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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穿越來的愛豆》第444章 最佳影片
許春秋是第一次在這樣規格的國際電影節上亮相,她挽著陸修的手臂,拖著長長的裙子一路往前走,媒體記者們「哢嚓哢嚓」地拍著,閃光燈晃個不停。

「來了?」

封徒生看到許春秋和陸修一起攜手而來的時候似乎並不意外。

顧鈞也朝她點一點頭示意,算作是客氣地打過了招呼。

許春秋左右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江曼的身影,於是試探地問了一句:「江老師沒有來?」

封徒生用鼻子「嗤」了一聲:「她還好意思來?」

「幸虧她還有點眼力見兒自己找了個借口沒有跟著劇組過來,要不然我都要嫌棄她敗了我的運氣,不提她了。」

場館內的燈光一點一點地暗下來,周圍都是西方人的面孔,亞洲人的臉少之又少。封徒生到了這樣的環境裡反倒是有些如魚得水的意思,他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落座以後還和相熟的幾個演員和導演打了個招呼。

許春秋和《擇日瘋》劇組坐在一起,大概是氛圍使然,她突然覺得有些緊張。

主持司儀操著一口濃重的義大利口音,卷著舌頭講英文,劇組的工作人員坐在她身後的座位上翻著手機,一條一條地讀著微博上的評論。

「開始了開始了,頒獎典禮開始了。」

「你看封導緊張得後背都僵了。」

封徒生轉過頭來斜了他們一眼,兩個工作人員趕緊噤聲了。

《擇日瘋》一共拿到了威尼斯電影節的五項提名,這五項裡面,最佳導演和最佳劇本赫然在列,許春秋和顧鈞各自獲得了男女演員沃爾皮杯的提名,除此之外還有整個電影節的最高獎項,金獅獎。

即便是拿不到獎項,這也已經是相當可觀的成績了,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一個亞洲導演取得過同等的成績。

封徒生坐得筆挺,整個人好像很緊張。

主持司儀和嘉賓磨磨唧唧地吊足了人的胃口,終於開始宣布獎項了。

大熒幕上輪番播放著獲得提名的幾部電影片花,提名者的姓名和電影片段一併出現在屏幕中,待到最後一段電影片花播放結束的時候,大鬍子的頒獎嘉賓打開信封,許春秋拿不準他說的究竟是義大利語,還是義大利口音濃重的英語。

「獲得本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影片金獅獎的是——」

封徒生吞咽了一口唾沫。

電影和許多其他行業一樣,對於獲獎者的種族以及性別根深蒂固,金獅獎自1949年設立以來,大多數金獅獎盃都被歐洲男性導演捧走,外籍導演以及女性導演得獎的數量相當有限。

他是在海外長大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像威尼斯這樣的歐美電影節最希望看到什麼樣的東方電影。

從張藝謀的《秋菊打官司》《一個都不能少》,再到陳英雄的《三輪車夫》,似乎總是這樣類型的電影更加容易受到西方人的青睞。比起源遠流長的文化藝術與引人深思的思想倫理,他們更想要看到亞洲電影展現血腥的、愚昧的一面。

他們不要有血有肉的東方角色,貧窮落後的場面有的時候更加能夠取悅評委。

可是封徒生偏偏要和人對著乾。

之前拿到柏林的金熊和戛納的金棕櫚的兩部作品,他都採用的是白人男性演員作為主演,可是《擇日瘋》不一樣。

這一次,他拍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中國故事。

「本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影片金獅獎的得主——」

聚光燈下的頒獎嘉賓又重複了一遍,封徒生覺得自己的心簡直要跟著跳出來了。

「封徒生,《擇日瘋》。」

這是封徒生作為導演一個人的殊榮,同樣也是《擇日瘋》整個劇組的殊榮。

工作人員歡呼雀躍地擁抱在一起,許春秋激動地攥緊了陸修的袖子,眼睛裡跳躍著光。

她目送著封徒生的身影被一束聚光燈追著,一步步地登上了舞台。

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裡似乎浮現起了許多模糊的畫面。

雜亂無章,可是很熟悉。

她的耳邊是朦朦朧朧的聲音,不是什麼卷著舌頭的義大利語,而是抑揚頓挫的中文。

——獲得第十三屆金龍獎最佳新人獎的是……

——在《錦瑟》中飾演女主角錦瑟的,許春秋。

她聽到自己的名字一字一頓地被人念出來,煙花一樣地炸開在耳邊,再接著便只剩下嗡鳴的歡呼聲與掌聲。

那是她第一次登上金龍獎的頒獎舞台的情景,她在舞檯燈光的照射下,高高地捧起那座象徵著新人獎榮譽的水晶杯。

圖子肅的聲音彷彿還回蕩在她的耳畔。

——這座獎盃,江曼拿到它花了八年,宋沉舟拿到它花了五年。

——你的話,一年就夠了。

腦海中畫面霎時間扭曲起來,水晶杯變成了影后金杯,她是金龍獎歷史上最年輕的影后。

「……許春秋,許春秋?」

陸修察覺到許春秋的眼神有些不對,輕輕地推一推她:「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春秋理一理自己的思緒,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像是被灌了碎玻璃渣,疼得一塌糊塗,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被衝破了。

她搖一搖頭:「我就是太緊張了,有點噁心。」

陸修單手輕輕地拍在她的背上安撫著,另一隻手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接著順勢十指相扣。

這時許春秋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掌心裡已經被汗浸濕了。

她抬起頭看著背景的大屏幕,正在播放的視頻片花接連浮現出了被提名的幾名演員的臉。

許春秋在那一眾金髮碧眼的面孔中看到了自己。

影片裡她是伶人,是癡兒,也是瘋子。

北平戲院的曲老闆一襲金線戲服,滿頭珠翠簌簌地響,美得張揚又堂皇,她盈盈拜倒下去,高飽和度的畫面褪去了鮮艷的顏色,她成了面如金紙、滿身狼狽的階下囚。

她盈盈拜倒下去,這一拜,就再也沒有起來。

許春秋坐在威尼斯電影節的頒獎晚會現場,就那樣怔怔地看著屏幕裡的自己,無聲地抬手在眼角抹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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