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開始嚇了一跳，但看到凌皓北的認真模樣和英語老師差不多，一顆心這才放下來，投入到了學習之中。

「這樣，看著我……」凌皓北沒撒手，還捏著他的下巴，整個人彎下腰，一張俊臉靠近小青：「看我的舌頭，看清楚……」

小青心裡沒有其他，認真地看著他，不自主地微微展開雙唇，粉嫩的舌尖伸出來，努力學著他的樣子去發出那樣的讀音。

「是這樣！」凌皓北又靠近一點：「用力抵著，等發音的時候，突然放開，懂嗎——怎麼這麼笨呢！舌頭要有彈力，要有爆破力，突然放開明白什麼意思嗎？你真是——」

小青又是羞又是急，同時還氣自己這麼笨，越是急切，越是弄不好，他努力地睜大眸子，想看清楚凌皓北的動作到底是怎麼做的，等他察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近有了危機感的時候，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男人，一手捏了他的下巴，另外一手猛地扣了他的後腦，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小青眸子裡瞬間有了驚恐，兩隻手拚命去推他的胸膛，因為剛剛練習發音的緣故，讓那個男人輕而易舉地進入了他的口腔，男人的舌靈活又肆意地侵佔了他的領地，很快勾了他的舌，糾纏起來。

小青的力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凌皓北的身軀好像一堵山一樣紋絲不動，小青整個人被壓得倒在椅背上，動彈不得，驚覺吸入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窒息的感覺一點點襲來，小青目光裡的驚恐也越來越多，雙手捶打的力道也越來越小。

凌皓北覺得自己從未品嘗過如此甜美的滋味，甘甜，香醇，帶著淡淡的清香，似乎還有一歲娃娃身上的那股奶香，誘人得沒法形容——瓊漿玉液只怕也不抵這**滋味！

他的身軀漸漸壓過去，呼吸逐漸粗重，熟練老道又極其撩人地吻著懷裡的男孩，這是一種非常美妙的滋味，是凌皓北從來沒有嘗試過的味道，明明就在懷裡，明明就在汲取，卻還是覺得不夠，恨不得把這男孩揉碎了整個吃下去。

等他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萬分不舍地停下了這個吻，才驚覺——小青竟然昏過去了！

一個吻，能讓人昏過去？

是不懂得換氣，還是，太過於驚恐？

凌皓北堅決認為是第一個理由，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做這樣的事有什麼不對勁。

他拍拍小青的臉，一下一下地吻在小青的鼻尖：「傻瓜，快點呼吸，張嘴也行，來——」

他伸手，把小青的嘴巴拉開。

小青就像一條被扔到岸邊的魚，突然大口大口地開始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然後，嚶嚀一聲，睜開了眸子。

「醒了？」凌皓北挑眉：「怎麼這麼笨？我只是想教你換氣，順便幫你訓練一下僵硬的舌頭，你至於暈過去嗎？就你這樣的，還想學好英語？」

小青眸子裡的驚恐還真實地存在著，他猛地起身，連著退了好幾步——他不是傻乎乎什麼都不懂的十六歲男生，在天宴經歷的那些，現在想起來，他還會無法控制地發抖。

「怎麼？不想學英語了？」凌皓北竟然沒有一絲驚慌，坐在桌子上反而翹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盯著小青：「告訴你，這是一個快速學英語的竅門，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呢！」

「你，你騙人！」小青的脊背，貼著冰冷的牆壁，大口喘著氣，睫毛顫顫地看著凌皓北。

「不然，你以為剛剛那是什麼？」凌皓北勾唇一笑：「吻？開玩笑！我會吻你？你也不看看你這個樣子，值不值得我親一口——要不是看在安好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會搭理你？」

「你——」小青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自己任人凌辱的日子，和這個男人比，他就好比是爛泥裡的螞蟻，任人踩踏。

的確，和光鮮亮麗尊貴高傲的凌皓北相比，他小青什麼都算不上，可——剛剛那個，明明就是吻啊。

小青死命地咬著下唇，一步步挪過來，什麼都不說，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凌皓北突然摁住他的手：「不是吧？還真生氣了？都說了啊，這是幫你補習呢！不信？你試試，現在發音是不是準確一點了？」

騙三歲小孩呢？小青隻覺得淚水模糊了視線，掙了他的手，繼續把課本往書包裡塞——他後悔了，他就不該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解讀凌皓北的思想。他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凌皓北為什麼會吻一個男生，小青不想去深究，凌皓北是不是喜歡男人，他也不想去管——小青猛地睜大眸子！

凌皓北如果喜歡男人，那他和安好……

「見鬼了？」凌皓北猛地見他臉上又多了除了驚恐以外的表情，玩心大起：「想到什麼了？怎麼是這副表情？」

小青對上他的視線：「你，你喜歡男人？」

凌皓北挑挑眉，邪魅地勾唇：「你說呢？」

小青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那，我哥呢？你喜歡我哥？」

凌皓北摸摸鼻子，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你這是什麼話？說不定，是你哥喜歡我呢！」

「不會的，不會的，我哥才……」他話未說完，猛地咬了下唇，一把抓起書包，撒腿就跑了。

凌皓北拇指指腹緩緩撫過唇瓣，舌尖眷戀地在唇角舔了一下——真是叫人慾罷不能的滋味，尤物兩個字，他真是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