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情報方面的問題,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沒人比他更有發言權了。
林歌蹙眉揪心,等待著他放出更可怕的消息。
這時。
陳墨忽然抬手:“等一下!”
“你們要談就出去談,谷裡隻救人,不談這些。”
陳墨決定堅定維持自己的醫者身份,不再摻和那些不符合他身份的風暴漩渦。
他一個醫者,治病救人就好了,至於什麽大局、什麽生死存亡的,就交給那些大佬吧!
那麽大一個世界,總不可能一個高個的都沒有吧?
他站起身,瞟了眼桌上還沒吃完的菜,額角微微抽了抽,移開視線。
“好了,我去看一看他們的情況,你們倆就……自便吧。”
陳墨也不在意他們是去是留。
揮揮手,不帶走一個月餅。
看著陳墨走出房間,被留下來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林歌猶豫了一下,問道:“季閣主,你剛剛說的……”
似乎在看著陳墨背影出神的季閣主忽然轉頭看向他,露出笑容:“醫仙剛剛說了,醫仙谷不談論這些,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就回去問林莊主吧!”
林歌:…………哈?
季閣主施施然站起身,端起桌上那盤根本沒人會主動吃的月餅:“你慢慢思考,我也去看看那幾位患者。”
林歌眼神呆愣地看著他離去。
直到對方走出門打算關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哎哎哎!等等我呀!我也去!”
“…………”
屋內的人都不敢說話,隻敢用眼神注視著那襲淡然而坐的白衣。
“那個……醫仙……”站在旁邊拘謹搓手的婦人幾次張嘴,終於擠了幾個字,但神情還是非常謹慎小心的,生怕惹惱了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正在望聞問切的陳墨頭都不抬一下,隨口安慰道:“他毒性不深,不用太擔心。”
“換隻手。”
坐在陳墨身前的小少年乖巧地換了隻胳膊。
“不深就好!不深就好!”一旁緊張的婦人瞬間松了口氣,這口氣松了以後,眼前景色恍惚,臉色都白了幾分。
護在她身旁的夫君見狀,連忙心疼地攬了一下她的肩膀。
陳墨手腕不動,按著少年的脈搏,余光輕瞥夫妻倆:“你們注意一下自己的狀態。”
兩個毒性更深的居然在擔心毒性非常淺的孩子。
難道,這就是父母的舐犢之情?
陳墨看了眼圍觀的林歌,想起他被林莊主下毒的事情,不由暗自搖頭。
生死之前,還真是世間百態。
“醫……醫仙,我爹娘……”一直乖巧地坐在陳墨對面的靦腆小少年一聽,頓時焦急起來,忍不住往婦人那邊瞟,但又不好意思詢問陳墨,說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陳墨收回手,又抬眸看了他幾眼,確認毒性不深後:“嗯,你站起來。你們兩個過來。”
陳墨超乎另外兩人過來。
小少年趕緊小碎步跑過去:“爹、娘!快過去!醫仙喊你們了!”
神態拘謹的夫妻倆屁股都不敢坐全的虛坐在椅子上,嘴裡道:“其實您不管我們也可以的,只要娃兒沒事就行,我們不要緊的!”
“額、對對對……藥什麽的,現在都挺緊缺的,我們只是平頭百姓,就不浪費了!”
“坐。”
陳墨壓根不理會這兩人對他的“好意關心”,眼神示意了一下。
“是、是,我們坐!”
兩人神色一緊,趕緊坐下,坐姿比他們兒子剛剛還乖巧。
陳墨好笑地看了他們一眼。
“伸手,我看看。”
不敢打擾醫仙治病,一直在暗中打量這一家子的林歌終於忍不住小聲地和他身旁的季閣主咬耳朵。
“季閣主,你覺得,會是誰給他們下的毒?”
他非常確定,這就是安朝最普通的平民之家,是他之前走在路上都不會特地注意的那種。
但這更奇怪了不是嗎?
不是他歧視平民,只是以那群陰謀家的功利性,這個階層的人應該是不值得他們特地花費時間和並不多見的毒吧?
林歌疑惑地撓頭。
季閣主默默搖頭。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確定。
本來胸有成竹的他,如今也開始動搖了。
他之前一直以為皇宮裡的那幾位是或想靠武力強行打服那些掌門然後統一江湖,或是想考智慧策反某些門派然後統一江湖。
但是,看到這一幕,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那些人該不會是打算走下毒這種旁門吧?
只是。
“閻王令”也沒解藥啊。
季閣主眯著眼沉思了一會兒,余光看到身旁也在思考的林歌,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林歌的好友顧封。
那個體質極其特殊之人。
……
萬林山莊。
在溫一青出現後,現場的情況更加混亂了。
雖然他表現出一副和白真很熟悉的樣子,但和白真之間的氣場很明顯是相互對衝的。
兩人之間的那種“你怎麽還沒死啊,真是太遺憾了”的敵意,連蘇悔都看出來了。
面對溫一青突然出現攪場,白真冷漠以對。
溫一青卻半點都不嫌棄他話少,笑嘻嘻看著眾人:“你廢話真多,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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