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嗎？不對，並非沒有用。」

葉辰能夠清楚得感覺到，即便這個新的石碑已經徐徐冒了出來，但那禁製應是斷開了一環，又或者說這方新生的石碑還很是虛弱，沒有將禁製的閉環連接起來。

「葉辰！」

葉辰還在看眼前的石碑，卻聽見紀思清大喊了一聲，連忙去看她。

「剛剛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紀思清看了一眼周圍，道。

紀思清神色有些凝重，葉辰向前看去，入目只有一個又一個，看不到盡頭的黑色石碑。

「什麼人裝神弄鬼？」葉辰冷冷說道。

沒有任何人應答，周圍似乎起風了，大風吹過碑林，嗚嗚咽咽的聲音，像極了哀泣之聲。

葉辰本想施展鴻蒙大星空，但還是停下了。

「你可有聽見什麼聲音？」紀思清貼近葉辰的耳朵說道。

她剛剛是敏銳感知，略帶驚嚇，但如今已經鎮定下來，這地方看起來是為祭典英靈而修建的廟宇，按理來講不應該會有「鬼影」，但要不是為了祭典呢？

她被自己心中忽然冒出來的想法驚了一下。

葉辰自然也聽見了，他「噓」了一聲，對著紀思清輕輕搖了搖頭。

紀思清立刻會意，閉緊了嘴巴。

先前葉辰就聽見了，只是現在這聲音越發變得大了起來，像是嗚嗚咽咽的哭聲，又像是悲鳴和哀泣，聽起來有種鬼氣森森之感。

紀思清下意識向著葉辰靠了過來，葉辰摟住她的肩膀，這聲音聽得確實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而且無孔不入，讓人尋不到究竟是哪裏發出的聲響。

「既然你不願現身，那我便將這些石碑統統砸爛便是！」葉辰聲音聽起來更加冰冷，帶著足以讓萬千神魔跪拜之氣勢，縱身躍起。

「噌！」

利劍出鞘，龍淵天劍攜裹著無數劍芒乍然而起，瞬間便將周圍數十方石碑斬斷開來。

大地震動再起，新的石碑填補而上。

葉辰大喝一聲，在那些石碑還沒有徹底冒出來的時候，再次將它們擊了個粉碎。

「哈哈哈哈哈，砸得好！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了！」

周圍嗚嗚咽咽的哀鳴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葉辰這回聽明白了。

就是這內容聽起來有些不太對。

無需提醒，葉辰已經發覺出了異樣所在。

他眯著眼睛，微微偏頭看去。

在那處堆積了無數石碑碎片之處有著森森鬼氣悄然匯聚，那鬼氣附著在石碑之上，似乎在汲取其中的能量一般，慢慢變得多了起來。

竟是漸漸繚繞糾纏，轉而幻化出了無數鬼眼來。

那鬼眼好似從幽冥深淵處仰頭望向人間，流露出無盡的恨意，望之一眼便能感受到無窮的絕望。

連帶著周遭空間的溫度都變得低了起來，

葉辰先前是見過類似陣法的，正是他曾在天羲島之上見到過的幽冥魔瞳陣。

但眼前的這片森森鬼氣似陣非陣，讓葉辰倒不能夠確定了。

鬼氣漸漸變得濃鬱起來，翻滾著向著四周湧去。

紀思清看到這一幕，越發覺得自己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些石碑恐怕是用來鎮壓這鬼氣的。」紀思清說道。

葉辰在見到鬼氣出現的時候，已經停下了手中動作，他隱隱也覺得紀思清說的對。

「究竟是什麼需要用如此數量的強者之魂來鎮壓。」

葉辰忍不住猜測，若是這廟宇當真是用來鎮壓這鬼氣之主的話，若讓他徹底覺醒，怕不是要出現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但這碑林是陣，廟宇中亦有大陣，連帶著山體之中還有著更大的天然之陣，三陣相生，才使得石碑源源不斷，英魂不滅。

足以鎮守一切，封鎖住裏面的一切靈力波動。

這也就是葉辰在進入這座山中之後，便無法催動太多靈力的原因所在。

葉辰想明白了一切，卻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若是不能夠摧毀這碑林之陣，便會讓他失去很多手段，自然不能夠應對這鬼氣。現在鬼氣只顧著吞噬能量，似乎因為先前損失太過慘重，才讓它方一出現便如此貪婪。

雖然它並沒有對葉辰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敵意，但這等鬼主，怎麼會放過兩個更大的資源！

它如今不招惹葉辰和紀思清，想必是感知到了他們兩個不好惹，憑藉著它現如今虛弱的身體，根本解決不了葉辰兩人，還會被反殺。

「倒是聰明的很。」葉辰冷笑道，「你想摧毀這碑林，我便如你所願，但你要打我的注意，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葉辰大喝一聲，祭出災難之劍，在重重鬼氣中劃出了一道災氣溝壑來。那溝壑所到之處，石碑紛紛塌陷，陷落在了其中。

石碑頓時少了三分之一，葉辰體內靈力漸漸變得流暢起來。

「思清，助我！」他大喝一聲，便又揮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