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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性難馴》第6章
那天下午陽光很好,陸安生終於選擇了出門。

 莫川跟著在家裡宅了好多時日,因為最近宿朝之確實來得頻繁了很多,這讓他即便待在屋裡都得隨時非禮勿視地藏起來,憋屈得不行。眼見有那麽好的機會,自然是纏著陸安生撒了好一會兒的嬌,終於得到了出去散心的許可。

 莫川確實是一隻非常幼齡的妖,為了防止一不小心在外頭露出尾巴,安全起見還是化成了黑貓的樣子,乖乖巧巧地鑽進了貓包。

 陸安生將包挎背在肩上,下樓後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對他而言十分熟悉的地址。

 外面陽光甚好,莫川隔著貓包蹲在陸安生的腿上,眯長了眼,心情愉快地看著窗外迅速後退的風景。

 巣歌路26號,司言工作室。

 這是陸安生今天的目的地。

 說是工作室,其實也沒見幾個人影,陸安生按了門鈴沒得到回應,也就非常不見外的推開了掩著的大門,直接朝著最深處的辦公室走去。

 走廊周圍擺放著琳琅滿目的畫作,其中不乏出自熱門畫家之手,明明價值不菲,卻是被工作室的主人毫不上心地扔在了角落吃灰。

 陸安生走進辦公室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的男人,颯氣十足的長發在腦後被綁成了一個小揪揪,頭上戴著一副複古風十足的帽子,如果不是手中捧著的那碗方便麵破壞了整個出脫的氣質,可以說是滿足人們對一位藝術家的所有遐想。

 男人沒有回頭,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地開始了吐槽:“陸安生,我說……你居然在畫展的作品裡夾了這麽一幅畫,過分了吧?”

 陸安生打開貓包將莫川放了出來,漫不經心地問道:“有什麽問題?”

 “你還問我有什麽問題?”傅司言側開身子,將那滿幅猩紅的畫作展示在了陸安生的跟前,“人間的大好繁華景象都不夠你畫,偏偏要畫血噬之夜嗎?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有自虐取向,你那天被折磨成什麽妖不妖鬼不鬼的樣子,才過幾百年,就已經都給忘了?”

 陸安生:“記得很清楚,不然也畫不出來。”

 傅司言:“……”

 陸安生:“這麽激動,有一說一,你的虐點有點低。”

 傅司言:“…………”

 一提起五百年前的那一夜,傅司言就止不住地有些冒火,不過現在更讓他炸毛的是陸安生這幅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的樣子,深呼吸幾口才沒被氣撅過去,“好我現在先不跟你說血噬之夜的事,就說現在!你的畫作現在在市場上可以說是千金難求,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挖掘創作者到底是誰了,這個時候突然放這麽一幅畫出去,這是生怕妖族看到猜不出你的身份?”

 陸安生看了傅司言好一會兒,答非所問:“人類的方便麵裡放了太多配方,有一些可能對妖族影響不好,你平日裡也別囤那麽多了。”

 傅司言給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弄得愣了一下:“說畫就說畫,扯我的方便麵做什麽?”

 “沒迷上人類這款食物前,也沒見你這麽死腦筋。”陸安生的眼神裡像是填滿了對傻子的同情,“能看出血噬之夜的千年妖怪,就算沒有這幅畫,也一樣能認出我來。至於沒經歷過那次人妖大戰的後輩們,你就算把畫送到他們跟前看上三天三夜,不給任何提示的情況下,你覺得有幾個會往那天聯想?”

 莫川從貓包裡鑽出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此時已經幻化成了人形,聽著對話舉手證明:“這點我讚成!要不是主人,我根本都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麽!”

 傅司言沒好氣地一通轟:“去去去,大妖說話關你這小屁貓什麽事?先把耳朵藏好了再出來!”

 莫川頭頂上的耳朵委屈地抖了抖。

 不過這麽一折騰,傅司言的口氣也放軟了很多:“行吧,就算你們說得有道理……但是這畫要真給人看到,總覺得還是可能成為隱患。”

 陸安生說:“畫在你這,要真不放心,畫展那天你別放出去不就行了。”

 傅司言:“…………”

 一句話結束了後續一系列的嘮叨碎語。

 這一瞬,傅司言真的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是方便麵吃壞了腦子。

 倉鼠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在辦公室角落裡囤積如山的各款方便麵食,在是否要忍痛割愛這個問題上,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戰。

 陸安生掃了一眼傅司言那苦大仇深的神態,淡淡地在傷口上撒了把鹽:“你囤食物的癖好確實需要改改,如果真想處理這些方便麵,我倒是可以幫忙。不過上次推薦的那款就算了,不好吃,你對食物的口味是真的越來越差了。”

 傅司言:“……想打架嗎?”

 要不是看在千年的過命交情上,他實在很想把這個吃白食還東挑西撿的家夥給原地扔出去。

 陸安生很清楚傅司言的底線在哪裡,沒有再繼續挑唆,開口問了一下其他畫作擺放的地方。

 陸安生的圈名一直是傅司言在幫忙運營,這讓他除了提供畫作之外根本不需要考慮其他的事情,這次過來,也是例行做一下畫展前的最後檢查。

 和先前的那些畫展一樣,傅司言早早地就已經確定了時間、場地等的一系列事項,等陸安生檢查完畢,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畫展的各方面都沒什麽問題,就是這次展示現場的形象代言人一直沒能確定……你也知道這次的主題特殊,我已經聯系過了好幾家公司,都沒有找到氣質符合的人選。關於這個,你有沒有什麽人可以推薦的?”

 傅司言其實根本沒指望陸安生這種不問世事的人能幫上什麽忙,不料說完,只見陸安生將到了嘴邊“沒”字又咽了回去,想了想,說:“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倒確實覺得有個人可能能用。”

 傅司言愣住:“你能認識什麽人?”

 “算不上認識,我去問問。”陸安生說完,摸出手機來走進了走廊,撥通了電話。幾聲忙音之後等到對面接通,禮貌又乾脆地直奔主題,“周助理嗎,我是陸安生。是這樣的,我想找一個人,不知道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問一下聯系方式。”

 周行正在為宿朝之整理文件,忽然接到陸安生的電話也有些詫異,雖然不認識對方口中說的那個“胡池”,但這怎麽也算是陸安生第一次主動找他,秉著自家老板再三強調要好好照顧的叮囑,這個忙肯定也是要幫的。

 周行發揮了極強的專業能力,沒多久,在陸安生提供“陳氏旗下藝人”的信息下找到了胡池的聯系電話,發了過去。

 陸安生非常誠摯地回了兩個字:“謝謝。”

 周行這邊幫忙找人,另外那邊也沒有落下手裡的工作,很快整理完資料給宿朝之送去。剛推開辦公室的門,男人俯身疾書的畫面便落入了眼中。

 最近宿朝之回宿宅的日子屈指可數,倒是朝著城西跑得頻繁,雖然每天還是和以往那樣忙得足不著地,但周行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最近老板明顯比以往要好說話很多。

 周行將手裡的資料擺到桌上:“Boss,這是關於‘梵生’的所有資料。”

 宿氏近幾年來雖然進軍了不少新領域,但是根基還是落在服裝行業上。至於最近業內影響最大的,無疑就是即將舉辦的海薇藝術時裝周了。這次活動由政府出面舉辦,能給集團帶來怎樣的品牌效應暫且不論,單是影響力方面的提高就是不可估量的。但凡在國內稍微有些影響力的服裝品牌方,基本上都是蓄勢待發地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展露頭角,更別說高端領域中那些與宿氏抗衡已久的競爭對手們。

 該時裝周的主題是“藝術與時尚的碰撞”,眼下就已經陸續有好幾家高端品牌爆出了與知名畫家合作面料設計的消息,為接下去即將推出的聯名系列服飾造勢。在這樣的各個環節當中,藝術合作方的知名度與圈內影響力,無聲地成為了各大服裝集團競爭的重點。

 而周行這份資料當中的主角“梵生”,正是目前畫圈當中最炙手可熱的新銳畫家。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在競爭對手們陸續邀請老牌知名藝術家的局勢下,他們宿氏如果能邀請到梵生的合作,無疑是從這樣激烈的大環境中脫穎而出的絕佳契機。

 但是眾所周知,這位梵生先生自從嶄露頭角以來就從來沒有在公眾露過臉,也不接任何的商業合作。這樣的舉動為此人增加了神秘感的同時,更是讓身價一路飆升,以史無前例的速度躋身一線。

 宿朝之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所有資料,又與幾個部門開了相關的視頻會議,叮囑好後續與這位梵先生接觸的所有細枝末節後才關上了電腦。

 疲憊地揉了下太陽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吧。”

 周行眼見宿朝之要出門,才想起來陸安生在電話裡跟他說的話:“那個……Boss,小陸先生說他今天有事,就不回去吃飯了。”

 宿朝之回頭看來:“他有什麽事?”

 周行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陸安生找他幫忙的事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出來。

 宿朝之沉默了片刻,低聲地重複道:“你是說,陸安生在找胡池?”

 “是叫這個名字,好像是陳少那邊的一個小藝人。”周行有些驚訝,“您也認識這個人?”

 宿朝之嗤笑:“你知道那天在東洋明珠,我的衣服是誰潑髒的嗎?”

 周行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一臉震驚。

 那晚幫宿朝之換衣服的事他自然記得,事後打聽,才知道是陳少安排了一個粗手粗腳的小明星,才給鬧出的這樣的烏龍。

 這種事情也算正常,周行問清楚後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怎麽也沒想到,這事隔了這麽多天居然還有後續。

 陸安生找胡池是什麽用意,答案呼之欲出。

 只不過,如果是正牌的戀人關系也就算了,以陸安生的身份,要真做點什麽出來就多少有些不夠懂事了。

 周行其實覺得陸安生實在不像是那種爭風吃醋的人,可是又想不出他找胡池還能有別的什麽事。

 心裡暗悔自己多嘴,很是忐忑地觀察著自家老板的反應。

 照理說,金絲雀的佔有欲太強並不是什麽好事,但不知為何,這樣的“不懂事”落在陸安生的身上,宿朝之卻是沒有萌生半點不悅的情緒。

 沉默地在原地站了許久,他抓起衣架上的外套,邁步往外走去:“去西城,等他回來。”

 直到宿朝之的背影消失在了轉角,周行愣愣地站在原地依舊沒能回神。

 是他的錯覺嗎?

 別說震怒了,就自家老板這個樣子,看起來居然還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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