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正房前面的空地上站著幾個人，急匆匆跑進來的何雨柱也沒注意他們都是誰，繞過他們直接跳上台階。

　　房門跟早上他離家時一樣，門鎖還掛在上面，並沒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

　　妹妹何雨水正坐在門前的台階上哭泣，看到哥哥何雨柱回來，馬上站起來跑到何雨柱的身邊，抱住何雨柱抽泣著。

　　“哥，他們都說咱爸不要我們了！”

　　何雨柱趕緊摟住妹妹勸慰道:“別哭，咱爸不會拋棄我們的。你聽誰說的?”

　　還沒等何雨水回答，旁邊一個圓滾滾身材的中年女人就急著開口說道:

　　“何家大小子，你爹跑了，從工廠傳出來的。易師傅，劉師傅都在這，你問他們。”

　　何雨柱一看，那中年女人正是自家的鄰居，住在西廂房的賈張氏。

　　“賈家嬸子，不會的，我爸以前也有沒回家的時候，也許過幾天就回來啦。”

　　“唉，我說你這個小子，怎麽還不信哪?易師傅，你給他說說。”賈張氏的語氣中還帶著埋怨。

　　何雨柱這才看向站在自家門前的那幾個人，東廂房的易中海，後院的劉海中跟許貴榮，還有拜師不久的賈東旭都在。

　　易中海臉色肅然，劉海中跟許貴榮的臉上帶有憐憫之色，而賈東旭的臉上卻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喜色。

　　“易叔，我爸他?”何雨柱看向易中海。

　　“柱子，你爹今天沒去上班，我以為你爹去給人家做席，結果午飯的時候聽食堂的人說，你爹辭工了。

　　這不下班回來，我聽說，胡同裡有人看見，昨天上午，你爹背著一個大包袱走了。還有人在火車站看見你爹買票，身邊跟著一個女人。”

　　“啊，”何雨柱扮作吃驚的模樣，“不會的，不會的。”

　　“柱子，你別急，我也是不太相信你爹會走。你趕緊進屋找找，看看你爹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麽。”易中海好心地關照著。

　　“對，對，”何雨柱手忙腳亂地從兜裡拿出鑰匙，“雨水，你沒進屋吧。”

　　“哥，沒哪。我只有耳房的鑰匙。”

　　“跟著哥，”何雨柱吩咐一聲，趕緊衝到屋門打開鎖頭。

　　屋門一看，立時有些許的亮光照了進去。何雨柱搶先一步走進房間，雨水跟著他也進了房間，其他人都跟著來到門口看著屋裡的兄妹倆。

　　“雨水，你把鞋脫了，上床坐著。”何雨柱不想讓妹妹跟著自己在屋裡找東西，怕一個照顧不到磕著摔著。還有要是別人也跟著進屋，他一個人可看不住那麽多人。

　　“雨水，你在床上坐著，若是別人進屋了，你得盯著，別讓人拿走東西。”何雨柱把雨水抱上床，在雨水的耳邊悄悄說著，雨水鄭重地點點頭。

　　還好，此時的鄰居們都知道要辟邪，生怕進屋後，要是少了什麽東西被人家賴上。

　　何雨柱點亮煤油燈，開始在屋裡到處翻找著，五鬥櫥的抽屜都拉開了，何大清的衣物都不見了。

　　翻遍了屋裡各處，最後何雨柱拿著那張戶籍紙來到門口。

　　“易叔，家裡只找到這個，別的什麽都沒有，我爸的衣物都不見了，家裡的錢也都找不著了。”何雨柱顯得十分焦急。

　　“啊，”易中海接過戶籍紙看了一眼，“真的什麽都沒有呀。”

　　“是呀，你看，都翻出來了，哪有哇。”

　　“柱子，昨天晚上你爹回來沒有?”易中海也裝作心急的樣子。

　　“昨晚?沒回來呀。早上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我爸走的比我晚。晚上回來的時候，家裡沒有什麽變化，我還以為他給人家做席沒回來哪。”

　　“這就不對勁啦，也許你爹真的走了。”易中海把戶籍紙遞回給何雨柱。

　　“易叔，這可怎辦?”

　　“你也別急，我出去給你打聽打聽去。”說罷，易中海拔腿就向四合院的大門走去。

　　床上坐著的何雨水一聽到易中海說不對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母親走後，哥哥何雨柱去師父家效力三年，何雨水跟著父親何大清一起生活了三年，對父親有些依賴，現在父親扔下她走了，她覺得自己的靠山倒了。

　　何雨柱一把摟住妹妹，“別哭，妹妹，還有哥哥陪在你身邊。”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唉，造孽呀。”

　　“就是，好好的兩個孩子，就這樣扔下來，何大清也太狠心了吧。”

　　“何大清真的走了，不會吧?”

　　“是不是何大清在外面有了?”

　　聚在何家門口的鄰居們越來越多，說什麽的都有，連別的院子也有人來湊熱鬧。

　　“剛才易師傅出去了，去幹什麽?”

　　“說是找人打聽下。”

　　“噢，你說何大清走了，一點錢都沒留嗎?”

　　“好像是，聽說屋裡沒找到錢，好像就有一張戶籍紙。”

　　看到院裡的人聚的越來越多，閻埠貴急了。這要是混進個人來，再把院裡誰家偷了，那就出大事了。

　　“諸位，諸位，散了吧，別在這聚著了。家裡都留人沒有，還聚在這裡，趕緊都回家看看去。外院的也散了吧，我要鎖門了。”

　　院裡的鄰居一聽，立馬明白這是閻埠貴在點他們，如今市面上雖說比以前平靜了許多， 但剛才院裡一片混亂，要是被人混進來偷了家可就出樂子啦。

　　一時間聚在中院的人們紛紛散去。

　　賈張氏第一個跑回家，剛才出門連門都沒鎖，現在想來有點後怕，幸災樂禍的賈東旭也跟著回來啦。

　　劉海中跟許貴榮留到了最後，他倆看看屋裡相對哭泣的何家兄妹倆都搖了搖頭，邁著四方步回後院了。

　　只剩下一群半大孩子留在中院，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又過了一會，孩子們也被家長喊回家了，院裡一片漆黑，一片寂靜。

　　何雨水抽泣著依偎在哥哥的懷裡，何雨柱瞅著院裡沒人了，才悄聲地在何雨水的耳邊問道:

　　“妹妹，晚飯吃了沒?”

　　“沒哪。”

　　“哥給你去做點飯，你在屋裡待著別動，好嗎?”

　　“好的，哥。”

　　何雨柱松開抱著妹妹的手，起身走出正房，回手就把正房的門給帶上了。

　　走進灶屋，很快就做了兩碗蔥油面，這是今天從一家糧鋪買的掛面，買了十掛，預備著時不時地改善下生活。

　　何雨柱的雙手各持一個裝滿蔥油面的大碗回到正房，招呼著妹妹趕緊吃飯。

　　何雨水有點餓極了，接過哥哥遞過來的筷子，大口地吃了起來。

　　麥子的清香，蔥油的香氣，刺激得何雨水胃口大開，最後，連碗裡的剩湯都喝了，還眼巴巴地瞅著何雨柱碗裡的面條。

　　何雨柱趕緊把自己碗裡的面條往妹妹的碗裡撥了一些，瞅著吃的高興的何雨水，那顆緊繃著的心才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