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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世仇人看上了怎麼破[重生]》47.有詐
看著這樣的鶴歸,司徒情沉默了片刻,道:「卓雲心裡向著我,我去,他也未必會聽。」

鶴歸咬咬牙:「孩子是無辜的。」

司徒情聞言,忽然淡淡笑了笑:「唐靖也是無辜的。」

鶴歸頓時愣在當場。

趁著鶴歸愣神的當口,司徒情猛地抬手,一枚暗器正中鶴歸劍柄,劍身嗡的一聲,顫抖作鳴,鶴歸險些握不住劍。

等鶴歸回過神的時候,司徒情已經擋在了唐靖的身前,伸手捏住了他的劍尖。

司徒情眼神澄澈清明地看向鶴歸,淡淡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去就有用了?」

看著鶴歸上當之後微微惱怒的神情,司徒情搖了搖頭,道:「白易水此人武功極高,心機極深,他要插手此事,就不是我一個人能夠阻止的問題。更何況,你也未必是卓雲的對手。」

司徒情這段話說的冷靜無比,鶴歸握著劍的手已經微微失了幾分力道,司徒情見狀,目光微動,指下一彈,鶴歸的劍便被彈了回去。

鶴歸後退兩步,目光冷冷地收了劍,道:「縱然你說的有道理,但這也不能成為那個孩子犧牲的理由。」

說到這,鶴歸看了一眼被點住穴道一直靜靜看著這邊的唐靖,微微搖了搖頭,道:「或者你覺得你這麼做,是唐兄想要的結果嗎?以命換命?」

司徒情神色不動:「並沒有說那個孩子一定要死,你多慮了。」

鶴歸見到司徒情如此冷情,心中除了失望更是氣憤,「你明明清楚白易水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明明知道他是毫無憐憫心的性格,若是能隻取血,他是絕對不會救人的!」

司徒情聽到此處,目光微微一動,末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唐靖,道:「我不信白易水,但我信卓雲。」

鶴歸目光閃動,半晌,他冷哼一聲,轉身從窗戶那跳了出去。

司徒情見狀眉頭微微一皺,想要追上去,但又不敢,最終他還是一步都沒有挪動,而是在唐靖床邊緩緩坐了下來。

隨手解開唐靖的穴道,司徒情淡淡道:「只怕這次又有周折了。」

·

白易水和卓雲商議決定,由白易水先出面,卓雲在暗中伺機救人,這樣勝算就大些。

那些唐門弟子約見白易水的地點是一個破廟,白易水提前去踩過點,知道那破廟裡定是有地道,只是不知道具體方位。

既然選在這種地方,那些人打的肯定是進可攻退可守的主意,白易水想了想,附耳給卓雲說了一條計謀。

當天夜裡辰時,天上的月亮正高,還有些稀稀疏疏的星子,破廟外面的樹上有烏鴉嗚嗚啦啦地鳴叫,偶爾有一隻貓從破廟屋頂上踩過去,碰落幾片碎瓦。

白易水一身黑衣勁裝,依舊披著他的披風,腰間佩劍,就這麼從破廟正門施施然走了進去。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白易水便在廟中找了一處蒲團坐下,然後靜靜地開始吹簫。

白易水吹簫的技術並不高超,簫聲凝重滯澀,甚至還帶著幾分古怪的味道,嗚嗚咽咽地,在這夜色下顯得分外瘮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銀鈴般的輕笑聲自不遠處響了起來,白易水眉頭一動,唇邊顯出幾分笑意,卻仍是微閉著眼,繼續吹簫。

「白侍衛好雅興,居然在這種時候也能吹簫娛情,小女子真是佩服。」話音剛落,一個窈窕婀娜的身姿就從門外的月光下緩緩走了進來。

白易水在這時放下了手中的簫,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那名身著藍色勁裝的唐門女弟子,目光清明地道:「開門見山吧。」

女子聞言,微微有些不悅,但隨即,她便一揮手,道:「那小子鬧騰的緊,一會就帶來了。」

白易水淡淡哦了一聲,隨即繼續低頭吹簫。

白易水這無謂的神情很是讓藍衣女子受挫,她覺得自己被無視了,可畢竟是敵我關係,她也不能妄自試探,以免壞了好事。

但白易水吹了一會,又放下了手中的簫,之後便目光灼灼地看向那藍衣女子,笑了笑,道:「在下唐突一問,唐門的女弟子都是如姑娘這般美貌麽?」

那唐門女弟子本來見白易水對她態度不甚熱絡,已經心有怨氣。白易水現下這麼一奉承,她吃驚之餘心思又有些迴轉了,可又不願表現地太過親近,便神情三分倨傲地道:「那是自然。」

白易水見狀心中暗笑,低頭繼續吹簫。

本來女子還等著白易水繼續奉承,可白易水忽然又不開口了,她心裡不快卻不好直接表現出來,自己在心裡糾結了一番,才又冷冷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白易水淡淡一笑,道:「隨口一問而已,姑娘有何見教?」

萬萬沒想到白易水會說出這句話,女子愣了半晌,心中有氣可又無處發泄,隻得冷哼一聲,別過身去。

伏在屋頂上的卓雲聽到白易水調笑這唐門女弟子的話,一開始心裡頗不是滋味,但末後聽到白易水那句『隨口一問而已』自己又忍不住好笑了起來。

然而沉下心來,卓雲臉色又漸漸暗了下去。

不是為了白易水隨意調笑別人,而是他想到白易水這深藏不漏的性格,到底還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彷彿一直都是,白易水想告訴他便告訴他,不願意的時候便把他當小孩子一樣,什麼都不願意說。

想到這裡,卓雲不由得默默攥緊了手心。

而這時,遠處已經有幾個戴著面具和鬥笠的身影縱身而來,卓雲見狀,連忙匍匐下去,避免被覺察到。

前面領頭的是一個身形修長高挑的男子,那男子手長腳長,步伐也較剩下的幾人更輕盈些,想必是這些的人的頭。

而後面便有一高一矮兩個男子提著楊情朝這邊飛了過來。

借著月光,卓雲看得分明,楊情的眼睛和口耳都被捂住了,想來這些人是不太願意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可為何那個女子?

想到這裡,卓雲忽然一驚。

在暗殺行動裡,若是所有人都沒有露面,那露面的那個必定就是……

一陣寒意暗暗地爬上了卓雲的脊梁骨,卓雲隻覺得渾身發涼。

為著一個追魂針,唐門居然能花費這麼大的心力,也真是小瞧了他們。

片刻之後,那些戴著面具和鬥笠的男子都已經悄無聲息地落了地,一個個陸續走進了廟中。

卓雲連忙回過頭,通過房頂上的小洞往下看。

白易水依舊是坐在那個位置,默默地吹著簫,而看到那些人走進來,白易水一眼掃過去,目光瞬間便深邃了下去。

他跟卓雲的想法一樣。

楊情被捂住了口耳和眼睛,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忍不住就嗚嗚掙扎了起來。

而那為首的男子,聽到楊情的掙扎聲,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冷冷道:「閉嘴。」

這一巴掌極其響亮,聽到白易水眉頭都微微一跳,而伏在屋頂上的卓雲更是默默皺了眉。

這些人也未免太張狂了些。

果然,白易水下一秒便淡淡開了口:「若是人質打壞了,你們可別想拿東西。」

為首的男子聽到白易水這話,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陰沉而冰冷,宛如夜梟一般,笑聲止住之後,他眼神銳利地看向白易水,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會跟你做交易吧?」

白易水料定這些人不是善茬,可沒想到他們竟然一開口就直接挑明了來意,不過白易水仍淡淡一笑,道:「彼此彼此,不過既然如此,你們為何又要將那孩子帶來。」

那男子陰測測地一笑:「既然是我們白侍衛長如此看重的東西,必然有其可取之處,我們自然是要帶來問問的。」

「原來如此?」白易水淡淡挑眉。

說話間,白易水已經閃電般出了手,他手中長簫一展,一排毒蒺藜便從簫中飛射而出。

「唐靖這個叛徒!」為首的男子冷哼一聲,眾人盡數躍起,避開了白易水的攻擊,而此時白易水已經身形一轉,退到了佛像後邊。

「追!」一聲冷喝,兩名黑衣人便追了過去。

正在卓雲心下緊張要不要出手相助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那為首的黑衣男子猛地抬起頭,目光如電地就射向了自己的位置。

卓雲心中一凜,立刻縮回頭,伏地一滾,便踏著屋樑上的瓦往後飛奔。

幾乎是同時,卓雲方才呆的位置爆出兩聲巨響,無數瓦片炸開,一個黑色的身影便從那大洞裡飛旋而出。

失策了。

卓雲抿了抿嘴唇,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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