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喂我, 我喂你,沒一會兒就把半罐子粥給喝完了。
得虧餐廳沒旁人, 但凡有個第三者, 按怕是毛豆哥,也得被噎到嗷嗚嗷嗚叫。
吃過飯,衛驍可算是想起了老越同志。
他剛開口, 陸封又道:“回屋子裡說。”
衛驍急得很:“就在這嘛!”
陸封低聲道:“我放了熱水,你可以泡個澡。”
衛驍:“……”
陸封又道:“回屋裡,你說完你可以睡。”
衛驍:“…………”
都這樣了,衛小小哪裡把持得住:“古話說的對,英雄難過美人關!”
陸封瞥他:“嗯?”
衛驍趕忙改口:“美人難過英雄關!”
陸封看著他,聲線磁感:“美人?”
衛驍被電得心尖麻:“是……是英雄難過英雄關!”
陸封低低笑了聲。
衛驍受不住了:“隊長你別撩我了,我會忍不住強……”
陸封哪能聽他說完:“好了,去泡澡。”
溫度剛好的熱水,淡淡的舒緩神經的熏香,衛驍精神放松後差點睡過去。
哎……
隊長……是男朋友真好。
長這麽大,衛驍不知道熬了多少夜。
念書的時候,要盡量幫奶奶做事,又要考個班級第一,熬夜是常態。
後來在青訓營,也是一天當兩天用,為了掙個成績拚盡全力。
熬了那麽多夜,他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好吃的早餐,舒服的熱水澡,還有哄睡服務。
衛驍整個人都躲在水裡,隻漏了鼻子和眼睛,心裡要多美就有多美。
從浴室出來,衛驍頭髮濕漉漉的。
陸封招呼他:“過來。”
衛驍:“我必須先說說老越……要不真睡著了。”
陸封:“睡了也沒事,越文樂跑不了。”
衛驍:“……”
好有道理,但是——
“不不不,我一晚上的收獲,必須先跟你分享。”
這話又戳到了陸封心上,他雖然心疼衛驍,想讓他先休息,但也心疼他熬了一宿。
“你說。”陸封拉他趴在自己腿上,用毛巾給他輕輕擦著頭髮。
吹頭髮的話聲音太大沒法聊,擦頭髮可以,而且也省時間,等他說完了稍微吹吹風就能去睡了。
衛驍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總算開始說正事:“老越最大的問題就是比其他射手莽。”
陸封:“沒錯。”
衛驍回憶著昨晚刷的複盤,道:“起初我想的是怎麽改改他這毛病,一個ADC這麽莽是真的容易翻車……”
榮光裡的五個位置,每個位置都有自己的特性。
倒不是說射手就一定要龜縮,但肯定和莽相悖。
走位、自保、夾縫中打出巨額輸出,這是優秀的ADC該有的屬性。
全球頂尖的那幾位,都是又慫又剛,穩中求秀。
越文樂不太一樣,他的莽是那種戰士型的莽,衝上去就是乾,將自己置身於險境,輸出也的確有給到,可一旦被人拎住,一通毒打少不了。
這容錯率太低,他活著輸出爆炸,死了一首涼涼。
關鍵是他這樣走位,太容易死。
衛驍想了一晚上,最後得出的反而和最初的想法截然相反:“與其讓他改,不如讓他莽到底。”
陸封給他擦頭髮的手頓了下。
衛驍下巴抵著他大腿,因為說話而點啊點的,從上方看有點可愛。
“人的性格很難改的,或者該說是改不了的,越文樂這套打法代表的是他的本性,既然他喜歡上頭,喜歡莽,喜歡和人硬剛,不如就做到極致。”
“改變太難了,就像歐星星沒辦法凶起來,越文樂也很難慫起來,沒有誰是對的,也沒有誰是錯的,重要的是把自己擅長的做到最好。”
“歐星星慫到了極致,打出了爆炸輸出。”
“老越也可以莽到極致,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陸封過了好半晌才繼續給他擦頭髮。
衛驍接著說著:“與其壓製越文樂,強行讓他改變,不如讓他自由操作,留下的缺陷由隊友來彌補!”
他頭髮幹了大半,翻個身仰頭看陸封:“我可以給他打補丁!”
陸封望進他眼裡。
衛驍說得興起,坐起來道:“隊長你也是。”
他腦袋頂著白色毛巾,膚色因為泡過熱水澡而白裡透粉,一雙眼睛更是亮得耀眼:“你也只需要做自己!”
陸封微怔。
衛驍笑出一對小小的虎牙:“你放開了打,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不用考慮太多!”
陸封:“……”
衛驍握住他手道:“真的,團隊賽不是拘束,團隊賽是五個人的自由,相互遷就反而會摸不透對方要做什麽,你們只需要做自己,剩下的交給我。”
這話說來輕松,可能做到的,放眼全球只有一個晏江。
如今……
陸封笑了笑,反問他:“你呢,你不想做自己嗎。”
衛驍眼中毫無陰霾:“我就是在做自己!”
每個人都不一樣。
每個人的做自己也不一樣。
有人是陸封,也有人是衛驍。
有人是廣袤寂寞的天空,也有人是照亮世界的太陽。
最幸運的是他們遇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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