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秦晚如一臉震驚地望著眼前那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老人，他的樣子明明和平常一模一樣，但此時卻顯得那麼陌生。

洪忠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實在對不起，夫人，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跑到我這裡來。」

「為什麼？」秦晚如一直盯著他，眼神裡儘是憤怒，她想過無數種可能，但從來沒想過洪忠會背叛她。

同樣心中也充滿了疑惑，洪忠為什麼會背叛她？

此時她身中奇毒，又被製住，她清楚一切都完了，現在唯一的念頭也就是想弄個明白。

「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洪忠緊接著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可是我想知道，」秦晚如冷冷地說道，「楚家待你不薄，而且我和中天也一直當你是朋友，你投靠楚鐵生又能得到什麼？難道他給你的還能超過我們給你的一切麽？」

「楚鐵生……」洪忠嘴角露出一絲譏誚之意，「這傢夥做事一點都不靠譜，要不是我替他將外圍的侍衛調走，他在你房間的事情早就被發現了。」

「原來是你！」秦晚如恍然大悟，難怪剛剛那麼大動靜都沒有人過來，「既然不是楚鐵生，那就是你被桑弘收買了，可是我不明白，桑弘能給你的，我們都能給，而且以我對你的了解，實在不明白還有什麼能收買你的。」

她說著說著忽然心中靈光一閃，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洪星應！」

洪忠眉宇間多了一絲苦澀之意：「夫人，你也知道我老來得子，這輩子也沒什麼愛好，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秦晚如忍不住說道：「洪星應是個不錯的孩子，這些年在楚家也盡心儘力，楚家也待他不薄，到底是什麼事讓你為了他不惜背叛堅持了一輩子的誓言與榮耀？」

洪忠嘆了一口氣：「夫人難道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麽？這些年洪星應為什麼這麼賣力，夫人應該也略知一二吧。」

秦晚如緊緊咬住嘴唇：「我知道他從小就喜歡初顏，本來覺得這孩子不錯，也打算將其招納為婿。只不過初顏自己選中了祖安，我也沒有辦法。」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現在看來，初顏的眼光比我強多了。」

「自古都是紅顏禍水，大小姐也不例外，」洪忠彷彿陷入了痛苦的回憶，「星應喜歡大小姐，可是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

「如果是嫁給一個比他優秀的人倒也罷了，結果卻是嫁給一個樣樣不如他的街頭混混，所以心態就容易失衡，被外面的人在耳邊一攛掇，就容易做錯事。很多事情，錯一步就無法回頭了。」

「到底是什麼事錯一步就無法回頭？」秦晚如忽然心中一驚，「之前靈泉被毀難道就是他乾的？」

那一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靈泉被毀；然後又是祖安在新婚之夜跑到楚還招的床上了；期間楚家還鬧了賊，整晚上都是雞飛狗跳。

所有的源頭都是靈泉被毀導致的騷亂。

洪忠沉聲說道：「他自然不想大小姐真的和祖安洞房花燭夜，肯定會想辦法破壞這一切。當然打靈泉主意的不止他一個人，他也是適逢其會罷了。」

秦晚如本想問還有誰在破壞靈泉，不過想到如今這場景，那些已經不重要了：「可是就算破壞了靈泉，以你們對楚家的貢獻，哪怕事情曝光，我們也不會怎麼處置他的，難道就因為這事回不了頭麽？」

洪忠搖了搖頭：「很多事情開始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夫人還記得有一次我們的商隊在半途被人劫殺麽？」

秦晚如悚然一驚：「難道那也是洪星應……」

洪忠露出了一臉傷感的表情：「不錯，有人慫恿他利用商隊出事，引大小姐過去查探，這樣他就有機會和她單獨相處……那傻孩子哪知道自己落入了別人的圈套，那群商隊的兄弟死傷殆盡，他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秦晚如默然，楚中天一向和善，但是有幾條家規特別嚴厲，那就是出賣同伴導致同伴身死的，必須以命相抵。

所以靈泉的事情雖然嚴重，但念在洪家的功勞，多半會不了了之；但商隊那麼多家族子弟身死，哪怕是洪家的功勞也沒法抵扣。

洪忠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我這把年紀，也就老了才有這麼個寶貝兒子，他娘還因為難產死了，我又豈能眼睜睜看著他不管，夫人現在能明白我的苦衷了麽？」

秦晚如強忍著身體不停傳來的異樣，維持著最後的理智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只能說我們夫婦信錯了人。」

洪忠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沉聲說道：「夫人中了『公牛的奶』，此毒淫-邪至極，為了報答老爺夫人多年的恩情，我親自送夫人上路，免得落到楚鐵生那小人手中被汙辱。」

秦晚如殷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意：「多謝！」

她清楚如今敗局已定，能保留清白之身死去，已經是最美滿的結局了。

……

且說祖安正在屋中修鍊，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屋裡。

他不清楚對方是什麼時候來的，不過早已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急忙拱手道：「前輩！」

「沒想到你這小子平日裡油滑無比，暗地裡竟然這麼用功，」米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鳳凰涅槃連到第幾重了？」

「大概第三重吧。」祖安一顆心提了起來，他清楚正常來說，以兩人的修為差距，自己在對方面前很難瞞得過去。

但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將自己的真實修為暴露給對方，那樣很可能帶來危險。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想，那就是一種直覺，他這個人一向小心謹慎，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幸好之前秋紅淚教他的明鏡非台可以掩藏氣息，所以他便打算賭一把。

米老頭忍不住有些感嘆：「沒想到你這小子竟然還是個修行天才，竟然短短的事情就修鍊到了這個境界，看來時間差不多了。」

「什麼差不多了？」祖安一愣。

「沒什麼，」米老頭笑了一聲，「比起你的境界，我更高興的是你沒有騙我。」

祖安心中一凜，急忙賠笑道：「前輩對我有再造之恩，我又豈敢相瞞。」

幸好明鏡非台靠譜！下次見到秋紅淚一定要送上一個大大的香吻感謝她才行！

「好，很好，」米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我再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

「什麼機會？」祖安好奇道。

米老頭望著楚家某個方向：「秦晚如出事了，你現在趕去救她。」

在他的計劃中，奪舍祖安過後便要用他的身份生活，可如果楚鐵生奪權成功後，祖安還有什麼身份？

多半很快就會被趕出家門。

那樣原計劃留在楚家當姑爺，絕色美女的妻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通通都離他而去了。

他當然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如今韋紞也在明月城中，他又不好出面，只能讓祖安出馬。

這樣一來祖安成了平亂功臣，將來在楚家的地位越發穩固了。

而在他看來，祖安的榮耀就是他的榮耀，祖安的妻子就是他的妻子，祖安的一切都是他的！

祖安並不知道這一切，只是覺得對方的眼神未免過於熱切了。

不過聽到秦晚如出事，他哪敢絲毫耽擱，瞬間便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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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外地出差了，飛機上的空姐好幾次跑來主動找我說話，好幾次說著說著都害羞地笑了起來，眼睛笑得像月牙兒一般，誰讓我長得這麼帥，又坐在安全門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