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進淵,你怎麽能這麽說話?”聽到作弊這個詞,柳詩情端莊優雅的表情險些破裂,她終於是坐不住了,“他可是你的弟弟。”
在說到後面這句話時,柳詩情似乎有些心虛,聲音放輕了不少。
“難道不是嗎?”陸進淵反問道。
柳詩情抿了抿唇,最終為了霍蘭,她還是選擇認下了:“你一定要幫幫他,你是不知道他那兩個哥哥態度有多惡劣。”
“不管別人態度惡不惡劣,那兩個才是霍蘭明面上的哥哥。”陸進淵淡淡道,“再說了,廢物就是廢物,自己不努力別人再怎麽幫忙也沒有用。”
“我那還不是當初為了生你才傷了身子嗎?”柳詩情埋怨道,“否則霍蘭怎麽可能一出生精神力就是B級呢?而你卻是SSS級。”
對於這一點,每每想起柳詩情就感到很是不甘。
憑什麽自己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兒子卻擁有著那麽強的精神力,而最受她期待出生的孩子精神力卻只有一個B級。
她見陸進淵一時沒有反駁,立即補充道:“就再幫最後一次好不好,等到霍蘭順利繼承皇位後,我就再也不來麻煩你了。如果你想要讓我承認我們之間的母子關系,我到時候也肯定會認的。”
說來說去,到最後不還是為了霍蘭嗎?陸進淵緩緩抬起眼皮,一隻手指不動聲色叩擊著床沿。
“好的,我答應了,具體比賽時間你到時候發給我就好。”說完,陸進淵就掛斷了。
柳詩情看著已經變黑的屏幕,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寬心地露出一抹笑容。殊不知就在此時,一名身材修長,擁有著一頭金色短發的青年正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也不知道到底聽了多久。
就在柳詩情起身的一霎那,那名青年卻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掛斷視頻後,陸進淵坐在床邊,一隻手扶著額頭,看上去似乎疲乏極了。
能不能被承認身份,他早就不在乎了。
對於十來歲的小陸進淵而言,能夠被母親親口承認自己是他的孩子,那是一個莫大的榮耀,可是現在則更像是一件無處安放的垃圾。
他是你弟弟,你多讓讓他。
這是陸進淵十六歲前聽過最多的話,因此他是去了很多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他是你弟弟,你多幫幫他。
這是陸進淵自從十七歲步入軍校以後,所聽到最多的話。
弟弟這種東西,在他眼裡還不如家裡陽台上擺放著的一排植物來得重要。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陸進淵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隨後他便倒在了床上。
等到彥容抱著自己的小鯊魚抱枕偷偷摸摸進來後,撞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陸進淵倒在床上,一條手臂橫放在臉上,遮住雙眼,給人一種頹廢到不行的感覺。
彥容站在床邊默默觀察了一會兒,陸進淵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就在這時,彥容的余光不經意間瞥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處,那裡正靜靜的躺著一片潔白的羽毛。
肯定是今天下午他躲在被子裡時掉落的。
彥容快步走上前去,將它撿了起來,隨後掰成兩半塞進口袋裡。
等他做完這一切後,陸進淵還是沒有動靜。
“喂,陸進淵你醒醒。”彥容推了推他的胳膊,試圖將陸進淵給叫起來。
陸進淵拿開胳膊,對上彥容閃爍不停的眼神。
“嗯……我是來像你道歉的。”彥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站的很直,雙手夾著小鯊魚抱枕,倏地一下背在後面,態度誠懇。
模樣很像正在挨教導主任訓的小學生。
陸進淵腰身一個用力從床上重新坐了起來:“哦?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裡了?”
“嗯……這個。”彥容輕輕蹙眉,語氣中帶著些許遲疑,“就是不該故意說讓奧斯維德爺爺傷心的話。”
思來想去,彥容也想不明白除了這個他到底還有什麽其他做錯的地方。
不過,應該也就是這個原因了吧?
為了防止陸進淵覺得自己想要道歉的心意不夠誠懇,彥容還試圖補充道:“我也更不應該拿離開這件事情開玩笑的。”
陸進淵原本那點因為柳詩情和霍蘭所帶來的不良情緒在聽到彥容開口後就瞬間湮沒了。
他定了定神,目光直直鎖定在彥容的臉上。
合著彥容在這裡道歉了半天,都是以為自己是在因為他對奧斯維德隨意開想要離開的玩笑而生氣的。
“那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陸進淵深吸了一口氣。
“?”彥容微微瞪大眼睛,“難道我剛剛不就是在對你說話嗎?”
陸進淵的心頓時梗住了,他就不該對彥容報有什麽期待的。
沒良心的小鬼。
算了。陸進淵很快就自己和自己化解了,可能是因為職業病太嚴重,導致他在生活中多多少少會產生一些不正常的偏執與固執。
之前俞川那群人拿他開玩笑的時候,陸進淵還沒能感受出來,現在這麽一看,似乎的確是他的問題。
他也是第一次當監護人,第一次照顧幼崽,嗯……不對現在是少年了。
怎樣和青少年相處似乎又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
想到這裡,陸進淵微微眯起眼睛。
當初他還在彥容這個歲數的時候,陸進淵早就能夠自己獨立了,還報考了帝國軍校,就連學費也是他自己在地下城的比賽場上一點點攢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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