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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紅顏》第12章,逃離落雪城
  眾人回到天下樓,趙諾給丫環姑子們安排了幾間客房暫且住下。穆雲依又向趙諾道謝:“多謝趙公子大恩。”趙諾道:“伊雲小姐又見外了。不過目下爾等還未算脫險。你們已經被林氏爪牙誣為反賊一黨,只怕就要全城搜捕了。”

  穆雲依驚道:“那該如何是好?”趙諾又道:“為今之計,你等只能隨我去往京城暫避了!”

  第二天天明,一個車隊就出現在落雪城大道之上。趙諾與穆雲依顧茵茵在車駕中,小黑並一眾姑子丫環換了兵士的衣服混在隊伍裡,浩浩蕩蕩向城門而去。

  守門將士看見車駕,知道這是京城貴人的車隊自然不敢攔擋。穆雲依與顧茵茵揭開車窗竹簾向外偷看,卻看到了終生難望的一幕。

  只見怡紅樓老鴇和吳媽的屍身垂掛於城牆上,還在身上寫著“反賊”二字。顧茵茵一下抱住了穆雲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穆雲依眼圈通紅卻是一滴眼淚也沒流。她已在心中下定了絕心,血仇只有血來還!

  幾日奔波後,眾人終於來到了京城。京城中真是商貿興旺,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古韻流香的建築,上面的雕刻繁複而精美。街上的男男女女身著絲緞綢袍。人群熙熙攘攘,好像一幅經久不衰的畫卷展現在眾人面前。

  小黑邊看邊讚歎道:“哇,這裡也太熱鬧了,相比之下落雪城就顯得蕭條許多。”鈴鐺道:“那是自然,這可是京城,哪是落雪城那種邊陲小城可比?”

  眾人在趙諾的幫助下找了一處落腳點。趙諾問穆雲依有什麽打算。穆雲依說道:“我想先給眾姐妹找條活路,謀一個吃飯的營生。”

  趙諾道:“說道吃飯,伊雲小姐的廚藝可以說是在京城都算鳳毛麟角。不如我為你盤下一家生意尚可的酒樓由你經營如何?”穆雲依:“多謝公子美意,但吾等已經虧欠趙公子太多,不敢再麻煩公子出手了。”

  趙諾笑道:“哎,伊雲小姐說哪裡話,你我何必分什麽彼此。”穆雲依道:“請容吾等自己尋個出路,我伊雲實是不想事事求人,還望公子理解。”

  趙諾知穆雲依實在是個獨立女子,也就不再強求,道:“也罷。伊雲小姐實是女中豪傑,吾甚欽佩。那今日就請伊雲小姐早些休息,若有所求,吾在所不辭。”於是帶著手下離開了。

  第二日,穆雲依就和姑子丫環們分頭去找尋可以盤下來的酒莊食肆。蒙天不負,穆雲依在一處偏僻角落看見一家二層樓的酒肆。只見這裡只有零星幾個客人,連招牌酒幡都老舊不堪,破損之處都懶得縫補了。

  穆雲依走進酒樓,只看見一個半死不活的老跑堂和坐在櫃台後唉聲歎氣的老板。於是穆雲依問這家酒肆可有出手的打算。老板一聽此言如蒙大赦,雙眼冒出綠光,連聲“使得,使得!”

  於是也未費什麽口舌,穆雲依把荷包中平日積累下來的銀錢予了一半給店主。店主忙不迭取出房契,這就算轉手給了穆雲依。

  穆雲依坐在空空蕩蕩的酒肆中,輕輕吐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此,我和眾姐妹總算能在京城有個落腳之處了。”

  把眾姐妹都接了過來,眾人這就忙了起來。收拾的收拾,打掃的打掃。把舊招牌酒幡都拿了下來,眾姐妹重新繡了一套新的酒幡就掛了上去。只是這招牌叫什麽還要斟酌一番。

  顧茵茵道:“既然這是伊雲的酒肆,我們不如就起名叫雲味齋如何?”眾人都誇合適。於是原來那個死氣沉沉的酒肆不見了。在此地有一個新招牌掛了上去,上書三個金字:雲味齋!

  幾日後,這雲味齋算是煥然一新了,隻待顧客上門。本擬著,新店開張,生意不會太好,卻沒想到,剛開張不多時,門口就來了一群官府中人要在此地飲酒。

  這幾個官差出手闊綽,吃完東西就走。不多時又來一撥客人。如此一天下來,雲味齋收獲著實不少,眾姐妹圍攏過來看著一桌的銀錢,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小鈴鐺道:“好家夥,如果日日如此,伊雲姐可要發大財了!”穆雲依笑道:“都是姐妹們的功勞,今天是第一天開張,這收成人人有份!”於是就把這些銀錢平攤給了辛苦多日的丫環姑子們,眾人都是喜不自勝。

  本以為,今日第一天開張,附近的人可能是貪圖新鮮,想來嘗嘗這裡的味道。過不幾日,人流又會日漸稀少。但連著多日,人流不降反增。

  旁人自是不察,但穆雲依卻是感覺此事有點蹊蹺了。於是趁著每日客人吃飯時著意觀察,終於還是給她發現了端倪。

  穆雲依盯住了其中一個官差不放,結果這個官差發現被盯著反而好像心虛一樣,想躲在其他人後面,還拿手摭臉。

  穆雲依一見對方如此作派反而更不遲疑,徑直向此人走了過來。此人一見穆雲依過來直接站起身來想走,被穆雲依叫住。

  結果此人不好意思的回轉身來,訕笑道:“嘿嘿,伊雲小姐。”穆雲依定眼一瞧,果然是前幾日在天下樓中見過的趙諾手下。

  穆雲依於是微笑著說道:“我便知這是你們公子的計算,幫我謝過你們公子,從明日起不要再來了。”於是趙諾下人帶著一眾官差結帳離開。

  經此一事後,雲味齋的生意果然冷清下來。這一班趙諾手下之人再也沒故意來此消費,只有零星幾個路過的街坊偶爾來此解解饞。雖然嘗過穆雲依的手藝沒有讚不絕口的,但終究是沒有多少顧客。

  眾姐妹見此,心中都為酒樓的生意焦急。但穆雲依卻勸眾人道:“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此地人士尚不知這裡開了家新酒樓,初時生意慘淡些實屬正常,眾姐妹無需急燥。”

  穆雲依心中也正是如此想的,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律,沒有誰能一蹴而就。目下這樣才是常態。做生意不是要飯,不能靠人施舍。

  又是幾日過去生意毫無起色,穆雲依也不著急。卻見一個華衣少年騎馬到此,下馬進店,大聲道:“上酒上菜!要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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