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剛剛都聽到了柳天影說要拜訪仙君的話, 但都選擇沒聽到。
畢竟,首座沒接話,就說明沒打算認下。
其實林簌本來也是非常喜歡十二樂府培養出來的樂姬的,但,實在是……
在就站在她身前的首座師兄的對比下, 杏花天影那本該令人驚豔的容貌和聲音莫名就顯得十分正常。
論容貌,論聲音, 論氣質, 論身份。
自家首座師兄哪一樣不比這位樂姬強?
隨便挑幾樣對比後, 林簌忽然就激動不起來,連看著柳天影發問的眼神都極其平靜。
柳天影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對他不感興趣的客人,但卻是第一次在其他人的碾壓下,襯得自己在別人眼中變得平庸。
這還只是弟子輩的首座師兄,不知道那位仙君又會是何等風采?
對今早聽到的仙樂主人心馳神往的柳天影,心中不由再次拉高了對這個宗門的評價。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
他聽得出林簌話語中的趕客。
“林道友說的是,那天影就先告退了,晚宴見。”
不願和天下第一宗交惡的柳天影行禮後,從善如流地帶人走了。
等柳天影徹底消失後,一直當背景牆的唐長老這才慢悠悠開口:“首座,你怎麽不願承認自己就是他嘴裡的仙君,是擔心他知道自己認錯後惱羞成怒嗎?我覺得天影樂姬應該沒那麽小心眼。”
唐長老對“仙君”一詞甚至都沒什麽反應,在他看來,有他們的傾力培養,自家首座早晚能突破渡劫,成為真正的陸地神仙。
現在被人稱呼仙君也不算逾越,早晚的事罷了。
陳墨搖頭:“不是。”
他只是單純不想暴露自己沒有修為這件事。
自家宗門的人因為和原主相處過,習慣了,所以會給他的異常自動腦補,但外人可不會那麽傻!
這萬宗大比裡的高手肯定不少,他還是少接觸的好。
想起這件事,陳墨臉上的笑容就有點艱難。
聽林師妹說,這一屆,光是真人就來了不下十位!
……他真的能順利掩飾到他師尊出關嗎?
另外。
他這次似乎還要參賽來著……
想到這,陳墨呼吸頻率不變,表情也格外鎮定。
不鎮定還能怎麽樣?
著急有用嗎?
他區區一介凡人,夾在這堆仙人當中,除了安靜地等待對自己格外有玩心的命運,好像也沒其他招了。
唔,也不能太鹹魚。
要不,試一試?
“唐長老,那個什麽紅塵宴,我可以不去嗎?”
陳墨試圖宅在客房裡不出去。
唐長老頓時瞪眼,急切道:“當然不行!”
陳墨半點不意外:他就知道。
嘗試失敗。
所以,還是鹹魚吧。
唐長老可不知道這只是陳墨的試探,他以為自家首座又開始作妖了,當即挺直脊背,萬分警惕地盯著陳墨。
“我警告你,別想著偷懶!你這次代表的是宗門的臉面,必須給我打起十萬分精神!”
“這次要是再敢做出類似當眾認輸、假裝頭暈之類的小花招,就是掌門都保不住你!到時候真把你關進玄冰地窟……哦、不行,把你關進去,你豈不是更開心?”
了解自家首座的唐長老當即改口:“到時候就讓你體驗一下林執事的工作!”
陳墨還沒來得及震驚原主的性格,簡直是把他想做的都做了,隨後就被唐長老口中的懲罰怔住了。
讓他體驗林執事的工作?
那是什麽?
旁邊的林簌倒是“嘶”了一下,然後同情地看向師兄。
她非常清楚首座師兄到底有多喜歡偷懶,這要是接手了她父親的工作量,怕不是會當場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來?
戚覃歌等人在一旁欲言又止。
唐長老,您確定這是懲罰,不是獎勵?!
好吧。
對首座師兄來說,一個工作狂的工作量,確實是最可怕的懲罰。
陳墨被唐長老盯得心裡有點發毛,但面上不顯。
“我就是隨便說說,宴會還是要去的。”
唐長老眯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最好是這樣!這紅塵宴可不是一般接風洗塵的宴會,萬宗大比可是很多修煉者唯一出頭的機會,總之……你們懂的吧?”
是場外危險的宴會。
這句話裡的修煉者,既包括散修,也包括那些大宗門弟子。
唐長老用帶著深意的目光看了他們一眼。
戚覃歌握著手裡的劍,面不改色回道:“爭可以,但若是想借機踩我上位……他們試試?”
一抹冷銳的鋒利像無形的風,刮過幾人的臉頰。
他不懼任何挑戰,只不過,敢拿他當墊腳石搏機緣,他絕對會讓對方死得很淒慘!
林簌則是像個天真的小姑娘一樣背著手,銀鈴般嬌笑著:“瞧師叔說的,我長得這麽可愛,他們下得了手?”
三個人立刻虛著眼看了過去。
其他人不知道你的真面目,你瞎說忽悠人也就算了,難道他們還能不知道?
可愛?騙鬼呢!
鬼都不信!
作為可能是到時候宴會上唯一凡人的陳墨眨眼:“還有人敢打我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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