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法三章?」凌雲的鼻子還是痛的,臉上的血跡都處理了,但衣服上還有,看上去也挺嚇人:「為什麼?先說好,我不去國外。」
「由不得你。」凌皓北就想長話短說,早點回去,免得小青擔心:「我已經跟你家裡說了,馬上送你出去讀研。凌雲,你乖乖上學,今天的事,我當沒發生過,以後,咱倆還是兄弟……」
「憑什麼啊!」凌雲氣了:「從小,我是聽你的話,可是,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讓自己更優秀,更有資本和你站在一起!可現在呢?你要跟別人雙宿雙飛了,我還可能去國外嗎?不可能!」
「好,既然你說到這個問題,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是,我和小青,以後肯定是要雙宿雙飛的,你既然明白,那就該知道,咱倆是不可能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小青,凌雲,咱倆也不可能!」
「為什麼!」凌雲的眸子裡,真真切切地有著傷痛。
「為什麼?」凌皓北哼了一聲:「我一直把你當弟弟,你竟然還問為什麼?你該比誰都清楚,我對你,從來就沒有過其他心思。」
「就因為我是你弟弟?」凌雲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我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的!」
「凌雲,你非得讓我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是吧?」凌皓北冷睨一眼:「就算你不是我弟弟,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你——不管從哪個方面講,你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這個答案,肯定是很殘酷的,凌雲接受不了:「我不相信!和那個小青比,我哪裡差了——是!我沒他長得好看,可我也長得不醜!我家世優良,名牌大學畢業,從小到大,都聽你的話,壞事沒做過一件,怕你不喜歡,夜店我都沒去過……」
「打住!」凌皓北聽得不耐煩,除了小青,他對誰都沒有很好的耐心:「別說那些沒用的,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跟我沒關係——再說了,你喝得一身酒氣,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敢說你沒在酒吧?」
「那還不是因為……」凌雲氣勢一下子弱了:「我就知道他會告狀!」
「凌雲,約法三章,第一條,你去國外讀書。第二條,以後好好找個姑娘,結婚生子。第三條,你,必須要去跟小青道歉。」
「我不!」聽前兩條,凌雲心裡還沒什麼感覺,可是聽到第三條的時候,心裡的怒意夾雜著屈辱的感覺就一下子湧出來了:「憑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我才不會給他道歉!」
「你動手打人,還有理了?」凌皓北見他這個樣子,真恨不得再打他一頓:「我再說一次,凌雲,小青是我的人,以後是要跟我生活一輩子的。如果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哥,那麼對小青,你也應該給予和我一樣的尊重!」
「他算個什麼東西,能和你相提並論嗎?」
凌皓北一聽這話,抬手就要打過去,被葉宋一把拉住了:「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你還想打我?」凌雲是又氣又傷心,一開始是不敢相信凌皓北會打自己,可事實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在你心裡,什麼都沒那個小青重要是吧?那你敢不敢現在就把他帶回家?」
「我有什麼不敢的?」凌皓北甩了葉宋的手:「就算你不說,今年過年的時候,我也準備帶他回去的——凌雲!別用這個威脅我!出櫃的事,我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你就不怕叔叔他們被氣死?」凌雲沒想到凌皓北會是這種態度,即使之前就聽凌皓北說過,可他一直以為凌皓北是開玩笑,小青那樣的人,只是玩玩,可現在這樣子,他是當真了嗎?
「那是我的事。」凌皓北不想跟他廢話,把三件事都說完了,他也準備走了:「凌雲,我再最後告訴你一次,小青,你不能動他一根毫毛!如果再有下次,那就意味著,你親手把咱倆的兄弟情義給斬斷了!從此以後,我凌皓北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凌雲心裡滿是苦澀,凌皓北的話,無疑是最鋒利的刀子,在他心上割出了很多傷口。
「去國外讀研的事,你聽我電話。還有,跟小青道歉的事,我會安排。聽到沒有?」見他沒有反應,凌皓北又說了一遍。
凌雲緩緩搖頭,表情已經有些迷茫:「不可能,我不會給他道歉的,不可能……」
「把他拉起來,走!」凌皓北不想跟他多說,更不想跟他有什麼肢體接觸,對著葉宋說了一句,他轉身,率先走了。
凌雲跟個木偶人一樣,被葉宋拉著起來,出了咖啡廳,上了車。
葉宋跟他說:「凌雲,這事兒,你慢慢放下吧。你跟他一起長大,他什麼脾氣,你應該知道。他認定的事,會改嗎?好好想想吧。」
兩個人把凌雲送到家門口,凌皓北交代了一句:「叔叔阿姨問起來,你就說是我打的,改天我上門親自來跟他們解釋,今天還有事,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這話,他把凌雲扔下,開車走了。
說起來,凌皓北對待別人的態度,那是絕對有帝王風範的——也就只有對著小青的時候,會有奴性,想儘力討好小青。
或許,愛上一個人,真的能低到塵埃裡去,不管在別人面前如何的倨傲,只有在他面前,卑微得如同最低等的奴才,一心隻想著如何伺候好主子,還沒有絲毫的怨言。
就現在而言,楚翰就有這種想法——做牛做馬,彌補自己以前犯的錯,傾盡所有對明堯好,把以前流失的愛,盡量補回來。
他對自己的心意無比確定,一次饜足的歡愛之後,讓他對這份愛有了更多的癡戀和瘋狂——是,即使沒有魚水之歡,他的愛也不會減少半分。所以,偶爾那麼一次,會讓楚翰更加的珍惜。
但明堯的態度,還是會讓楚翰誠惶誠恐,不時回頭去看,自己到底是哪一點沒有做好,讓明堯不滿意了,他一定改。
他明顯看出來了,兩人那次盡情的歡愛之後,明堯是害羞了——說起來,楚翰自己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那麼親密的動作,親吻,愛fu,進入,**,他的唇舌做了很多前所未有的探索,成功地讓他找到了能讓明堯也能讓他自己迷失和**的途徑。
有人說過,一場完美的性*愛,所有感官的敏感,感受到的愉悅,那是以愛為基礎的——就是說,不是所有的歡愛都是完美的,只有兩個人真的能做到身心合一,才能感受到那種酣暢淋漓的快感和**。
所以,楚翰覺得,他和明堯彼此已經到了那種程度,否則,怎麼可能會感受到這麼舒服的歡愛?
不用說,明堯肯定也是有這樣的感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但是,既然兩個人的身體都已經表達到了這樣的一種程度,可為什麼兩顆心,還要抗拒遠離呢?
楚翰不明白。
其實,楚翰也知道,是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傷了明堯的心,所以,不管明堯現在是什麼態度,楚翰都會奉陪到底——他就不相信了,他一直耗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會完完全全真真正正得到明堯的身心。
「堯,開門。」在門前敲了半天,裡面沒動靜,楚翰也不泄氣。
「他不想,你何必強人所難?」傑克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
剛剛傑克和明堯說了什麼,楚翰雖然不至於偷聽,但用腳趾也能想到,傑克肯定不會說他什麼好話。
楚翰不管,繼續敲門——剛經歷了那麼一場折騰人的歡愛,他想進去照顧明堯,至少,給明堯揉揉腰什麼的:「我知道你在裡面,把門開開,好嗎?」
傑克又道:「至少,你該有一個身為客人的自覺性。」
「你放心,我馬上就搬走!」楚翰冷冷掃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喜歡住你這裡?」
不等傑克再說什麼,楚翰又道:「你看不慣我這樣,我還看不慣你用那些手段纏著他呢!說起來,你的行為也高尚不到哪裡去!」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算是吵起來了。
明堯在房間,其實都聽見了。
一開始,明堯是真想當沒聽見,他是準備要搬走的,老在這裡住,也不是個事。
但他和傑克說了,傑克就找各種理由拖延,明堯這個人,脾氣好,人家說什麼他都不好意思拒絕,因此,一直拖到現在。
但明堯想好了,頂多再住一晚上,他說什麼都該走了,不然,他不走,楚翰也不走,兩個人都住在這裡,又做了那檔子事,太不像話了。
聽著外面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明堯無奈嘆口氣,有點費勁地起身,開了房門,一眼看過去,就看見楚翰正揪著傑克的衣領。
「楚翰!」他高聲叫了他的名字,大步走過去,一把扯開楚翰的手,把傑克護在身後:「你在做什麼!」
楚翰的眸子紅紅的,本來就因為傑克的話在生氣,這時候看見明堯護著傑克的那個勁頭,瞬間就覺得委屈了。
他一句話不說,努力壓抑了心底的酸楚,只看了明堯一眼,轉身就走了。
「楚翰……」明堯不由得叫出聲。
楚翰的腳步頓了頓,停下了。
「你走吧。」明堯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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