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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錦繡》第一千七百四六章 帝國之威
這位“白水郎”連連搖頭:“整個崖州誰不知咱們刺史乃是真正的世家子弟?自刺史履任之日便整頓吏治、注重民生,崖州的百姓對此感同身受,此番修建碼頭,刺史更是夜以繼日上下奔走,不僅親自派人盯著咱們的夥食,工錢按時發放,甚至將州中醫署的醫官分配安置在碼頭上,凡有因工致傷者不僅及時救治,且所需

 藥材一應免費,吾等疍民感恩戴德。” 古今中外,舉凡國家層面制定的政策大多都極為民生,保障百姓的合法權益、竭盡全力提高福利待遇,除去極少數奇葩之外,絕大多數君王其實是愛民

 如子的,他們願意讓治下的百姓過著幸福的生活,對他這位君主歌功頌德,青史之上滿是讚譽、流芳百世。

 只不過政策固然是好政策,在施行的過程中卻往往被篡改、扭曲,導致底層民眾非但不能因此受益,反而加重負擔,如此舊例比比皆是……

 所以官員是否清廉、有作為,無需太多書面的調查數據,最底層的百姓對此有著最為直觀的感受。

 盧承慶松了口氣,做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偷瞄著蘇定方的反應。 他是范陽盧氏北祖大房的長子嫡孫,自幼經受最好的教育、得到最大的資源扶持,自然有著遠大的理想,絕對不能忍受自己在崖州這樣的地方犯錯導致整個

 仕途生涯沾染無法洗脫的汙點,所以自上任以來恪盡職守、兢兢業業。

 崖州是貧苦之地,極難做出政績,但也正因為舉步維艱,一旦做出政績之後就會被無限放大,成為他璀璨仕途的踏腳石,從此直入中樞、平步青雲。

 可以說,他在崖州傾注了所有的精力與心血。

 不容有失。

 蘇定方笑著點點頭,繼續負手前行,盧承慶緊隨其後,一直抵達這道防波堤探入海中的最前端這才止步。 海風吹得兩人衣袂獵獵作響,蘇定方眺望著遠處幾艘揚帆破浪由遠及近的戰船,笑著道:“當初水師決定在南海修建一處港口作為整個南海航線的中轉,其實

 是有兩個選擇的一在瓊州,二在崖州,水師內部以及兵部更多人都傾向於前者,是大帥力排眾議,這才將這個港口放在崖州,子余可知其中緣故?” “子余”是盧承慶的字,現在蘇定方以字相稱就是換了一種相處模式,從“公對公”變成“私對私”,而兩人之間私下裡的紐帶,就只能是遠在長安的那位軍方大

 佬越國公…… 盧承慶這才知道崖州得到水師在此修建港口的這個“大項目”背後的曲折原因,真心實意道:“越國公維護提攜之恩,在下沒齒不忘,煩請都督轉告越國公,

 此後聽從調遣、馬首是瞻。” 范陽盧氏與房家的淵源放在那裡,天然就比旁人親近,利益也趨於一致,能夠得到這位大佬在朝中鼎力相助,那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那位可是朝中最

 硬的幾座靠山之一。

 孰料蘇定方卻擺擺手,淡然道:“大帥心懷家國、高風亮節,你以為將港口放在你治下為你獲取政績就是為了拉攏你?你高估了自己,也貶低了大帥。” 言下之意,你以為大帥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替你鋪路、以此獲取你的效忠?抱歉,你還未有讓大帥主動招攬的分量,大帥行事也絕非你想象那般為了一己之

 私。

 “啊這……”

 盧承慶很是尷尬、不知如何自處,四十多歲的人了也臉紅。 所幸蘇定方是個厚道人沒有出言譏諷,而是慨然道:“大帥不會去拉攏誰,更不會為了推動某一人的上位而將如此龐大的項目隨意放在某處,之所以將港口放在崖州,是因為崖州刺史是你盧承慶,大帥相信以你的能力能夠將這處港口建好,並且以這個港口為中心將崖州發展成為南海航線上一處繁榮之所在,為官一任

 ,造福一方,讓崖州的窮苦百姓過上好日子。”

 海風吹在臉上有一種灼熱的感覺,盧承慶心臟霍霍跳動、血脈流動加速,整個人有一種戰栗的感覺。 雖然自己遠遠不夠被房俊拉攏的層次,人家也並非看中他這個人故意示好,更不是因為家族關系故意推自己上位……可偏偏這種得到認可的感受讓他血脈賁

 張。 不是依靠家世、不是交換利益,而是純粹因為自身之能力得到諸如房俊這樣的大佬看重,這種體驗是盧承慶很少經受的,一時間頗有幾分“士為知己者死”的

 豪情壯志。 蘇定方道:“大帥的原話是,該爭取的利益要努力爭取、該搞好的政績要努力搞好,但不能為了利益、為了政績便罔顧民生,更不要將民生視作升官的途徑,

 人,還是要純粹一些。”

 盧承慶一揖及地,恭聲道:“在下受教了。” 這就是那個層次的人看待事物的角度嗎?是不是越到了高位,就越是少了那些陰謀算計蠅營狗苟反而更加最基本、最純粹的東西?還是說正因為有著遠

 大的志向才能超然於低俗的謀算之外,擁有高潔的品格?

 總之在這一刻,盧承慶對那位素未謀面的越國公充滿了崇敬。 海風很大,戰船風帆鼓滿猶如離弦之箭一般乘風破浪,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抵達碼頭,跳板尚未搭好,幾個兵卒便從船舷上一躍而下,踏足地面的同時穩住重

 心,而後毫不停頓的直奔碼頭臨時設置的水師營帳。

 旋即又從營帳出來,在其余兵卒的引領之下,發足向著蘇定方所在位置快速跑來。

 蘇定方早就注意到了這幾艘船,等到兵卒跑到面前,遂問道:“如此急促,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兵卒一邊從懷中將戰報取出雙手遞給蘇定方,一邊大聲道:“啟稟都督,上月中旬即九月十八那天,屍羅夫港總督下令對所有大唐商船運抵的貨物加征其本身價值一半之稅賦,大唐商隊自然不同意,屍羅夫港衛隊拒絕大唐商船進入錨地貿易,卻不準補充淡水,雙方爆發衝突,數十名大唐商賈喪生,因海路漫長往來不

 易,不能將貨物運回,最終不得不忍受其苛刻之條件繳納稅款之後返回大唐,如今正聚集於峴港,懇請水師出面斡旋。” 大唐自立國以來便呈現出橫掃一切之霸道,隨著國力愈發雄厚、軍隊愈發壯大,周邊敵國幾乎全部覆滅導致唐人自視甚高時常在海外橫行霸道,似這般被無

 狀臨時增收稅款、並且數十人傷亡之事,幾乎聞所未聞。

 這是大事件。 盧承慶忙道:“還請都督莫要感情用事倉促決定,這件事要謹慎處之,畢竟尚不知此等忽然加稅的行為是大食國的國家政策還是屍羅夫港的總督個人所為,性

 質不同處理的方法也不同,不妨將消息傳回國內,讓鴻臚寺給大食國駐長安的使節頒發照會,命其予以解釋並妥善解決。” 水師不僅是海貿商隊的開創者、更是其庇護者,每年從各大商隊收取的“保護費”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現在大唐商人在萬裡之外發生意外,以水師素來的

 霸道行事風格怕是不肯善罷甘休。 但大食國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更不是不堪一擊的蕞爾小國,而是雄霸西方的龐然大物、當世惟一可以與大唐相提並論的超級大國,若果因為水師報復性的

 動作而導致大唐處於輿論的不利地位,得不償失。 蘇定方對此不以為然:“文官發表照會也不過是抗議一番,於事無補,且拖拖拉拉何時才能解決?不管是大食國的國家政策也好,還是屍羅夫港總督的個人行

 為也罷,既然大唐商人出現傷亡,海貿受到影響,那麽大食國就必須為此負責,並且付出代價。”

 不理會面色大變的盧承慶,轉頭詢問跟隨身邊的一個偏將:“當下何人在峴港?”

 副將答道:“剛剛自呂宋返回的副將楊胄目前就在峴港。” 蘇定方站在防波堤上淡然道:“給楊胄傳令,途徑峴港前往屍羅夫港的所有大唐商船更改航向前往巴士拉,命楊胄節製峴港所有戰船,即刻起錨啟航開赴屍羅

 夫港,若其抵達屍羅夫港之日大食國尚未就此事給予補償並且賠禮道歉,可酌情攻擊屍羅夫港震懾敵酋。”

 “喏!”

 偏將快步跑回營帳會同書吏一起寫就軍令,加蓋蘇定方的印鑒之後派船火速送給遠在峴港的楊胄。 盧承慶急的直拍大腿:“非是我多管閑事插手軍務,實在是茲事體大,都督怎能這般倉促做出決斷?攸關兩國邦交,貿然攻擊敵國領土等同不宣而戰,實在有

 失大國氣度啊!”

 “屁的大國氣度!” 蘇定方挺直腰杆,胡須迎風飛揚、雙目圓瞪,氣勢陡然一變,再不複先前的溫文爾雅而是霸氣側漏:“當你的國民在萬裡之外遭受屠殺,你所要考慮的不是什麽兩國邦交、更不是什麽大國氣度,而是要狠狠報復回去的同時給予警告,使其肝膽俱顫、誠惶誠恐再不敢傷害大唐百姓,否則就要承受大唐十萬水師之怒火!而不是發布所謂的照會在朝堂之上爭來吵去口頭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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