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數數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的,著實可愛,顧未易伸手過去,拉住她的手:“我們走回去吧。”
末末想抽回手,但他握得實在太緊,她惱怒地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顧未易眯著眼睛笑:“我喝醉了,站不穩。”
末末狐疑地打量他,耳朵是紅了點,眼睛也的確是對不上焦的。她深切地明白跟酒鬼講道理是不理智的行為,於是隻得任他牽著,但是這個可忍,另一件事可忍不得:“你知道從這裡回家要多久嗎?我要打的。”
顧未易不肯:“我坐車會吐,而且你上次在這裡喝醉我還是背著你回去的。”
她晃晃兩人牽著的手:“你倒是記得挺清楚的嘛,你確定你真的醉了?”
他重重地點頭:“確定。”
末末無奈,真是誠實的酒鬼啊:“那走吧。”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看沿途的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長縮短,縮短拉長。沿路不時進行一些奇怪的對話:
末末:“顧未易,你手松點,捏得我有點痛。”
顧未易:“是你的手太小了,我握不住。”
末末:“那就別握。”
顧未易:“都說我會暈了,你以為我想握啊。”
末末:“也不知道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顧未易:“真醉。”
……
顧未易:“司徒末。”
末末:“乾嗎?”
顧未易:“叫叫看你會不會應,你不是討厭人家叫你司徒末的嗎?”
末末:“你怎麽知道我討厭人家叫我司徒末?”
顧未易:“傅沛說的。”
末末:“那你還每次叫。”
顧未易:“我高興。”
末末大聲地:“顧未易!”
顧未易:“小聲點,我頭痛。”
末末更大聲地:“顧未易!顧未易!顧未易!”連著叫了幾次,末末突然發現,他的名字去掉中間的字,就是“故意”,正得意地要開口損他,顧未易說:“你是故意的,你想害我頭痛致死。”
末末為“你是故意的”這句有歧義的句子心跳漏了一拍,小臉通紅,愣愣的不知道怎麽接話。
顧未易捏一下掌中的小手:“喂,乾嗎不說話?”
末末:“你不是嫌我吵。”
顧未易:“你知道就好。”
末末:“那你別跟我說話呀。”
顧未易:“你叫我別說就別說啊?”
末末用指甲狠狠摳他掌心:“沒見過喝醉了這麽囉唆的人。”
顧未易:“沒見過對喝醉的人這麽不溫柔的人。”
末末:“你到底是真醉還假醉啊?邏輯這麽清楚。”
顧未易:“真醉。”
末末:“最好是。”
第22章
末末被派到外地去培訓了一個多星期,期間顧未易除了第一天為了確認她安全抵達目的地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就再沒聯系過她。倒是傅沛的短信就沒斷過,她每次收到都是直接刪除。
末末挺失落的,她多少猜得到顧未易對她有那麽點意思,她自然也是有心的,不然還真以為她的手誰都能牽啊?不然她怎麽能對傅沛那麽絕決,忘記一個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惦記另一個人。所以末末才鬱悶,顧未易同學該不會在和她上演欲擒故縱的把戲吧?不過她也沒譜,畢竟他和傅沛是那麽好的朋友,兄弟和女人,手足和衣服,她雖然鄙視這樣的比喻,但說不準顧未易會選擇斷手足還是脫衣服。
這一個星期學的東西其實快把末末逼瘋了。隔行如隔山,廣告畢竟不是她的專業,她學得頭昏腦漲還要惦記顧未易沒給她打電話的事,對他更是多了幾分牙癢癢。
在這裡她住的是公司總部的員工宿舍,環境挺不錯的。據說她所在的分公司也有員工宿舍,環境也不錯,而且據說轉正了之後她是可以選擇住公司宿舍或者領住房補貼的。她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是補貼多少錢,真是沒出息呀。她想著明天要回去了,拿著手機好幾次想打給顧未易都按不下去,乾脆一咬牙關了機去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飛機,昏昏沉沉睡了兩個小時,又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回到家。打開門,家裡靜悄悄的,她叫了幾句都沒人應,心裡突然就難受了起來,拉著行李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力甩上門睡覺。
顧未易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鞋架上司徒末的鞋,嘴角上揚,她回來了啊?他快速地換上拖鞋,衝到她房門口敲門:“司徒末,司徒末。”
“乾嗎?”她的聲音悶悶的。
顧未易:“你在睡覺嗎?”
“對。”
“出來。”
“不要,我很困。”
顧未易更用力地敲門:“睡什麽睡,出來!”
末末火大地掀開被子下床,用力打開門:“你煩不煩啊!說了我很困!”
顧未易被她的鳥窩頭逗笑,伸手去把它揉得更亂:“吃炸藥了啊?”
末末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扭開頭:“你到底叫我起來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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