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怕是發生了什麽。
戚覃歌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猴臉弟子和他身後蠢蠢欲動的人群,認出了某些熟悉的臉孔,眼中暗芒閃過。
是太上長老的人。
果然如父親所料,掌門一閉關,這群人就開始跳了。
不過,既然首座師兄說算了……
“嗯,那就先進去吧。”
戚覃歌聽從了陳墨的意見,暫時按下這件小事。
畢竟,博弈都是挑大魚打,對付這種小嘍囉沒意思。
感覺打壓他們都是掉份。
但是。
或許是戚覃歌三人息事寧人、給人不夠強勢的錯覺,剛閉嘴的猴臉師兄忽然又開口了。
“戚師弟,這修仙之路本就磨難重重,能登頂之人鳳毛麟角,某些不求上進的人只會拉你墜入深淵,能不深交,最好還是別深交的好。”
狀似語重心長,但聽在旁人耳中卻是十足的陰陽怪氣。
都已經轉身的陳墨:……???
不會又是在含沙射影他吧?
雖然他不太在意,但你也不能總是逮著一隻羊薅羊毛吧?
總覺得,如果他再不說兩句,原主的名聲都要被他敗光了。
挑撥的話音未落。
還在演戲的林簌,哭泣聲頓時消失。
正準備拉著丟人的林簌走人的戚覃歌,腳步瞬間停了下來,眼神望了過去。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義正言辭的師兄臉色一僵,好像他剛剛說錯了一樣,但他認真仔細地一回想,他說的都是實話啊。
他們這些弟子天天苦修都沒能得到名額,只能自己拿命去拚一個初選的名額,反而像陳墨那種人只因為是首座,就可以直接進入最終的決賽。
然而這拿了珍貴名額的人卻一點不懂得珍惜,居然為了偷懶想放棄參賽!
憑什麽?!
盯著陳墨的目光越來越尖銳。
這種連萬宗大比都偷懶的首座,根本沒資格作為弟子代表!
要不是掌門現在還在閉關,他絕對會上書讚同戚長老的意見,讓掌門把這人打入玄冰地窟!
陳墨面色淡然地抬手,製止了想替他說話的林簌和手已經搭在劍柄上隨時準備拔劍的戚覃歌。
“你好像對我很不滿?”
“呵,如果想讓我滿意,那你就應該有點自知之明,自己主動辭去首座之位。”見陳墨終於搭理他了,猴臉師兄不僅半步不退,還極其挑釁地抬著下巴。
他認為,這說明陳墨心虛了!
畢竟,不心虛的話,這麽在意他的話幹什麽?
被師兄製止了的林簌此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哼,沒規矩!也就是在宗門內,這要是在外面,一個築基期的廢物敢如此膽大包天地質疑頂撞首座師兄,戚長老早就一劍斬過去了!”
這群人真是太小看一宗首座的威嚴了!
沒看到,即使是戚長老,對陳墨有意見,用詞也只是“提議”而已,甚至連陳墨的住處都沒有動,誰敢在這時候偷去禁地找茬,鐵面無私的林執事照罰不誤。
對此,之前那幾個被扣了半個月靈石的弟子瘋狂點頭。
謠傳誤他們啊!
想起了戚長老那張冰冷無情的臉,和那道可以斬斷山川流水的無上劍意,那是只有天威可以比擬的強大,讓有恃無恐的猴臉師兄不由臉色一白。
他也害怕戚長老。
畢竟,陳墨只是首座,掌門閉關後,他一個人根本鬥不過他身後的太上長老,但戚長老不一樣。
那位可是天下第一劍修,劍出斷山河!
“鏘!”
戚覃歌乾脆抽出劍,日光下,寒光湛湛。
他冷眼看著對面。
“繼續說。”
他是不如他父親有威懾力,但還不至於連個築基期的外門弟子都鎮不住!
本來還想說些什麽的陳墨輕歎一聲,看著面前這位被他兩個好師弟師妹嚇得嘴皮都在顫抖的可憐弟子,搖了搖頭。
算了。
“啟航————”
忽然,船身輕輕一顫,緩緩升空。
陳墨向外看去。
大日流雲,白鶴青松。
絕美的壯闊山河,在這一刻都盡收眼底。
“首座,這外頭的景色如何啊?”
身後傳來一聲含笑的詢問。
陳墨轉身,看到熟悉的冷面戚長老身旁跟著一位容貌雖然年輕,但能看出經歷豐富,估計是駐顏有術的青年長老。
看到長老來了,船上的其他的弟子也都默默圍了過來。
“唐師叔~”看到來人,林簌甜甜地喚道。
唐長老也笑眯眯地看著她:“哎~簌簌也來參加這屆的鍍金啊?”
“咳!”戚長老一瞥,輕咳提醒他注意。
什麽叫做鍍金?
對萬宗大比尊重點!
不能因為他們蟬聯了五屆的魁首,就驕傲過頭。
“好好好,我注意就是了。真是的,你就是太過嚴肅正經,所以才沒有弟子敢靠近你,和你開玩笑,你這樣會讓其他人對我們宗門的高層產生誤解的。”唐長老吐槽道。
戚長老劍心通明,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心上。
不過,誰說沒人敢和他開玩笑。
戚長老眸光一掃,定格在神態拘謹的眾多弟子中唯一一個態度如常的身影,淡淡道:“首座不就很喜歡與我等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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