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然後,場面就冷掉了。
暗自吸氣的齊王挺直了脊背,努力展現自己的英姿,猶豫了半晌不敢說話,怕在心上人面前說錯話,掉好感。
顏氏左右看了看,心底也有些無奈,即使她有意想說些什麽,但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又是面對兩位殿下,按規矩,她是不能隨意開口的。
感受著忽然變得莫名尷尬的氣氛,作為臣子的戚安言也只能閉上嘴,將視線投射在太子身上。
幾人中地位最高的陳墨:…………
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需要他暖場的情況。
行吧。
見其他人都不說話,陳墨也沒在意什麽氣氛,伸手一引,替他們說了他們想說的:“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我們就先回去了。”
看著兩人進去的背影,陳墨轉過身,示意跟在他身邊的一個侍衛留下來。
“替我關注一下他們兩人的安危,別讓他們回去的太晚。”
被賦予任務的侍衛一副接下了生死狀的模樣,極其認真地行禮。
“是,殿下!”
他在心裡想著,太子殿下果然仁慈!
竟然如此關心齊王的安全。
這要是他,恨不得齊王出事才好呢。
哎,他一個俗人,果然還是無法達到太子殿下那種無私的境界啊!
走之前,陳墨猶豫地看向那座大殿。
但隨後就轉身離去。
往回走時,戚安言看到這一幕,便隨口問了一句:“怎麽了?殿下還有什麽事嗎?”
陳墨搖搖頭:“沒什麽。”
他就是想起之前在顏氏身上聞到的血腥味。
覺得有些奇怪。
一般來說,血腥味是聞不到的。
血液裡沒什麽刺激性的揮發物,聞起來也沒什麽味道,一般都是在嘴裡嘗到鐵鏽味之後,才恍然,哦,原來剛剛那是血的味道。
能被聞到的,大部分都已經不是單純的血了。
而是混合著腐化的某種氣味。
顏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身上怎麽會有腐化的氣味?
是內分泌有問題嗎?
還是說,是他身上有慢性鼻炎,引起了嗅覺異常,聞到了沒有的味道?
陳墨的眉毛糾結地攢在一起。
職業病犯了的陳墨很想回去,把顏氏叫到面前來好好看看。
但下一刻,他又想起。
這是在古代。
而古代的女子,是不能隨便和男性獨處。
太子也不行。
這會讓女子在道德上被世人譴責的。
陳墨微微歎了口氣。
行吧。
等下次有機會再近距離觀察一下。
……
“如何?你那邊查到了嗎?”
顏老尚書和戚相對坐棋盤兩邊,一邊對弈,一邊聊天。
戚相從棋盒裡撚出一枚潔白的棋子,在手指上輕輕地磨挲著:“暫時沒有,線索在上次那個宮女身上斷掉了。”
“那個宮女是誰的人?”顏老尚書抬眸瞥了一眼。
“傅玉兒。”
放下棋子,戚相平淡地吐出三個字。
“哦豁,那個女人又被人當擋箭牌了?”
顏老尚書一點沒被迷惑住,他覺得傅玉兒沒這個智商。
傅貴妃被顏老尚書無聲地鄙視了。
顏老尚書眼睛緊盯棋盤,思索後,放下一枚黑色棋子,看著棋盤上被黑棋圍住的角落,老爺子露出慈祥的笑容。
“相爺,您危險了哦。”
戚相不為所動,從容地拈起一枚白棋,視線在棋盤上,也不在棋盤上,似是在思考什麽,視線有些虛浮出神。
“那人不簡單。不僅能在前朝聯系大日王子,算計陛下和朝臣,還能把手伸到后宮,讓齊王染上瘟疫,利用九皇子陷害太子。”
“呵呵,可不是,簡直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啊!”顏老尚書摸了摸胡子。
“說起來,瘟疫那次,到底是哪位高人出手幫的忙?”戚相忽然想起什麽,抬眸和顏老尚書對視一眼。
顏老尚書聳肩:“老夫哪裡會知道?這個問題,你得去問傅老頭啊!太醫院是他的地盤。”
聽到這話,戚相就非常想吐槽。
“就是因為在他那問不出來,所以才問你的啊!”
“你說傅老頭到底怎麽想的?!”
“我就沒見過那老家夥那麽維護一個人過!不論我怎麽問,他都不回答!還說我做長輩一點都不稱職,都不知道關心小輩。”
誰知,今天下朝後,連傅狻那家夥也開始職責他不稱職。
這父子倆是怎麽回事?
一起懟他?
案牘勞形的戚相頓時深感委屈。
“我到底哪裡沒做好?!”
顏老尚書一點都不同情他,反而笑呵呵道:“太子殿下的變化,你不是就沒發現嗎?”
提起太子。
戚相手指一頓,聲音輕緩:“閑兒確實……越來越像他母親了。”
今天上朝的時候,他還在揪心太子會在朝會上出錯。
結果沒想到。
非常完美!
完美地讓他恍惚。
戚相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變得柔和了起來。
在他沒注意到時光裡,令人擔憂的小外甥也長大了呢。
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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