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陸封終於抬手,輕輕撫上衛驍的後背。
他吻著他酸澀的眼淚,啞聲道:“對不起。”
衛驍閉著眼,一句話都沒說。
陸封的吻一點點向下,從他的眼睛,到他的面頰,最後停在他的唇上。
衛驍睜開眼,咬上他的唇。
陸封一頓。
衛驍半跪在沙發上,將他壓向椅背。
他吻著陸封,用力吻著,毫無章法,異常粗魯,是在宣泄情緒,也是在宣誓主權。
陸封任他吻著,哪怕口中蔓延出血腥味,也仍舊任他像個小獸般撕咬著。
衛驍一邊吻一邊哭,沒有聲音,只有說不出的痛苦。
“隊長,”終於他停下來,額頭抵著陸封的額頭,“求你……”
低到塵埃去的兩個字,像重錘一樣砸在了陸封的心臟上。
衛驍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般說道:“求你別丟下我。”
陸封將他攔腰抱起,衛驍睜大眼,等回神時已經被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陸封扯住衣服下擺,脫了上衣。
衛驍懵了下,反應不過來:“隊、隊長……”
陸封的身材他是見過的,穿衣顯瘦,脫衣有料,從這個視角去看,肩膀胸膛和小腹都極具衝擊力。
陸封俯身,吻上他的唇。
衛驍本能地環住他脖頸。
熱切的親吻之後是更加熱切且密集的吻。
陸封什麽都沒說,隻用無數的吻告訴他,他有多珍惜他,有多愛惜他。
衛驍慌亂道:“別、那裡……”
他攔不住,只能感受到讓人頭皮發麻的溫熱。
衛驍受不住,沒一會兒就撐不住了。
他用小臂蓋住眼睛:“隊長…………”
陸封哄著他:“沒事。”
衛驍大腦一片空白。
結束了嗎。
沒有,陸封還在吻他。
衛驍拒絕不了,又承受不住,也不知道多少次,他已經全是哭腔了。
陸封終於貼著他耳朵說:“我不會丟下你。”
衛驍睜大眼,渾身顫抖著。
陸封給予他言語和身體上的雙重刺激:“我會和你並肩到最後。”
最後一個字落下,衛驍的身心都感受到了無法言喻的快樂。
衛驍睡著了。
在加倍的疲倦和雙重滿足下,他睡得很踏實。
陸封在他眉間吻了下,穿好衣服下樓。
半年前,陳醫師已經告訴過他,北美那邊有最新的理療技術,專門針對他這種外力造成的慢性損傷。
那時候FTW剛拿了國內冠軍,剛衝進全球賽,陸封說什麽也不可能去治療的。
後來FTW一輪遊,陸封還要堅持到最後的個人總決賽,一晃就是年末。
休賽期只有一個多月,陸封可以去治療了嗎?
依舊不行。
這些年來,FTW風雨飄搖,陸封怎麽可能離開長達兩個月。
更不要提,去這麽久勢必得給粉絲一個交代。
怎麽說?
說去治病嗎。
那整個FTW全散了。
資本方撤資,合作方解約,FTW承受不住。
陸封只能撐著,撐到了寧哲涵入隊,撐到了衛驍歸隊。
冬訓營無疑讓FTW在國內名聲大噪,衛驍的出色表現也吸引了無數人注目。
電競俱樂部最注重的是成績,其次就是明星選手。
毫無疑問,衛驍在這兩方面都有著無窮的潛力。
成績好,人氣足,儼然是中國賽區的一匹黑馬。
陸封可以放下了嗎,可以去治療肩傷,可以擺脫舊疾,可以以全勝狀態面對全球賽了嗎!
在這之前,陸封以為不行。
但是……
衛驍的一番話喚醒了他。
——難道你隻想打這一年嗎?
——我剛歸隊,你就要丟下我了嗎。
不。
陸封不在乎和神之隊失之交臂,不在乎雙人賽冠軍花落誰家。
但他沒法不在乎衛驍。
他把衛驍帶回來了,他不想只和他打一年。
衛驍才十九歲,他的賽場才剛拉開序幕,他不願退場。
陸封不想在台下看著衛驍榮光萬丈,他想在台上和他並肩而立!
繼續拖下去,左肩會如何陸封心裡是沒底的。
他已拖了很久,哪怕堅持鍛煉,哪怕自持自律,哪怕定期理療,它仍舊在惡化。
就像衛驍說的。
打完這一年,肩膀惡化到無法治愈了怎麽辦?
他甘心退役嗎,他舍得衛驍嗎?
不甘心,不舍得。
陸封撥通了項六的電話:“聯系一下教練組,我有事說。”
要去治療,必須攤牌。
FTW勢必迎來一場震蕩。
可陸封不擔心了,他腦中閃過衛驍明亮若驕陽的眸子,心口全是溫熱。
孤獨的走了這麽久,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會議室裡,全場靜默。
陸封輕描淡寫說出的事實,把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
辰風臉色雪白,一點血色都沒了:“什、什麽時候開始的?”
跟了陸封三年,從新的FTW起,他就一直待在這裡,竟然一直沒發現陸封的傷。
他精神恍惚,一時間都聽不到周圍的聲音。
湯臣反倒更冷靜一些,他問陸封:“治療有把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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