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說什麼神葯。這位小友救我整個張家,是我張家的大恩人,你的小心思,盡數給我收起來!」
張莫嚴肅的說道,目光落在張若靈身上:「他現在靈力已經抽空,此神葯可以迅速補充他的精元和狀態,免得傷及他的根基。」
葉辰手指微動,他作為神醫,能感知到這枚神葯的神奇,在張若靈懷裡微微點了下頭。
張若靈見狀,連忙接過張莫手中的靈藥,將它送入葉辰嘴中。
那丹藥在入葉辰口中的瞬間,擴散開來,溫暖的滲透進葉辰的奇經八脈,無比綠意盎然的生機,在這丹藥的浸潤之下,充斥在葉辰的體內。
只要讓他再恢復一點,他就可以用自身的超強生命力和八卦天丹術為自己療傷。
「讓你擔心了!」
片刻之後,葉辰周身已經恢復了大半,看向張若靈的眼神,充滿了溫柔。
張若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撲在葉辰懷裡,失聲流淚。
「葉大哥,嚇死我了。」
晶瑩剔透的淚花,打濕了葉辰的胸膛,葉辰微微抬手,輕拍張若靈後背:「不要擔心,先讓我恢復體力,九癲前輩還在生死搏鬥。」
張若靈趕緊點頭,而後又有些羞澀的看著身後的張家人,她也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此時想起自己剛剛的失禮,臉色潮紅一片。
張若靈逐漸冷靜下來,意識到周邊不僅僅有張家人,還有虎視眈眈的東疆域強者,只能狠狠的瞪著那些匍匐在地面的東疆域雜碎,手中長槍染血,宛若一方女將軍。
「哈哈哈!道無疆,想不到吧,你這殺招對上我那小友,也不過如此啊!」
九癲狂笑著,葉辰沒有生命危險,他自然是滿心歡喜,畢竟葉辰對於他來說,意味著極其珍貴的機會。
現在他們護下了張家人,又奪取了尋神古盤,此乃大捷!
道無疆此時臉色鐵青,憤懣不已,沒想到葉辰竟然有如此神通,竟然以一己之力就破開了儒祖虛影的威壓,當真是令人惱怒萬分!
在虛空之中,道無疆調動周身雷霆之力,凝聚成一方巨大的光柱,朝著九癲拍擊了過去!
九癲雙眼的餘光,朝著葉辰和張若靈虛虛一瞥,隨即,快速轉身,調轉體內的毀滅道源,凝聚出兩方巨大的大手印!
「轟隆」
僅僅是那兩道帶著毀滅法則的手印壓了過去,道無疆的雷霆光柱就被那手印所限制。
一寸一寸的分崩離析,朝著四面八方四散而去!
葉辰眼見戰局翻轉,心頭喜不自勝,這個邋遢的九癲實力強悍如斯,甚至遠遠超出他的期待。
「哼!」
那手印以摧枯拉朽的氣息,橫貫在虛空之上,無數的毀滅法則暴漲而出。
就在那巨大的手印將道無疆緩緩包裹住的時候,道無疆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極為嘲諷的笑容。
「小心!」
葉辰喊道,道無疆突如其來的敗陣,其中一定有陰謀。
此時九癲的心頭也突然生出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沒有任何猶豫,九癲已經撤回奔騰而出的掌印,整個人身形一動,位置強行偏轉,硬是離開了剛剛矗立的地方。
「跟你們的玩耍,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道無疆的手中突然浮現了一輪星月葯鼎,裡面正充盈而出滿滿的葯香。
若有似無的香氣,讓葉辰覺得有些熟悉,而後臉色大變。
「這是之前在滅道城,九癲前輩吃過的!不好!」
葉辰反應極為迅速,臉色神情變幻莫測,口中輕呵:「錦鯉賜福!八卦天丹術!」
九癲的在看到那葯鼎的一瞬間,臉色變得極為蒼白,聰慧如他,已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的神色極其冰冷,突然一字一句道:「你什麼時候買通他的?」
「買通?擦擦你的狗眼看清楚,他可本來就是我的人!」
那雲層之上的露台,此時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的目光冰冷殘酷,看向九癲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溫暖,與之前在滅道城截然不同。
「師傅,東疆域只能有一個強者。」
那男子甕聲甕氣的說道,視線沒有絲毫的躲閃,就這樣赤裸裸的看著九癲:「而你,不如他。」
九癲體內的氣血翻動極為強烈,在這星月葯鼎藥物驅動之下,他周身經脈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附著上了一樣,變得異常緩慢。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遲緩,耳朵嗡鳴不已,聽到的聲音也都是拖長的聲音。
「這麼多年,一口一口將我為你特別準備的藥草盡數吃下,這滋味不錯吧」
道無疆的雷霆之力擊打在九癲的胸口,原本很容易躲避的攻擊,此時在九癲眼裡卻艱難無比。
他的身軀如同一發炮彈一樣,狠狠的落在東疆域廣場之上,砸出一個極深的大坑。
「師傅,你所服下的靈草,本身確實對於實力修為極其有用,但若是同這一味葯相關聯,哪怕你僅僅只是聞到,那你的世界,就好像被拖慢了一樣,筋脈的流轉,思維的反應都將會變緩。」
那年輕男子站在露台,臉上浮現著與道無疆如出一轍般猙獰的笑容。
九癲強忍著心中怒火,掙扎著從地面上站起來,對他來說,背叛更不值得原諒!
「給我死!」
一道冰冷刺骨,帶著無限毀滅道源的法則之力,從虛空中降臨下來,露出猙獰的爪牙,呼嘯著朝著那站在高台之上的小徒弟奔騰而去。
那個曾經九癲極其信賴,那個在滅道城天天為九癲烹飪食物,那個安靜而又略帶刻板的小徒,此時臉上是冰冷,是殘酷,是疏離,甚至還有一絲怨恨。
九癲心寒如鐵,他養在身邊幾十年的徒弟,卻到頭來發現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師傅,你以為我真的只會做食物嗎?」
那小徒單手撐起一道光雷之力,散發著無盡的雷霆氣息,赫然是道無疆的傳承。
「沒想到啊,道無疆,你真的好陰毒。」九癲笑了。
笑的灑脫,笑的複雜,更像是一種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