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很有可能會因為食物不夠,而餓死。
聞羽蹲在溪水邊,認真刷洗著野菜和野果。
這時面無表情的想。
如果他再心腸冷硬點,就可以不用糾結,直接選擇將羊獸族趕出去了。
篝火宴前的籌備階段很快就結束。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不過在數堆巨大篝火的映照下,這片區域卻完全不顯得黑暗。
反而熱烈的火焰和濃墨的黑暗交織,正展現著無與倫比的絕豔畫面。
篝火宴的籌備,是獨屬於族群部落的任務。
如果一個族群還並沒有成功加入部落,那麽在篝火宴的籌備階段,是不會被允許加入一起幫忙的。
所以羊獸族員哪怕再殷切遙望著熱鬧聲音傳來的方向,也還是乖乖待在角落裡,而並沒有毫不禮貌地湊過去,給酋長和黑狼族添麻煩。
可他們仍舊期待著,能夠參加今晚的篝火宴會。
哪怕這將是他們參加的最後一次篝火宴,等篝火宴結束,就將會被勸離這個美好的部落。
羊獸族員覺得,就算是那樣,他們也滿足了。
他們應該要滿足的,他們給酋長和黑狼族,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裡,實在是添了太多麻煩了。
然而雖然是這麽想的,羊獸族員的眼中,卻仍舊克制不住湧出淚光。
有年紀還較小的羊獸族員,帶著哭腔開口詢問:“絨,我們會離開這裡嗎?”
被喊作絨的,是個斷了隻胳膊的羊獸人。
他是曾經羊獸族狩獵隊中的主力成員,這隻胳膊也是在之前面對獅群和鳥獸族圍攻時,為了救那些被獅人撲倒的羊獸族員,而被硬生生拔斷的。
可是獅群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有兩條胳膊的時候,都尚且還救不過來。
少了一條胳膊後,又能改變什麽呢?
但盡管如此,眼前的這些羊獸族族員,都仍舊很敬佩他。
絨長長歎了口氣。
轉而表情嚴肅看向問話的羊獸族員,聲音帶著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的顫抖:“不要露出這樣的語氣和表情,我們不可以讓酋長和黑狼族他們感到為難。”
雖然絨也很希望能夠留下來。
但是如果留下來會給酋長和黑狼族惹來煩惱的話,那麽他寧願被趕出去。
被趕出去後,他會繼續守護著羊獸族,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
羊獸族員都明白了絨的意思。
頓時也都不再說話了,隻重重點了點頭。
絨察覺到族員間更加失落的氣氛,不由又開口安慰著他們。
“而且獅群和鳥獸族已經沒了。”
“開心點,至少對於鳥獸族,我們甚至還親手為羊獸族報仇了。”
話是這麽說,但說完這話後,卻連絨自己,都擠不出笑容來。
仇是報了,可那又怎麽樣呢?
羊獸族往日的同伴,都已經死了,報仇又有什麽用,唉——
在絨再度長長的一聲歎息中,不遠處的黑暗裡,卻忽然傳來了奔跑的動靜。
頓時,所有羊獸族員全都坐直了身體。
這是屬於酋長和黑狼族的部落。
在這樣強大到連獅群也圍攻不破的安全部落中,絕對不可能有其它的危險出現。
所以這奔跑的動靜,很可能是酋長或者黑狼族的獸人正在朝他們跑來。
是要邀請他們參加這最後一次的篝火宴嗎?
絨說得對,他們應該要露出笑容來的,今晚是酋長和黑狼族戰勝獅群和鳥獸族的夜晚。
他們應該要露出笑容,然後高興祝賀這次的勝利。
而另一邊,獅蠻在夜色中,成功巡視完了所有屬於獅群部落的領地。
獅群部落確實算是一個較大的獸人部落。
在獅群沒有死到只剩余他一個之前,獅群部落中,還擁有很多別的獸人族群。
不過都是以奴隸的形式存在。
這些奴隸族群,被安排在距離獅群落居山洞不遠處的,各種大小山洞裡。
山洞附近被原先的獅群,惡劣擺滿了各種野獸和獸人的白骨,是為了滿足那些獅群惡劣的趣味,也是為了恐嚇這些對於獅群來說,過於弱小的獸人族群。
獅蠻對這些白骨沒有什麽興趣。
但是也沒有想要清理掉這些白骨的想法。
就像他成為獅群部落的酋長後,也不可能會想要取消那些弱小族群的奴隸身份一樣。
獸世中的部落有很分明的等級制度。
同時也並不是所有獸人,都像獅蠻、和醒悟後的白那樣,充滿逆骨。
更多的獸人,都完全像是原先自覺承認自己弱小、默默承受強大族群欺壓的鳥獸族那樣,已經習慣了認命。
等級制度和實力差距,幾乎已經刻進了他們的骨子裡。
所以獅蠻雖然擔心會被這些弱小族群圍攻,但又沒那麽擔心。
因為在他的心底深處,其實也是看不上這些族群那弱小的實力的。
他獅蠻連之前的獅群都不畏懼,難道還怕這些弱小的族群?
羊獸族被頁帶來篝火旁的時候,聞羽正在心裡默背準備好的說辭。
畢竟他鳥獸人的身份過於尷尬。
同時聞羽也沒有將羊獸族員當成、那原文中甚至都並沒有怎麽被描述過的背景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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