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後妃也不能乾政,新君這是剛登基就忘了祖宗規矩了嗎?
很多大臣也都開始皺眉。
被無數人的視線打量的淑妃冷眼看著,根本不為所動。
女人怎麽了?
說的好像你們不是女人生出來似的。
守在陳墨身旁的溫總管目光堅定,嗓音平穩:“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然而,溫總管也和當初的老總管一樣,都不覺得今天會平安無事。光是看到這上首的幾個人,就知道今天必定又會出現一場腥風血雨。
“啟稟……”
剛有人要踏步,就被命運阻擋了。
後方的翟翊天眼疾手快拽胳膊,戚安言單手摟脖子,另一隻手捂嘴,直接就把人拖回來了。
“唔唔唔!(放開我)”
戚安言的力氣是眾所周知的,這人根本掙脫不掉:“你要保證我松開後,你不會大喊大叫,不然我不放!”
那人只能無奈點頭:你先放開他,這樣下去他要窒息了。
“呸……你們倆幹啥呢!”那人用袖子擦了下嘴邊,然後換了姿勢拿好手裡剛剛差點被他扔掉的笏板。
“我們這是救你呢。”翟翊天小聲道。
戚安言點頭,心有余悸:“是啊,我父親他們今天是有備而來,你可別出去,會被群毆的。”
被他們拖回來的青年看上去也就比他們大幾歲,但氣質中卻帶著幾分塞外風沙的滄桑。
聞言,青年白了他們一眼:“我看起來很傻嗎?史書上的慘狀我已經看夠了,剛剛只是想上奏關於鎮南軍的事情罷了。”
多少大佬都陷入裡面,這渾水他可不參與。
他是鎮南軍的參軍,剛剛只是想提一下之前鎮南上請的折子。
雖然大盛的軍隊不少,但鎮南軍是少有的可以定北軍相提並論的強軍,要不然這次封禪的三個名額也不會被他們給搶到手。
但鎮南軍有個問題,那就是缺錢。
他剛剛就是想問陛下要錢。
結果還沒說出口,就被這倆傻子給拖回來了。
“啊……是嘛?”
尷尬了。
眼神小心地朝大殿中央瞟了瞟,青年也沒生氣,反而站位又往裡面縮了縮:“不過,今天確實不宜當出頭鳥,嘖嘖嘖,禮部侍郎好慘!”
戚安言和翟翊天也移目看過去。
剛剛鎮南參軍被兩人拖回來後,另一個人站了出來。
正是禮部侍郎。
“啟稟陛下,臣有本要奏。”
陳墨先是瞟了青聿澤一眼,見他沒有說話的意願,又回看向下方出列之人。
“但說無妨。”
禮部侍郎當即一禮,高聲道:“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而今卻有……唔!”
剛聽了個開頭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麽的戚相表示,廢話那麽多,他不想聽。
然後手一擺。
距離過道最近的傅狻當即卷起袖子,側跨幾步,直接就把禮部侍郎的嘴給堵住了。
坐在最上方視野開闊,看得一清二楚的陳墨:“…………”
你們戚家父子真的是親生的啊!
這手法,簡直是一脈相傳。
當然,戚相比他兒子溫柔多了,他雖然堵了禮部侍郎的嘴,但給了回答:“回去多翻翻禮部的典籍,太子繼位是符合宗法的,淑妃娘娘也是禮可循。”
傅狻更狠,丟下一句:“不知道就多看書,少在朝堂上丟人現眼!”
不能說話的禮部侍郎都快流淚了:……你們兩個老流氓!有本事就放開他!
大概是看出了禮部侍郎的心語,陳墨淡淡道:“好了。”
在一旁當睜眼瞎的鍾統領這才開始維護起秩序:“朝堂之上,禁止喧嘩!”
青聿澤也掃了他們一眼,低聲道:“傅狻?”
傅狻被警告了才松手,禮部侍郎終於能松口氣。
“咳咳……傅尚書這也太粗魯了!在下沒有得罪您吧?”
傅狻抖了抖袖子,嘴角微動:“呵呵。”
真是不識好人心,他這分明是在救你!
你以為你站出來,對抗的是誰?
那是大盛鎮壓天下的皇帝,巾幗不讓須眉創建女衛的淑妃,擁有千年聲望的顏家,還有黑的和芝麻包一樣的戚相。
這些人聯起手來,萬國聯盟都能瞬間搞垮,你一個小小的侍郎,拽什麽呢?
沒看到連頭最鐵的翟翊天都乾脆地轉陣營了嗎?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斜睨了一眼不領情的禮部侍郎,傅狻在心裡默默吐槽。
看到禮部侍郎一臉還有話要說的模樣,這下連旁觀的翟翊天都震驚了:“他怎麽還不走?站那兒當靶子嗎?!”
禮部侍郎:“不管如何循禮,在場皆是男兒,淑妃娘娘若是列席,垂簾總是要加上的。”
還在摸胡子的顏老尚書當即就不樂意了,臉上生氣怒意。
憑什麽他女兒上朝就要加簾子?
是見不得人嗎?!
老尚書眉宇一揚,養尊處優多年的高位者氣勢瞬間就上來了:“在場皆是男兒便要垂簾?那令夫人在洞房花燭的時候垂簾了嗎?”
禮部侍郎噎住:“……這!”
“怎麽?難道侍郎大人不是男兒身?還是說當晚還有……”
“咳咳。”陳墨乾咳一聲,製止顏老尚書繼續對禮部侍郎造成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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