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怎樣？”

黑龍皇科克爾偏頭問向明顯有些走神的聖龍皇白瑟。

新聖龍境重建不久,一般來說，埃里克不會讓聖龍皇白瑟有到處閒逛的機會才對。

聖龍皇白瑟朝科克爾輕輕頷首，“祂挺好。剛好順路，吾回來看看。”

“好,好……”

科克爾甚是高興白瑟能認可墨星,總算卡瑟斯這些年沒白被拐走。

各種珍果珍獸繼續送到大殿上,科克爾親自到來，親自款待，足以說明祂黑龍族願與聖龍族交好的意願了。

……

“不用，吾去看看卡瑟斯就走。”

白瑟拒絕了科克爾的安排，也明白科克爾不想讓克瑟斯繼續常駐新聖龍境的意思。

但見一面再走,是祂來一趟墨星,必須達成的事情。

巨峰靠近巔|峰的一處巨碑上是卡瑟斯的名,這道巨碑之後，就是卡瑟斯在黑龍境的住所。

“卡瑟斯王回來後，就直接沉眠……”

不等引路的龍僕按照程序為白瑟請見，聖龍皇白瑟一頭撞入了巨碑之中,消失不見。

成體龍僕心驚膽戰地在巨碑外守了一會兒,沒見有大動靜傳來,祂才回往科克爾的宮殿復命去了。

白瑟化作人族形態，白袍拖地,赤腳行走。

出乎祂的意料,卡瑟斯王殿比預料中要精美許多,黑金色調，一列的庫房裡是卡瑟斯數百年來萬族闖蕩征戰的戰利品,有個別還保存得尤其好,一看就是聖龍皇白瑟會喜歡的。

順了把火紅的果子吃掉後,白瑟繼續往主殿走去。

主殿之外，白瑟罕見地提了提心，有少許緊張起來。

祂和卡瑟斯重逢三四百年了，這還是祂們第一次吵架。

沒想卡瑟斯氣性這麼大，直接氣回黑龍境來了。

“卡瑟斯，久兒，阿卿……”

龍榻邊緣，人族化身的白瑟顯得尤其嬌|小，把祂和卡瑟斯所有的暱稱都喚一遍。

而卡瑟斯對祂的熟悉和信任，已然到瞭如此近身都不會被驚醒的地步。

白瑟再探手往沉眠的黑龍腦袋摸了摸。

卡瑟斯睜眼看來，兇戾又隱含灼熱。

若有所思的白瑟立刻給出一個燦笑。

隨後一隻成體白龍顯化，撲到了黑龍身上，如幼體時玩鬧那樣糾|纏起來。

卡瑟斯的龍目裡兇戾不見，僵硬之色一點點浮現，又幾乎源自本能那般，祂習慣性和白瑟互動起來，差點沒把龍榻折騰塌了。

“為什麼要走？”

日常的互動結束，白瑟盯著卡瑟斯的眼睛問道。

三百多年來，卡瑟斯也不是沒離開過新聖龍境去辦科克爾給的差，但這次，祂給白瑟的感覺是短時間內不回來，也不想再見祂了。

埃里克也告訴祂，龍族成年後很少有群居的，卡瑟斯尋求個體空間是十分正常的，也是祂應該接受和適應的。

白瑟重新化作人族形態時，克瑟斯也跟著變化，黑火為衣，黑髮悠揚，一張人族罕見的美人面孔。

白髮白衣的白瑟忽然湊近，在卡瑟斯頸側和發間聞了又聞，然後眉頭蹙起。

卡瑟斯臉頰和耳朵一同紅潤起來，黑眸微晃，罕見地慌張，似有什麼秘密藏不住被發現了。

“不是……”

“發情了……”

這是白瑟自己聞出來了。

然後祂朝卡瑟斯笑了，神情帶著一股恍然和驕傲，沒忍住又揉了揉卡瑟斯的臉蛋和頭髮。

“這是好事呀，吾的卡瑟斯長大了。”

發情嘛，說明卡瑟斯身體性能健全，根本沒必要躲起來不見祂的啊。

卡瑟斯眨了眨眼睛，無比順從地給白瑟摸著揉著，他的目光隱晦地盯在白瑟身上，某個念頭又一次蠢蠢欲動起來。

但緊隨而來是白瑟一手冰凍降溫術，強制將祂從喧囂的慾念從脫離出來。

白瑟收回自己的手，身體往邊上挪了挪，目光裡多了些感慨之色。

“埃里克說的對，你長大了，需要自己的空間。”

如此，再和此前那樣和祂同吃同住同睡，確實不方便。

而且龍族普遍在“性”方面放得很開，不限種族和性別，卡瑟斯需要獨立的空間時間去解決這些。

“卡瑟斯，吾走了，聖龍境永遠歡迎你。”

白瑟話音未落，就給咬牙切齒的卡瑟斯撲倒在龍榻上。

“你要走？”

卡瑟斯一副被白瑟始亂終棄的神色。

白瑟偏了偏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卡瑟斯。

就和卡瑟斯從不對祂設防一樣，祂從未懷疑過卡瑟斯會傷害祂。

“埃里克說，你要娶龍後。”

“沒有！”

白瑟下意識否定，然後又略顯煩惱地皺了皺眉頭。

“在恢復舊聖龍境前，我不會考慮這個事情，埃里克和你說這個乾嘛……另外，我的發情期……”

如果不是在卡瑟斯身上聞到了明顯發情期的味道，他都不太記得起龍族存在發情期的事情，也從未考慮過什麼龍後。

“那麼，在你娶龍後之前，我……”

“你頂著我了……”

白瑟瞪一眼卡瑟斯，心跳的頻率有那麼一瞬失去了控制。

卡瑟斯神情慌亂地從白瑟身上翻身坐起，再把白瑟拉起，眸光四處飄了一會兒後，他主動要求道，“冰一下。”

白瑟繼續盯著卡瑟斯一會兒，無奈地搖了搖頭。

“笨龍，你會連怎麼自我紓解……都不知道吧。”

“嗯？”卡瑟斯腦袋一歪，一臉茫然地看著白瑟。

龍生導師·白瑟再次上線，口頭教導後，他看著白瑟完成了龍生里的第一次。

龍榻邊上，白瑟衣服齊整，氣息乾淨，眼神淡漠，再看一眼臉紅眼熱的卡瑟斯後，祂的身影飄到了巨碑外，再一道訊息傳遞到卡瑟斯耳中。

“吾還有事，回程路過，吾來接你。”

白瑟已經確定，卡瑟斯還是得和祂回新聖龍境。

給卡瑟斯所謂的自由和空間……不僅卡瑟斯不情願，祂也做不到。

白瑟恢復本體白龍從墨星離開，祂身後顧不上害羞和回味的卡瑟斯緊隨而來。

白瑟一駐足，重新化作人族形態，端坐於黑色巨|龍腦袋的兩根龍角之間，祂們的身影消失在這片空間，身後隱隱約約一聲來自科克爾的龍吼聲。

白瑟又一次把卡瑟斯拐走了。

不過白瑟這次從新聖龍境離開，的確有事。

祂要回往祂的誕生地，舊聖龍境去看看，黑龍境的墨星也的確是必經之地。

“埃里克不知道？”

卡瑟斯的聲音傳遞到了白瑟耳中。

“嗯。”

埃里克只知道白瑟來黑龍境哄龍來了，並不知道白瑟還有打算回一趟舊聖龍境，否則，他就算不阻止也一定會親自跟來。

前聖龍皇的隕落在龍族裡引起軒然大波，迫使白龍一族不得不搬離故土。

白瑟這個聖龍皇繼任者也沒能在故星破殼成長。

“只是看看，不做其他。”

卡瑟斯沒再問其他，按照白瑟的指引，祂快速在祕境通道裡穿梭，回往白瑟墨星之外的另一個故星。

不比曾經埃里克帶著只需要照顧和哺育的龍蛋，進行長時間的星空穿梭，這次是成體的黑龍白龍，祂們的速度極快，幾乎不做停歇。

“不可能。”

又一次尋找無果，白瑟恢復人族化身，面色微沉。

祂傳承記憶裡舊聖龍境入口就在這裡，可即便誘發白龍本源氣息，祂也沒有獲得任何該有的感應。

作為黑龍的卡瑟斯只能乾瞪眼，看白瑟一點點地暴躁起來。

“算了。”

白瑟也不得不承認埃里克的老奸……老謀深算。

卡瑟斯一步踏進，安撫性地把白瑟攬到懷裡，聞聞蹭蹭。

白瑟暴躁不見了，而卡瑟斯又又發情了。

低眸斂目，卡瑟斯與發情味道完全不相符的乖巧安分模樣。

白瑟盯著卡瑟斯一會兒，有一種被氣笑了的感覺，一時間忘了自己還是人族形態，張嘴就啃在了卡瑟斯的腮幫子上。

“逗吾玩兒呢！”

什麼情景啊，卡瑟斯也能發情起來。

卡瑟斯黑黝黝的眸子看來，隱晦的慾念裡，多了些茫然。

祂沒有逗白瑟來著。

白瑟磨牙結束，提起卡瑟斯的後衣領，直接從身後的祕境通道遁入，而後他們抵達白瑟曾經作為龍蛋停留過一顆暗紅色的無生命星球上。

放開卡瑟斯，白瑟找到一塊石頭坐下，手托著下巴，手肘擱在膝蓋上，繼續思慮起舊聖龍境的事情。

卡瑟斯自我紓解結束後，湊近，盤坐，把腦袋擱到白瑟另一邊的大|腿上，不太穩定的龍息繼續平復。

白瑟盯一眼卡瑟斯，又順手揉揉卡瑟斯的頭髮。

忽的，白瑟抱著卡瑟斯腦袋站起，轉身看向了這片焦紅色的土壤，白眸一瞬晶亮起來。

“沒錯了，是這裡！”

貼近，白瑟蹭蹭一臉懵的卡瑟斯，再一揮手，一張銀白星圖呈現在祂們眼前。

重新計算，重新定位後，這個解決卡瑟斯發情的星球變得突兀和奇異起來。

綜上所述，卡瑟斯的這次發情算是發對了！

單手攬住卡瑟斯的腰，白瑟飛身而起，閉目再睜開，白龍破禁之術已經施展，迷濛紅霧泛起之處，祂攬著卡瑟斯飛入。

卡瑟斯回抱住白瑟，笑盈盈的側臉貼在了白瑟頸側。

要讓祂放手白瑟，這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除非，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