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才耳朵瞎了,打斷他:“你……”要點臉行嗎!
衛驍擺擺手:“哎,你個母胎Solo,不懂的。”
白才眼也聾了:“擔心你的我,就是個大寫的傻逼!”
菜哥走了,帶著滿嘴狗糧和熊熊怒火滿載而去。
什麽亂七八糟的,還失戀呢,還虐心呢,這一盆有一盆的火熱狗糧是怎麽回事!
回了自己屋,白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臥槽……LU……”
難道那個Quiet應援榜第一的小姐姐真的是大魔王?
菜哥癱了。
他這一晚上的狗糧吃得不冤。
畢竟他改名叫毛豆的話,可不就是只能吃狗糧了。
白才一走,衛驍立刻拿出手機,通話時長:16分鍾。
隊長沒掛電話。
他和白才說的所有話,他都聽到了。
衛驍定定地看著手機,剛才什麽都敢說的嘴又沒聲了。
陸封低低的嗓音從話筒傳出來:“白才走了?”
衛驍猛地回神,應道:“嗯。”
兩人停頓了一會兒,屏幕上的通話時間逐漸增加,一秒一秒走得仿佛是心跳聲。
陸封:“輸給Pro的那天晚上,是我有生以來最開心的時候。”
衛驍用力攥緊了手機。
陸封仿佛貼在他耳邊說:“謝謝你。”
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願意和我並肩撐起FTW。
第141章
衛驍對白才講的話, 同樣掀起了陸封的回憶。
冬訓營的最後一場比賽,FTW輸給了Pro,陸封和衛驍卻度過了最甜蜜的一晚。
比賽結果在意料之中, 心意相通的喜悅壓過一切。
衛驍記得陸封說過的話,陸封又何嘗不是?
他一字一句說給白才聽, 其實全落到了陸封心坎上。
衛驍在安慰他。
在經歷了一整天比賽和訓練, 在哭得眼睛紅腫的情況下,還在試圖安慰他。
陸封感受到了, 這甜蜜太柔軟, 讓人只能小心捧著, 怕傷著他。
陸封問他:“能開視頻嗎?”想看看他。
衛驍頓了下。
陸封又問他:“行嗎?”
這嗓音鑽到耳朵裡,衛驍哪裡受得住:“嗯。”
他摘掉眼鏡,切了視頻模式。
手機屏空了一陣後, 陸封出現在上面。
衛驍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壓製的思念便像翻滾的海浪,壓得他透不過氣。
不能哭, 不能脆弱,不能再一味地依賴隊長了!
陸封眼睛不眨地看著他, 嗓音啞了:“小小。”
衛驍眉峰緊擰著, 眼淚在通紅的眼眶上直打顫顫:“隊長……”
陸封哄他:“沒事,哭也沒關系。”
看著屏幕裡壓抑著情緒, 不敢肆意宣泄的大男孩,陸封恨不得現在就飛回他身邊。
想擁著他, 想親吻他, 想告訴他沒關系,一切都沒關系。
可是他不能回去。
帶著這樣的檢查報告,他怎麽回去見他。
見了又怎麽說得出‘沒關系’這三個字?
衛驍始終在強忍著, 努力平複了心情後,他道:“隊長,今天的理療做完了嗎?”
陸封:“嗯。”
衛驍以前每天都會問諸如“做完感覺如何?”“有沒有減輕?”“醫生有沒有誇你?”這樣的話,但現在他一個字都不敢問,隻敢切開話題:“昨晚你一宿沒睡,趕緊回酒店睡會吧。”
陸封頓了下:“你……”
衛驍避開了他的視線:“我也要睡了。”
陸封欲言又止。
衛驍道:“我去洗個澡,掛了。”
陸封只能同他道晚安。
衛驍勉強笑笑:“晚安。”
掛了電話,衛驍倒在被褥中,渾身散架般無力。
臥房的吸頂燈是很柔和的護眼光,夠亮卻不會刺目,哪怕直視也不會眼花。
可衛驍卻像是受不了這燈光般,抬起左臂遮住了眼睛。
FTW的選手房間都是差不多的裝修,藍色系牆紙鋪出了男性的簡潔利索,一張看著就很舒服的雙人床,床頭上有FTW的隊徽,黑白相間的雙劍交叉,中間是龍飛鳳舞的戰隊名。
這會兒是凌晨一點多,外頭是靜謐的黑夜,唯有柔軟的燈光下,身型瘦削的年輕人無力地躺在白色的床褥間。
軟厚的被褥擁出他細瘦的腰線,寬大的袖口落到了手肘處,露出的一截比燈光還要白上幾分的小臂,手臂搭在眼上,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下,滴在了枕頭上。
沒一會兒,他側過身,後背弓起,膝蓋蜷曲,散落的黑發下是白皙的耳朵尖,他左手用力抓著被褥,哭得無聲無息。
——好起來吧。
——請讓隊長好起來吧。
他想看他拿下真正的單人賽冠軍,想和他打雙人賽,想和他一起站在榮光萬丈的舞台上,不留任何遺憾。
衛驍是噩夢中驚醒的。
醒來後他後背全是冷汗,手指微顫地去摸手機。
等到要按下通話,他又猛地清醒過來。
做什麽。
又要做什麽。
衛驍扔開手機,平靜著呼吸。
別像個孩子一樣纏著隊長了。
讓他好好療養,讓他放心休息,別再給他增加壓力了。
衛驍拍拍面頰,去浴室衝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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