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

他終於忍不住了：「皇后姐姐，你不能因為嫉妒人家胸大就各種針對她吧？」

這一路上她似乎對裴綿曼都沒什麼好脾氣，慫恿了他好幾次了，這次竟然還要殺她。

羋驪冷笑連連：「笑話，本宮會嫉妒她？」

「難道不是麽？」祖安翻了個白眼。

「當然不是！雖然……」羋驪的語氣一下子不那麼硬氣了，「雖然她的胸是比……比本宮大了點，但本宮又豈是那樣嫉賢妒能的人？」

對此祖安呵呵一笑。

羋驪哼了一聲，顯然這會兒也理順了情緒：「你自己剛剛又不是沒試過，也只有將這些古曼童附身的骷髏打碎，方才能讓它們離開。如今既然這個大胸妹被附身，也只能同樣處理了。」

祖安並不回答，而是拿著劍不停地試圖繞道裴綿曼身後，往她脖子上的古曼童刺去。

只可惜裴綿曼身法也很敏捷，根本不給他繞到背後的機會，哪怕偶爾避不過去，古曼童那刀石不傷，水火不侵的身體，硬扛幾下泰阿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倒是祖安處處投鼠忌器，擔心傷到裴綿曼，反而好幾次差點被對方所傷。

羋驪不滿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個大胸妹的黑炎雖然對你沒什麼傷害，可是她畢竟是六品修為，武技啊戰鬥經驗啊自然勝過你這種半路出家的，本來你憑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技能，倒也勉強能應付，可現在你又捨不得傷她，對方能無所顧忌進攻，此消彼長，要不了多久你必然飲恨當場。」

「我當然知道這些，可我又怎麼可能去傷她！」祖安也怒了，「你要是沒有什麼建設性意見，就別嗶嗶了。」

羋驪：「……」

隔了一會兒，祖安發現並沒有憤怒值入帳，不由好奇道：「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羋驪此時的聲音相當平靜。

「你剛剛不還對大曼曼喊打喊殺的麽？」祖安問道。

羋驪冷聲說道：「我只是想試探你有沒有當王霸之主的潛質，很可惜，你不是，你做不到斷情絕欲，也做不到犧牲別人來成全自己。」

祖安：「就算權勢再大地位再高，卻要斷情絕欲犧牲心愛之人，又有什麼意義。」

羋驪喟然一嘆，彷彿心中牽動了什麼往事：「我不知道是該說你幼稚還是說你睿智，很多修為地位遠勝你的存在卻看不清這點。」

祖安咕噥了一聲，睿智同樣也是罵人的話啊。

他接著問道：「為什麼知道我沒有王霸之氣，你卻並不怎麼失望的樣子。」

羋驪表情似笑非笑：「我又不需要依靠你爭霸天下，為什麼要失望？相反現在我們這狀態，我更希望你能始終保持一顆善良質樸之心，現在你命懸一線都捨不得對這大胸妹下手，想來將來也不會負我。」

祖安鬱悶道：「你這是有受迫妄想症吧，我記得你以前也試探過我。」

「多試試又沒壞處，反正我整日裡也閑得發慌。」羋驪唇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很好。

「我倒覺得你也不怎麼高明，這樣試探未必試探得出我的真心，萬一我是故意演給你看的呢？」祖安忍不住吐槽道，「你已經被騙過一次，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會這般輕易相信人。」

羋驪一怔，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被他這樣一說，自己似乎的確有些蠢了。

這時候祖安聲音終於變得焦急起來：「你試也試探了，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如何解救大曼曼了吧。」

這會兒功夫裴綿曼的攻勢越發凌厲起來，再加上其他古曼童控制的骷髏武士圍攻，祖安哪怕有葵花幻影的身法，身上也好幾處掛彩了。

羋驪搖了搖頭：「我剛剛雖然是在試探，但並沒有說謊話，除了將她擊殺之外，我實在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麼方法。」

祖安頓時覺得一盆涼水從頭淋下，他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吊墜，想到這一路上裴綿曼的笑語嫣然，他緊緊咬住牙關：「一定有辦法的，我一定要救她。」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悠揚清脆的歌聲，聽嗓音猶如黃鸝出谷，脆嫩動人，顯然是出自一個妙齡少女之口。

只不過在這詭異陰森的環境中，實在無法想象會有一個正常的少女存在。

而且這歌聲中似乎混和著一些異樣的感覺，祖安聽著很像前世某些遊戲裏海妖的歌聲，美麗卻又危險。

本來正在攻擊祖安的那些骷髏武士還是裴綿曼紛紛停止了動作，他們背後的古曼童歪著頭仔細聽著那悅耳的歌聲，原本狠戾的表情漸漸變得平和，最後嘴角上揚，變成了尋常嬰兒那種天真的笑容。

「咯咯咯~」

一群古曼童笑嘻嘻地從宿主身上跳了下來，然後手腳並用朝著歌聲傳來的方向爬了過去。

那些無頭骷髏武士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直接散落摔倒在地上，又化作了死氣沉沉的白骨。

裴綿曼也是身形一軟，直接往旁邊摔倒。

祖安急忙過去將她扶住：「曼曼，你感覺怎麼樣？」

裴綿曼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祖安過後有些激動：「阿祖，你沒事吧？」

「我怎麼會有事呢。」祖安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擦拭掉她眼角的淚痕。

「對不起，剛剛我的身體不能控制，只能眼睜睜看著不停地向你攻擊。」裴綿曼不停地道歉著，表情顯得相當愧疚。

「那怪不得你，是古曼童控制了你。」祖安一邊說著一邊望向了那些離去的古曼童，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

「它們為什麼忽然離開了呢？」裴綿曼同樣是心有餘悸。

「應該是剛剛那歌聲的原因。」祖安神情有些凝重，能控制那些古曼童，莫非有boss要出來了麽。

這時候古曼童們那咯咯的笑聲重新變得清晰起來，顯然正在像這邊靠近。

兩人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一臉戒備地望著前方。

只見那些古曼童簇擁著一個嬌小的身影，不是摟著那身影的腿，便是圍著她爬。

兩人終於看清了那身影的樣貌，一個十來歲的美麗少女，身上穿著編織的草裙，隻遮住了關鍵的部分，露出了大片身體肌膚。

「這姑娘穿得好大膽。」裴綿曼臉色微紅，饒是她素來大膽，但看到如此暴露的衣服，還是咂舌不已，就連青樓的女子，也很少有穿得這麼少的。

不過最奇怪的卻是對方身上卻一點淫邪之氣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祖安眉頭微皺：「這應該是上古時期原始部落裡穿著，當時紡織業還沒後世那麼發達，衣服往往只要能避體就行。」

「原始部落？那她豈不是……」裴綿曼一驚。

「不錯，我已經死了很多很多年了。」那少女抿嘴一笑，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祖安暗中對羋驪說道：「皇后姐姐，你說不定還要喊這小姑娘奶奶呢。」

「我呸！」羋驪啐了一口。

來自羋驪的憤怒值+111！

「不出意料的話她是殷商時期的人，年紀不知道比你大了多少，你喊她奶奶反而還佔便宜了。」

「……」

祖安則上前對那少女拱了拱手：「多謝姑娘剛才相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