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宋的衣服是自己脫乾淨的，可明堯的衣服，卻是被楚翰撕扯著脫下來的。

事情是這樣的。

被喝醉了的楚翰攬著走出去，明堯心裡又急又氣——急的是楚翰這麼喝酒等下胃肯定不舒服，氣的是好好的聚會，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又心疼又有氣，到了車上，他費力地把楚翰放倒在後座上，也沒像平常一樣對他噓寒問暖，直接坐到駕駛座，不說話，愣了半晌，才發動車子。

一路上，明堯都沒說話，楚翰也沒開口，但明堯知道，楚翰沒有睡著，兩個人都沉默著，車廂裡的氣氛低迷暗沉。

車停了，明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才下車，把楚翰拉出來，扶著他往家裡走。

明堯醉了病了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熬過痛苦的日子，可楚翰稍微有一點兒不舒服，明堯都會把他伺候得無微不至。

但今天，明堯臉上的擔憂，明顯沒有那麼多，心事重重的樣子，讓他的動作都有了幾分遲鈍。

「嘶——」

倒抽冷氣的聲音讓明堯回神，定睛一看，他慌忙鬆手：「對不起，我沒注意，還疼嗎？」

楚翰緩緩睜開眸子，咬牙：「你試試？」

明堯咬著下唇，伸手上前，把夾住了他內褲的拉鏈小心地鬆開，避免再次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在想安好？」楚翰的聲音，冷冰冰的。

明堯抬眸看了他一眼：「好歹，都是我的朋友，你怎麼……」

楚翰突然伸手，一把推開他：「朋友？僅僅是朋友？」

明堯跌坐在地上，看著楚翰血紅的眸子，他嘆息一聲：「翰，你喝醉了……」

楚翰冷笑一聲，躺倒在沙發上：「是，我喝醉了……」

明堯搖著頭，繼續給他脫褲子，然後起身去扶他：「先洗澡……」

「明堯，你何必在我面前裝？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這麼多年低聲下氣，你真的不累？」楚翰突然睜開眸子看他，目光深邃，如古井一般讓人想一探究竟：「那個叫安好的，對你沒安好心吧？你是裝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讓我和他見面，你這次，又是耍什麼心機？」

明堯閉了眸子，然後緩緩睜開：「楚翰，你醉了，洗洗睡吧。」

楚翰突然一把捏著他的手腕：「回答我的問題！說！你到底什麼居心！」

手腕傳來一陣劇痛，明堯卻勾唇笑了：「我能有什麼居心？還能指望你吃醋嗎？就算他喜歡我又如何？在你眼裡，我照舊是一文不值的。楚翰，這麼多年，你想要的，除了自由，我還有什麼沒給你的……」

「夠了！」楚翰一把甩開他：「別再說自由兩個字！你不配！明堯！這些年，和你在一起，是我的恥辱。恥辱，你明白嗎？」

明堯緩緩起身，倒退，直到身體貼在牆上：「我明白，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都是我在乞求奢望。可楚翰，我對你的心，從來就沒變過。別人對我是什麼樣的，我不關心也不在乎，我想要的，無非是你……楚翰，安好和你不一樣，雖然接觸不多，但我能看出來，他是一個好人，他……」

楚翰起身，眸子裡噴著火，一步步靠近明堯：「他是好人？這麼說，被你用錢逼得走到這一步的我，就是壞人了？好！很好！壞人是嗎？！」

他的大手，揪住了明堯的襯衣，一把扯開，衣扣跳落在木地板上，四處散開。

明堯眸子裡閃過驚恐：「你幹什麼？」

「幹什麼你會不知道？」楚翰整個人貼過來，已然熱情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抵著明堯的小腹：「你想的，不就是想讓我乾你？每次自己動手扒開那地方讓我進去的時候，你那模樣，可真是淫**盪！明堯！別做出這麼一副貞潔的模樣，求著我讓我乾你的時候，是不是很爽？今天，我就滿足你——」

楚翰瘋了一般開始撕扯他的衣服，明堯下意識地開始反抗，奈何在體力和身高上，他都不是楚翰的對手，兩隻手臂被楚翰一手就握住，高舉在頭頂，身上一陣清涼——那男人喝醉了，脫衣服的動作卻一點兒也不遲鈍！

「別……唔……」明堯驚恐地睜大了眸子——楚翰竟然吻他！可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身體被撕裂般的疼痛！

兩人在一起十餘年，歡愛的次數自然是數不勝數，可每次，都是明堯主動送上門，今天，破天荒……

可這樣的歡愛，打死明堯，他也不想要——這哪裡是歡愛，分明是強**暴！

被毫不留情沒有絲毫潤滑的佔有，明堯痛得幾乎不能呼吸，偏偏楚翰的吻又強勢又兇猛，配合著他的動作，幾乎讓明堯無法招架！

他的背一次一次撞擊在冰冷的牆面上，雖然已經習慣了楚翰的冷漠和勇猛，但今天這樣的情景，卻是明堯怎麼也想不到的！

楚翰的持久力一向驚人，喝醉了的人更是絲毫不會去憐惜身下的人，戰場從客廳輾轉到浴室，又從浴室到了臥室的大床上，他絲毫不給明堯喘息的時間，一次又一次的力道帶著怒意和兇猛，他有歡愉，留給明堯的，卻只是痛苦。

後來的事，明堯不知道了。

他昏過去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滿室都是情**欲的味道，身體撕裂般的疼痛，動一下，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

他緩緩睜開眸子，同時驚覺自己身上還是一絲未掛，就那麼光溜溜的躺著——他微微轉頭，就看到了大床另一側的楚翰。

楚翰還沒醒，上半身的襯衣還是昨天那一件，下身是赤果的，依稀有可疑的濁白印跡留在肌膚之上——很顯然，歡愛之後，楚翰完全沒管明堯的死活，就自己睡過去了。

明堯閉了眸子，隻覺得眼眶酸脹得難受，他不敢睜眼了，就怕眼睛一睜開，淚水就會湧出來。

可即使如此，溫熱的淚還是不受他控制地順著眼角滑了下來——這麼多年的感情，到底算什麼？在楚翰心裡，只怕他連一條狗都不如！

客廳裡傳來手機鈴聲，明堯聽到那首特殊的歌謠，淚水流得更是歡暢，他費力地爬起來，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摔倒，一手扶著後腰，一手扶著櫃子，然後是牆，一步步出了臥室，在客廳裡找到手機，接通，淚水流到嘴裡，苦澀得要命。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