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秋秋好不容易重歸自由身,從沈瓊瑤女士那裡「虎口脫險」地逃回到小別墅來,一推門就聽到陸修在打電話。
很快她就猜到了電話另一頭是誰,顯而易見,正是徐文森。
陸修正在瘋狂給她定戒指,左一個右一個,求婚、訂婚、婚禮、對戒各要有一個,就看這一點他簡直和沈瓊瑤女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許春秋托著腮幫子坐在一旁等了他一陣,直到他把電話掛掉才猶猶豫豫地說道:「陸修修,我一共只有兩隻手。」
陸修:???
「我知道。」
他有些不明白許春秋是什麼意思。
只見她指著面前的訂單繼續說道:「可是這已經是你訂的第十一枚戒指了。」
……有這麼多嗎?
陸修長臂一伸,將他的小姑娘一把攬進了自己懷裡,許春秋順勢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圈在懷裡小心翼翼地抱住,接著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
他一想到許春秋小心翼翼地,將他送給她的那些不值錢的麥當勞戒指和易拉罐拉環全都妥帖地收藏起來就覺得心疼,他想要全部補償給她。
……
陸許的西式婚禮辦得比陸修口中所說的還要高調,根本用不著狗仔們無孔不入地找角度偷拍,陸修直接安排了十多個機位,連空中都有一個航拍的全景機位,直接大大方方地全程直播。
#陸許婚禮#的詞條掛在各種瀏覽器和微博的熱搜第一位,說一句「全網皆知」一點都不為過。
「開始了開始了,有畫面了!」
「這排場,絕了,陸總真的是下了血本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許春秋出嫁總有種嫁女兒的微妙感覺。」
「第一次看到有明星大大方方地把婚禮全程直播出來。」
「嗐,就算不直播也總有狗仔偷偷摸摸地拍,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辦給所有人看。」
「已經開始有賓客入場了,那個是謝朗嗎?滿天星女孩又過年了!」
「我還看到了傅南尋和杜子規,許春秋應該是把相熟的藝人朋友都請了吧?」
「她助理好像也在,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看到她經紀人。」
「是不是在後台幫忙張羅啊?」
「經紀人幫忙張羅著結婚,開玩笑的吧,什麼樣的二十四孝經紀人能做到這份上?」
「……」
唐澤從直播彈幕裡看到這麼一句話,默默地鎖上了屏幕。
呵,我不光幫著給手底下的藝人張羅婚禮,我還得給她當爸爸呢。
「唐總,勞駕您過來最後確認一下流程。」
唐澤任勞任怨地站起身來:「來了。」
……
中午十二點,婚禮正式開場。
賓客已經到齊了,現場的樂隊開始演奏起婚禮進行曲,許春秋挽著唐澤的臂彎,沿著長長的花毯,一路走到了陸修的身邊,將她的手交到了陸修的手裡。
「???」
「哈哈哈哈怎麼是唐總?」
「我剛剛還在想著這個環節要怎麼辦呢,許春秋的親生父親跟沒有也沒什麼區別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唐澤。」
「哈哈哈哈唐總心裡苦,當了經紀人還要當爸爸。」
「許春秋這麼些年來一直在華娛傳媒,仔細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麼毛病……」
「……」
沈瓊瑤女士和陸宗儒坐在台下,帶著笑望著台上的新人,不知道為什麼,許春秋的眼睛一下子就濕了。
婚紗的下擺長長地垂在花毯上,這條裙子是沈瓊瑤女士千挑萬選出來,最適合她的一條,陸修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帶有著強烈宗教意味的十字架下。
「陸修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許春秋為妻,愛她、忠於她,無論富貴、貧窮,年輕、衰老,順境、逆境,你都甘願與她長相廝守,共度白頭?」
「許春秋小姐,你是否願意嫁與陸修為妻,愛他、忠於他,無論富貴、貧窮,年輕、衰老,順境、逆境,你都甘願與他長相廝守,共度白頭?」
婚禮的誓詞永遠都是那麼幾句,千百年來有無數新人說過同樣的話,他們誰也不信耶穌基督,可是卻像最虔敬的天主教徒那樣,篤誠地許下沉甸甸的誓言,「我願意」。
陸修看著許春秋拖著長長的、雪白的婚紗和自己一同站在十字架下,腦海裡想起的卻是許多年前他們在北海道的時候,許春秋被凍得臉頰通紅,在那座冰雪教堂裡看得移不開眼的模樣。
——等你嫁給我的那天,我絕對給你搞個更漂亮的。
或許你根本不記得這樣細枝末節的小事,現在我做到了。
「新郎現在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他們在漫天花雨中擁吻。
「我可以了,我又相信愛情了!」
「狗糧恰到撐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屏幕前的我一臉姨母笑,我就說這兩位不結婚沒辦法收場!」
「許春秋也太幸福了吧,女明星可以這麼體面地嫁入豪門,還有這麼好的公婆和帥氣又專情的老公。」
「太甜了太甜了,一定要99啊!」
「……」
婚禮蛋糕切開以後,後面的儀式就簡單許多了,陸修攥著許春秋的手,一桌一桌地下來敬酒。
陸修喝得很認真,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之餘,他還不忘許春秋剛出道的時候把胃喝壞了的事情,始終替她擋著不讓她喝。
許春秋又哪裡捨得讓他自己一個人敬酒,敬了一圈酒下來步伐都跟著有些飄忽了。
陸修喝醉了以後不上臉,除了目光變得渙散了些以外,從各種意義上來看都和清醒的時候沒有什麼分別。
好不容易結束了以後還是唐澤幫著把這兩位醉得眼睛通紅的新人送進新房的。
唐澤看著陸修打起精神來,扶著許春秋進門了,估摸著他們兩個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於是便先一步驅車離開了。
而陸修一整場下來至少喝了兩斤白酒下去,能站穩了看清楚路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他強撐著開門把許春秋扶進去,西服外套都來不及脫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再下一步,意識就已經昏昏沉沉地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