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透徹的藍,沉寂了天際的璀璨……」
人魚的歌聲回蕩在美麗的宮殿,淒婉動人,每一句,都向碎冰砸落地面,清脆卻讓人覺得一陣陣的刺痛。
他們不停的歌唱著,唱著他們這一生最悲惋的歌,一遍又一遍,不敢停歇。
撒旦靜靜的聽著,越是淒厲的歌聲越是讓他覺得動聽。
懸浮在海中的人魚首領博爾,口中的鮮血蔓延在了微鹹的海水之中,將整個宮殿裡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在血腥味中,那些歌唱的人魚,只能強忍著哽咽,沒有讓哭泣從口中溢出。
沈炎蕭看著這些可憐的人魚,手中握著海神的三叉戟,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海神三叉戟上的力量已經流逝了大半,只剩下些許的神力還殘留在其中,沈炎蕭不動聲色的,握緊海神三叉戟,悄悄的將海神三叉戟上僅存的神力,一點一點的吸收,傳送給了心湖之中,那處在沉睡的身影。
沈炎蕭並不確定這樣行不行,她從來沒見過修吸收過任何神力,他都是以黑暗元素為吸收的目標,可是,都是神族,所謂的神力應該差不多。
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態度,沈炎蕭只能這樣嘗試。
以她現在的情況,不可能是撒旦的對手,她只能憑藉身邊的所有能利用的東西,讓修更早一些的蘇醒。
即便修無法在現在擊退撒旦,但是至少,修可以離開人魚故鄉,去海島上找到其他人來助陣。
沈炎蕭是沒打算讓修跟撒旦直接開打的,這對修的消耗太大了。
沈炎蕭所有的力量都被手銬禁錮,她吸收的速度非常的緩慢,為了不被撒旦發現,她要非常小心才可以。
人魚的歌聲不斷,博爾從昏迷中轉醒,他看著自己的族人,在撒旦的脅迫下,不得不高聲歌唱,他的心如刀攪。
撒旦似乎很滿意人魚的表現,他沒有再次暴怒,也沒有殺死這些人魚的意思,只是像逗弄手中獵物的猛獸,看著獵物死前的恐懼。
絕望之下的美麗,總是最能打動人的靈魂。
可惜但是,撒旦根本就不是人。
他有著世間最堅硬的心,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小傢夥,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不是還有三種血脈沒有覺醒?」撒旦看著沈炎蕭,眼底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是。」沈炎蕭老老實實的開口,只要撒旦不拿走海神三叉戟,一切好說。
「覺醒有什麼條件?」撒旦又問道。
「一切隨緣。」沈炎蕭自己都不知道她每次的覺醒為什麼都是那麼的詭異,毫無任何徵兆,最坑爹的就是矮人血脈的覺醒,不是她的血液和矮人的血液接觸,她就那麼華麗麗的變身了。
基本上,她每一個種族覺醒的前提條件都不一樣,這真不是她能控制的。
「歐陽環宇說,只要用與你血脈相同種族的刺激,就會讓你的血脈覺醒?刺激?是要鮮血還是心臟?又或者是靈魂。」撒旦單手支著下巴,微微歪著腦袋,看著沈炎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