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哪,這麼勁爆嗎,上次是房車,這次直接一起開房了嗎?」
「又來?上次不是澄清不是許春秋了嗎?」
「兩次都沒有拍到許春秋的正臉,沒準這件事情另有隱情呢?」
「可是你看這個衣服,這個髮型,不是許春秋是誰啊!」
@蓁蓁其葉官方:由於劇組內部問題,薑韶華一角已經確定更換演員,許春秋目前已經離開劇組。
《蓁蓁其葉》劇組官方的解釋來得相當及時,可是數以萬計的吃瓜群眾們卻將關注點轉移向了其他地方。
「什麼意思,怎麼就突然換角了?」
「難道是許春秋的演技太爛了,爛到一定要換人的程度了?還是行程變化違約啊,這也太沒有契約精神了吧?」
「果然流量就是流量啊,這麼快就被踢出去了。」
「胡天宇的演技又好到哪裡去了,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坐等一個官方解釋。」
「……」
左林哪裡想到通過劇組的澄清竟然會起到這樣的反作用,他乾脆給唐澤發消息說:「我把陰陽劇本這件事情捅出去得了,省得這事情一直壓在這裡昧著良心。」
他和劇組簽了保密合同的,一旦真的捅出去了,對他來說恐怕也要掉一層皮。
唐澤趕緊給他回復:「你別,戲你都捏著鼻子拍了,這事情由你捅出去不合適。」
不過捅還是要捅破的。
唐澤從副駕駛座探回頭去,伸手問許春秋道:「你那個劇本還在手裡嗎?就是之前《灼灼其華》的那個劇本。」
許春秋拉開拉鏈,把之前劇組的三大厚本台詞遞給他。
厚厚的一疊紙拿在手裡,邊邊角角都叫她給翻爛了,裡面的空隙她仔仔細細的寫了批註,有的是拍戲的時候悟出來的心得,更多的是導演的指導,左一道右一道的被塗得花花綠綠的。
唐澤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對著劇本「哢嚓哢嚓」的拍了幾張,接著登了自己的私號。
唐澤在華娛做了有一段時間了,微博帳號也積累了不少的粉絲,在網上發言基本上與那些小有名氣的製片人分量相當。
他的配圖裡,厚厚的劇本上「灼灼其華」四個大字說不出的打眼,而且還特意挑了一張許春秋寫得密密麻麻的內頁拍照放了出來。
「原來我們演的這部劇叫《蓁蓁其葉》嗎?我還以為叫《灼灼其華》呢。」
陰陽劇本怕的是什麼,就是第二份本應不為人知的劇本浮出水面。
唐澤這麼直白的戳破了這層遮羞布,事情的真相頓時無所遁形。
「???」
「什麼意思,一部劇還能有兩部劇本,認真的嗎?」
「所以傳說中的陰陽劇本居然是真的,那這樣看來許春秋才是那個受害者啊!」
「這他媽是陰陽劇本?陰間劇本吧,能不能整點陽間東西?」
「也就是說許春秋是在自以為是主角的情況下演了整整一個月?這劇組有毒吧,幹嘛不說清楚,耽誤別人的時間和心力!」
「許春秋那劇本都給翻成那樣了,多少心血啊,說沒就沒了!」
然而依然有人不依不饒的揪著緋聞事件不放:「許春秋的團隊可真會避輕就重啊,陰陽合同的受害者怎麼了,受害者就可以去做小三嗎?受害者就可以去插足別人的感情嗎?」
左林瀏覽著網上的評論,看著那些捕風捉影的評論愈演愈烈,他低頭琢磨了幾秒,從手機相冊裡翻出來一張照片,轉頭去問圖子肅:「許春秋出演你新電影的消息能不能放出去?」
圖子肅擰著眉毛不大樂意:「我都說了不用流量,現在對外說要用她,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左林把手機遞給他,圖子肅一看上面大片亂七八糟的胡亂揣測,差點就要摔了左林的手機:「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下午四點半許春秋不是和我們在茶樓裡嗎?」
「他們是覺得藝人都會分身是嗎,一邊試鏡一邊約炮?」
左林一看有戲,腆著一張笑臉繼續說:「就是啊,你看這說的多過分,要不……」
圖子肅讓步了:「……你私下透露可以,別那麼直白。」
反正早晚也要讓人知道,圖子肅破罐破摔的想。
於是十分鐘後,左林的微博發出了一張照片。
是剛剛許春秋試鏡秦瑟瑟的時候照的,包廂裡的鐘顯示時間是四點半,許春秋手裡捧著劇本,脊背挺得筆直,旁邊是她的經紀人唐澤,對面這是大導演圖子肅。
微博上又一次炸鍋了。
「哈哈哈哈太打臉了吧,人家那個時間根本就不在酒店,這是實錘那個背影不是許春秋了。」
「就是啊,單靠一個模模糊糊的背影就認定人家做小三,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許春秋是什麼時間管理大師嗎,同時閃現在兩個地方。」
「她這是在試鏡嗎,所以許春秋要出演圖導的作品了嗎?」
「等等,我的關注點在圖導身上,圖子肅不是從來不用流量演員嗎?」
左林看到這麼一條評論,樂了,忍俊不禁的讀給圖子肅聽。
圖大導演沉著臉,沒過多久——
@圖子肅: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
替身事件總算是落下帷幕,當天晚上許春秋就收到了圖子肅工作室發過來的完整劇本,列印出來是厚厚的一遝,她迫不及待的挑燈夜讀了起來。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沒有太多複雜的故事線,僅僅只是那個混沌的時代背景便足夠勾引起人埋藏在心田的家國情懷。
這部電影沒有男主,以許春秋將要飾演的女學生秦瑟瑟的視角展開,核心卻是江曼扮演的伶人錦瑟。
一九三七年,北平淪陷,秦沛民眼看著自己護不住妻女,費了一些周折把年僅十四歲的獨生女秦瑟瑟送進了戲園子如意樓報名,緊接著第二天,秦家被抄,秦沛民被日本人一槍斃命。
秦瑟瑟從一個上教會學校、彈鋼琴的女學生淪落到給最不堪的戲子做粗使的活計,她才十四歲,她爹秦沛民好不容易才尋得了個有人庇護的去處把她送進來避災,不可謂不用心良苦,可是她不甘心。
如意樓的台柱子,叫做錦瑟,唱旦角兒的。
漂亮,艷麗,勾了眉眼塗了臉往台上那麼一站,就是攝人心魄的美。
可是那是下等人,秦瑟瑟想,唱戲的是下九流,就是個隨便人戲弄揉捏的玩意兒。
那她呢,她是個伺候下等人的,連戲子都不如。
秦瑟瑟想到這裡,更難受了,於是她洗破了錦瑟的戲服,絞了她潑墨似的假髮片。
可是錦瑟一點都不惱,她看了看自己被毀得亂七八糟的行頭,伸臂去攬秦瑟瑟瘦小的肩頭:「你叫什麼名字?」
「……秦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