽可惜啊?”

  “你不是在等關將軍與關家軍麽?”

  “是啊!”

  “等不到咯!”

  徐庶的話又一次讓鄧颺陷入了難以名狀的驚愕之中,“怎麽…怎麽就等不到了?”

  “關將軍與關家軍已經過了上庸與房陵了…”

  “不可能!這裡是從襄陽通往漢中的必經之地,我…我每日都守在這裡,除非…除非關將軍與關家軍是用飛的,否則…否…”

  最終,鄧颺還是沒有將後面一句中那個“否則”的“則”字吟出,因為…他的注意力突然就集中在那個“飛”字上,似乎、好像、仿佛…他意識到一個重要的事實:

  ——關家軍是能飛的!

  的確,上庸、房陵已經悉數拿下,這就具備了那傳說中飛球起飛的條件。

  而漢中平地是一馬平川的平原,也是具備“降落”條件的。

  嘶——

  這麽說…鄧颺轉過身,顫巍巍的迎上徐庶的目光,卻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徐庶則是安慰道:“這次見不到,將來,有機會的…”

  說到這兒時,徐庶再不言語,只是負手而立…感受著此間的勁風。

  那東南風正呼呼吹拂,同樣是東南風,倒是有幾分讓徐庶回憶起赤壁之戰的那風、那船、那火…還有那華容道——

  一時間,他不僅喃喃吟道:“東南風,真好,真好——”

  …

  …

  “薑將軍,曹彰將軍的兩萬兵馬已經悉數交付——”

  “薑將軍,曹真將軍的一萬兵也一並完成交付,這是兵符——”

  隨著曹真與曹彰的心腹親衛親手將三萬兵的兵符交給薑維,薑維一如既往表現出了那份晚輩的謙遜與涵養。

  哪怕是面對兩個親衛,他亦是莊重的拱手,“有勞兩位大哥,還請勞煩兩位大哥告知彰將軍、真將軍,薑維必定不負所托,攻下孟津關,兵臨洛陽城!”

  兩個親衛沒想到薑維如此客氣,也只能拱手回禮。

  “若無其它要事,我等就先行告退,告辭——”

  “告辭——”

  隨著這鏗鏘的聲音,薑維將兩人送到門口,兩人踏步離去。

  而直到他們消失在薑維的眼睛裡,薑維這才轉身回帳,將那擺在案幾上的三萬兵的兵符提起,舉到頭上,先是仰著頭望著這兵符,然後卻又將這兵符放低,仰視時那莊重的眼神也變成了俯視時輕蔑的神色。
    “踏踏——”

  這時,一道腳步聲從帳篷內的帷幕後傳出,是薑囧。

  此時的薑囧,因為要隱藏身份,故而穿著一個親衛的服侍,但步伐卻是一如既往的孔武有力。

  “爹…”

  不等薑維開口,薑囧當先道:“三萬,算上咱們天水的三萬人,這就有六萬兵卒了…但,還不夠——”

  誠如薑囧所言,薑維在天水征募的兵馬有三萬人,曹真手下有兩萬人,曹彰則是有五萬敗軍,如今,曹真交付給薑維一萬,曹彰交付給薑維兩萬,這麽算下來,薑維所擁有的兵馬數量已經遠超曹彰與曹真的數量。

  是六萬對比四萬…

  但,還不夠——

  當然,這些對於薑維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能與父親在一起,他們還能像是往先那般並肩勠力而戰。

  這就夠了…

  夠了!

  夠了——

  一時間,薑維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夜,他以為是審問犯人,可突然看到父親的那一夜。

  他尤記得,他見到父親的那一瞬間,這許多時日的隱忍、悲慟、難過、彷徨、無奈、茫然,頃刻間釋放。

  他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父親,他一如既往的隱忍著,卻是啜泣著,一貫堅韌的他,眼淚根本止不住的奪眶,“啪嗒、啪嗒”就往地下直落。

  他尤記得,父親用那粗獷的手掌拍著他的後背然後安慰他。

  “伯約,別哭,我這不好好的嗎?我們這不是又見面了嘛!”

  父親的這一句,對於薑維而言,卻宛若隔世,或者說宛若隔著碧落黃泉。

  那一夜,他們聊了許久,從父親薑囧如何獲救,到他如何從鬼門關被醫回來,再到關麟的禮遇,到漢軍那無法戰勝的軍械兵刃,到那邊…那漢軍佔領的疆土,萬千黎庶夾道歡迎,普天同慶,到城中大婚時每一個百姓臉上洋溢著的笑臉,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是關麟對邊陲將士們的感同身受。

  薑囧的一切切身感受,一切的所見所聞,都在這一夜娓娓講述給兒子。

  那一夜,薑維的眼中,那關乎仇恨與爭霸的眼芒徹底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光,那一夜過後,薑維的眼中有光了。

  像是這一夜他失而復得的不僅僅是父親…

  更是…更是看到了拯救這萬萬千千處於災難中的黎庶的希望——

  也就是那一夜,薑囧與薑維定下了“奪軍權”的方法。

  “明日急行,黃昏十分當可以進攻孟津關,若計劃順利,最後攻洛陽的時候,曹真與曹彰必定還會為我增兵,到時候就可以行動了——”

  薑維的聲調很低,可語氣卻是十分堅決。

  薑囧微微頷首,囑咐薑維,“還是要小心一些,特別是明天這場,為了真實一些,這次漢軍當不會太過留情,那些大范圍的軍械會用上一些。”

  “放心,這個我已經有所準備…”薑維笑了,“父親既帶來了漢軍軍械的順序,那孩兒提前準備,足可以讓那曹彰、曹真刮目相看…”

  “好…”薑囧又拍了拍薑維的後背,“你從小就有主見,你做事兒,我總是放心的,萬事小心就好,既是演戲,雙方能保全些人就保全些吧——”

  聞言,薑維莊重的拱手。

  “是——”

  …

  …

  ——沙場殘陽紅似血。

  翌日,黃昏…

  “咚咚咚——”

  鼓聲如雷,氣勢如虹的魏軍乘勝追擊,朝著孟津關發動總攻。

  “沙呀——”

  “攻下城關——”

  “雲梯,上雲梯——”

  區別於此前薑維手下三萬天水軍擺出的八門金鎖陣,如今,六萬大軍悉數聽命於薑維,由他統率,正洶湧的衝向孟津關。

  數不盡的魏軍兵士如潮水般衝向城池,已經有上百雲梯搭上,喊殺聲、慘叫聲已是交織在一起。

  …

  “戰戰戰——”

  城樓上傅士仁麾下的將士也殺紅了眼,發出一道道長嘯,他們已經丟了小平津關,這孟津關已經是洛陽城西線最後的屏障,若再失守,那就不止是丟人這麽簡單了!

  天子、關四公子都在洛陽城,這一戰…沒有退路!
  城內已是一片風聲鶴唳,大多數的百姓亂作一團…而這,也為這一場攻防戰添得了更多的真實。

  “將軍…八牛弩已經準備就緒,可以發射——”

  有副將提醒傅士仁。

  看起來,傅士仁也是一臉的焦急。

  且不論是不是有演的成分,哪怕讓他與薑維真刀真槍的打,他也未必是薑維的對手。

  這就好像是考試,薑維能得一百分是因為試卷只有一百分。

  可傅士仁,即便是有關麟的這些軍械、發明,有關麟幫他出謀劃策,他最多也只能得九十九分!
  他倆相差的從來不是一分,而是一道鴻溝啊!

  “將軍…”

  見傅士仁沒有反應,副將抬高了聲調,“八牛弩已經準備就緒,可以發射,將軍,是否發射?”

  這一道聲音將傅士仁從愣神中驚醒。

  可驚醒之後的第一件事兒,“咣”的一聲,傅士仁一拳砸在了副將的腦門上,“誰讓你發八牛弩的,本將軍不是說過,先發蹶張弩,然後才是八牛弩,順序…你給本將軍記好了,按著順序——”

  呃…

  副將整個怔住了,他不知道為何…這種時候,還要講究順序。

  可看傅士仁的表情,他不敢忤逆,連忙應答。

  “是…是…”

  “蹶張弩,拉滿弦,拉滿弦——”

  …

  …

  “精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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