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些謝頂的中年胖子走了過來,他朝著維克多點了點頭說:
“這不是維克多警官嗎?”
維克多迅速在大腦裡搜索了一下,但他實在想不起對面這人是誰,只能抱歉的笑了笑說:
“您是?”
“我是大友商貿的,姓張。”
“哦......”維克多終於有了點印象,連忙說道:
“原來是張老板,不好意思。”
“這位是?”張老板看向站在一邊的秦璐。
“我叫秦璐。”秦璐大方的伸出手。
握過手以後張老板連忙掏出名片遞了上來。交換過名片後,張老板看了秦璐的名片立刻驚訝的說道:
“哎呀,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璐姐。”
“見笑了。”秦璐謙虛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張老板突然壓低了聲音問維克多:
“你們這兩大神探到場,難道是來查案的?”
“不,我們只是過來吊唁一下。”維克多搖搖頭說。
“哦......”張老板看了看四周,又低聲對維克多說道:
“我可是聽說這個三姨太是出意外死的。”
“我們也聽說了,具體是怎麽死的你知道嗎?”秦璐也小聲的說道。
張老板再次看了看周邊,又小聲的趴到秦璐的耳邊說:
“據小道消息,說是被樹枝砸死的。”
“不會吧?”秦璐也做出八卦的樣子問。
“真的,我們商行裡有個夥計,他有個哥哥在二侯府裡當差,他哥親口對我說的。”
“怎麽會被樹枝砸死?”
“他也不知道,只是在窗外聽到二候爺對著電話罵,他M的樹枝也能砸死人,鬼才信呢。”
“他還說什麽了?”
“沒有了,反正這三姨太死的不正常。”
三人聊了一會兒,張老板遠遠的看到二候爺身穿黑服胸戴白花朝這邊走來,立刻悄悄的躲到了一邊。
二候爺在人群中看到秦璐和維克多的面孔,眉頭不禁一皺。他一邊和客人打著招呼,一邊向秦璐這邊走來。
“哎呀,璐姐、維克多警官,勞動兩位大駕,真是不好意思。多謝啦!”
“應該的。”秦璐和維克多說。
“唉,真是紅顏多薄命呀,這麽好的一個人兒,說沒就沒了。”
“請節哀。”
“這都是命呀,就出去到郊外玩了一圈,誰成想掉進一個坑裡,頭正好碰到一塊石頭上。”
“真是不幸呀,請侯爺節哀。”
這個時候有其他的賓客過來跟二侯爺打招呼,二候爺借故便離開了秦璐兩人。
回到劉斌開的車裡,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維克多率先說道:
“你說為什麽二候爺要編一個死亡原因出來。”
“也許樹枝砸死人的事兒聽了會讓人起疑,所以換了個說法。”秦璐說。
“你說啥?樹枝砸死人?”劉斌問。
“對,有人告訴我們三姨太是被樹枝砸死的。”
“樹枝砸死人是有點讓人不可思議。”
劉斌的大腦裡突然想起那篇沒有拍完的劇本,他連忙舉手示意兩人別說話,在大腦裡回想了一下那個劇本的內容,然後說:
“你們還記得那個沒拍完的劇本嗎?”
“什麽劇本?”
“《枯樹驚現輕生者,帥哥舍命救美女》”劉斌說。
“怎麽了?”
“你們想想呀,如果把樹枝換成枯枝是不是更合理一些?”劉斌說。
“枯枝是更合理一下,但這兩件事能聯系在一起嗎?”維克多問。
“能!”秦璐點頭說。
“怎麽聯系?”
“劇本是奧馬爾的,奧馬爾的妻子是阿麗莎,王光是侯爺的人,王光抓走了阿麗莎,三姨太是侯爺的三姨太。”
“還有嗎?”維克多問。
“沒有了。”
“那侯爺還有個二姨太呢,你怎麽不去聯系呢?”
“可是侯爺為什麽要隱瞞三姨太的死因?”秦璐說。
“我們別爭了,去調查一下三姨太的真正死因不就知道了。”劉斌說。
“對,有道理。”秦璐說。
“這個容易,不管是摔死的還是被樹枝砸死了,都要在警察局立案調查才能公開發喪安葬,我想二候爺這種有頭有臉的人,一定會辦這個手續的。”維克多說。
三人來到第十一區警察分局,果然查到了二候爺三姨太意外死亡的案件卷宗。
報案人:候元
辦案警察:希沙姆·卡瓦略、張傑
案情描述:巴娜·吉爾與隨從候元、鄭芳一起郊遊,巴娜·吉爾不慎跌入深坑,頭部恰好撞到石頭,送醫後醫治無效死亡。
案發地點:桔市南郊。
案發時間:******
案件結論:符合意外死亡特征,排除他殺可能,按意外死亡結案。
卷宗附件:醫學鑒定證明。
打開那份醫學鑒定證明,只見上面寫道。
死者巴娜·吉爾,頭部受到意外撞擊,造成顱內大量出血,壓迫腦乾神經,導致病人呼吸、心跳驟停。
送醫後病人生命特征微弱,經搶救無效死亡。
死亡時間:******
鑒定醫師:包文升。
為了印證案件卷宗的真實性,維克多特意打電話叫回正在外面執行任務的警察希沙姆·卡瓦略和張傑,詢問了報案以及偵查的全過程。
希沙姆略微年長一些,張傑是個年輕的警察,兩人是一對搭檔,對於被召回接受詢問顯得很不高興。
“不好意思,特意叫你們回來是想問一下巴娜·吉爾那個意外死亡的案子。”
“長官,您隨便問。”希沙姆顯得很隨便。
“你們是如何接到的報案?”
“領導安排的,我們的頭兒,嚴副局長打電話給我,說是二候爺的三姨太出了意外,叫我們去看看,於是我們就去了。”希沙姆很隨意的回答。
“你們去了哪裡?”
“當然是醫院了,我們到了醫院人已經死了。於是就詢問了幾個目擊證人,又找了醫生了解了情況,最後就結案了。”
“你們去事故現場調查過嗎?”
“沒有,這案子的目擊證人都是他們家裡人,而且身體又沒有出血,根本沒有到現場勘察的必要。”
“你們是如何確認死者家人說的都是真話的?”
“長官,自己的家人還能說假話嗎?我們也不能無端的懷疑人家吧?”
“那你們至少也應該去現場看一眼。”維克多有些生氣。
希沙姆似乎並不買維克多的帳,他同樣也氣呼呼的說:
“去看什麽?看那個坑嗎?量量有多深?看有沒有摔死的可能性?我告訴你,別說摔坑裡了,就是平地摔倒,都有摔死的可能。”
維克多無言以對,十一區的這些警察不歸他管。希沙姆說的也有道理,他們不去現場勘察,也不是什麽原則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