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出發水城

「方舉，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這是真的……」於磊找了半天方舉，最終才找他。

陸佰圓趴在方舉的肚子上，兩人在曬太陽，方舉手裡正拿著一本剛弄來的局長生活指南，炮手說，那個時候他就是跟著這上面的東西，每天跟在局長後面，才最終求局長教他怎麼成為一個合格的炮手的。

「方舉，我找你很久了，你怎麼在這裡！」於磊走了過來，陸佰圓從方舉肚子上晃悠悠的爬起來，然後像是沒有站穩一樣，一翻又滾到了草地上，有些蒙圈的爬不起來了。

方舉給陸佰元撓撓肚皮，看著趕來的於磊，眼神中帶著疑問。

「方舉，我們決定了，還是得你去水城軍校。」

「我不會去的……」

「而且你可以帶著陸佰圓。」於磊笑這看著方舉。

「真的！！」對於方舉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因為有了這個驚喜，他就可以去軍校接受最正統的訓練，方舉迫切的希望自己能變的強大。

「真的，比我們警察署食堂大媽項鏈還要真。」於磊玩笑的說到，他們食堂裡面的大媽，每天都在宣揚自己有一條真金項鏈，是她兒子——局長大人用任務積分買給她的。

「我們有兩個名額，其他又沒有想去的人，所以就給了陸佰圓，你倆都要加油。不過出發的時間挺緊張的，就明天，因為還有幾天就是水城的開學時間了，所以你和陸佰圓快點準備，這次作為警察署的代表去第一軍校，局長說了，一定要念完軍校再回來，要是一年就因為成績不合格被勸退，他就讓陸佰圓餓肚子。」於磊可明白陸佰圓再方舉心裡的位置了，威脅方舉餓肚子，遠遠沒有用陸佰圓來的有效，其實這也是玩笑話，因為他相信方舉即使是去了水城那樣的地方，也會足夠努力，和優秀。還有這個，你拿著。」於磊把自己手裡的一個東西交給方舉。

「這個是任務指環，我們這裡雖然是時空警察署的總部，但是你在上學期間水城那邊也建立了時空警察署的分部，你參加任務就也是從那邊進行傳送的，這是警察署新的指環，要好好保存好，等你念完學了，就早點回來。」於磊笑著給了方舉一個擁抱，他已經可以預感到這個年輕人的未來，在火場裡，自己救出方舉的時候就明白，這個孩子，如果能給他機會活下去，或者給他一個向上爬的機會，他的未來將會無可限量。

「我明白……」方舉回了一個擁抱。

「我們大家也沒有什麼好幫助你的，水城的開銷大，而且你也是第一學期，雖然學校會給你補助，但是應該還是不夠，所以我們大家商量了，這次任務我們都拿出一部分錢，這錢算是我們借給你的，等你回來了，我們都是要收利息的。」於磊覺得自己家孩子似乎就要離開了，心裡居然有些心酸。

方舉是這裡年齡最小的，比方舉大的，幾乎都是大了他一圈，現在方舉要離開了，代表著警局去學校，大家的心裡忽然都有了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謝謝大家……」方舉有的時候在想，假如自己沒有碰見這麼一批人，是不是就會死在那場大火裡，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生活，假如自己沒有遇見陸佰圓，他是不是會龜縮在那個小地方，呆上一輩子，討厭陽光討厭植物討厭一切別人看來很美好的一切。

原來我是一個很辛運的人啊……方舉第一次這麼意識到。

晚上，炮手為方舉準備歡送會，局長也參加了，盯了陸佰圓很長一段時間，最終和陸佰圓握了一下手就再也收不回來了，於磊這才知道局長居然是一個絨毛控，因為太喜歡，所以才表現的這麼討厭，方舉看著陸佰圓很受歡迎的被揉著胖乎乎的肉臉，忽然就笑了。

臨走前的氣氛和睦，關於這個熱熱鬧鬧的一夜，方舉直到很久以後都還記得，因為這是他身邊少有的熱鬧的時候，所有他喜歡的人都在他的身邊，幸福的活著，他沒有害死任何人，反而是他給他們帶了了歡樂。

拿著局長媽媽自釀的酒，方舉想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改變了呢，是這次任務嗎？還是什麼時候。

想了半天，方舉覺得，還是很久很久一點，他把陸佰圓丟了又撿回來的那天，那可能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從那以後，一絲絲的陽光就照進了他的生命裡，黑暗的屋子自此就有了光的味道，心也開始學會了接納。

行李就那麼一點點，大家都喝醉了，方舉領著陸佰圓打包好了小水槍，打包好了幾件衣服，打包好了陸佰圓最不愛吃的蘋果，看看這間小屋子，方舉第一次感覺到不舍。

天一件蒙蒙亮了，女警官來的比預計的要早很多，開著軍車在外面等著，方舉留下了字條悄悄的走了，沒有人送別方舉倒是鬆了口氣，陸佰圓趴在車的後座上，看著後面的時空警察署，小哭包的眼淚在打轉了。

「陸佰圓別哭，等我們念完書就一定能回來的……」

方舉坐上了出水城的飛船，女警官對於方舉這種沒有絲毫好奇的反應覺得奇怪，再她看來，方舉算是第一次出監獄之城，對於外面的飛船，還有真正的繁華之星水城難道不覺得好奇嗎？

「我不好奇。」方舉說到，「因為我就是從水城來的……」

女警官很驚訝，因為她並沒有問出口，只是一直在好奇而已。

「您不用那麼驚訝，我猜測的而已。」

「你是從水城來的？」女警官對於這個從上飛船就在哄熊貓的少年更加好奇了，水城來的孩子，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還是重刑犯，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且這種超凡的觀察能力並不是普通人家就能夠擁有的。

但是即使好奇也沒有什麼用，少年的嘴巴再也沒有張開的意思了，一路除了和熊貓自言自語以外，就是看著窗外，終於女警官在無聊了一天半之後，飛船終於到達了水城……

新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