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玩家,你們好,歡迎來到《頭號玩家》。」
「在遊戲開始之前,請允許我聲明一點,本節目所涉及事件均為遊戲任務設定,角色人設與嘉賓本人無關,事件內人物、背景、細節描述存在明顯BUG,均為虛構,請勿模仿。」
廣播中傳來電子機械音,中心大廳的燈猛地亮了起來,許春秋眯了眯眼睛,一張圓桌,五把椅子。
許春秋、謝朗、傅南尋、葉北、談笑,這就是全部的嘉賓了。
談笑挑著眉眼朝她看了一眼,還不等許春秋做出回應,解讀的電子音就繼續了起來。
「本節目一共五位明星玩家,在每期設置的遊戲劇情中,分為偵探、嫌疑人、真兇三種身份,真兇隱藏在嫌疑人之中。」
「找到真兇,即認定為玩家獲勝。」
「祝各位好運。」
開場的規則解讀到此結束,許春秋深吸了一口氣,在腦海裡默默地過了一遍之前台本上看到的劇情,接著投身進入了角色當中。
……
上午十點,北平戲院。
一輛蒸騰著尾氣的黑色洋車停在了戲院門口,戴白手套的司機繞到後座躬身打開車門,車上走下來一對璧人。
商會會長的女兒謝千金與銀行行長的兒子傅少爺相攜走入戲院。
早場的戲沒有多少人聽,戲院裡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兩人坐在樓下的長椅上靜靜地等候,好戲卻遲遲沒有開場。
「怎麼回事啊,都過五分鐘了!」
傅少爺指著手腕上的機械錶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的琴師突然不見了,」戲院的談經理殷勤的迎上來,「請您稍等片刻,我們馬上開場,馬上開場……」
上午十點十分,琴師仍然沒有蹤影。
談經理在後台著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行,許名伶,你先上台去,我再去找找他,西廂房我還沒有找過。」
幕布拉開,許名伶款款走上台來,台側的樂班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仍舊不見琴師。
傅少爺猛地從觀眾席上站起來:「都幾點了,你們戲院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說著,只聽後院一聲尖叫。
「啊——」
是談經理的聲音。
「出人命了!」
眾人紛紛趕往聲音的來向,傅少爺再一次抬腕,上午十點十五分。
「天哪……」謝千金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躲在了傅少爺的身後。
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從衣著和髮型來看,好像是個穿長衫的年輕人,他頭髮凌亂,正俯臥在地面上。
在場唯一的一位男士傅少爺大著膽子將他翻過身來,發現死者的胸口插了一支尖銳的銀簪子,面容卻被利器劃花了。
銀簪的尾端還點綴著青綠青綠的翠鳥毛,許名伶無意識的伸手觸了觸自己頭上的點翠頭面。
「這這這是……」談經理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許名伶平靜的下了定論:「這不是剛剛一直在找的琴師嗎?」
上午十點三十分,接到報案的葉探長匆匆趕來,他從口袋裡掏出證件亮了亮:「死者在哪裡?」
他三兩步走上前去,戴上手套低頭察看屍體。
「屍體出現硬化,尚未完全僵硬,」他湊上去仔仔細細的看,隔著手套用手指在屍體的皮膚上按了按,隱隱的皺起了眉頭,「屍斑呈片狀分佈,屍僵大部分出現,初步判斷其死亡時間至少應當在六個小時前,但絕對不超過八個小時。」
「兇器是……」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停留在了死者胸口處。
「銀簪。」他拔出了那支簪子,放入物證袋裡說道。
……
前置劇情到此結束,所有嘉賓重新回到最初的中心大廳,紛紛落座圓桌。
充當偵探角色的葉北第一個站起身來:「現在是北平時間上午十點三十分,北平劇院的琴師死於銳器刺入體內關鍵部位,推測死亡時間是昨天夜裡三點到五點左右。」
「推測直接致死的兇器是一支帶著翠鳥毛的銀簪。」
「接下來大家可以開始各自闡述時間線了。」葉北明顯是這個節目的死忠粉絲,推起流程來得心應手,就連台詞都組織得和以往幾期偵探角色的措辭八九不離十。
他舉起物證袋裡的銀簪,理所當然的看向了佩戴者點翠頭面的許春秋。
明顯,插在死者胸口的那枚利器和許名伶頭上的點翠頭面,是同一套。
許春秋站了起來,開始了她的陳述。
「我的名字叫許名伶,是這座北平戲院的台柱子。」
「在敘述時間線之前,我必須要先闡明一點,銀簪雖然是我的,但是行兇的人不是我。」
「我今天早晨上妝的時候就發現,點翠頭面裡的頂簪不見了。」
接著她條理清晰的照著台本的框架,用自己的語言敘述起了許名伶的時間線。
「今天早晨五點半,我和往常一樣在東廂房醒過來,在院子裡開始拉韌帶、練基本功。戲院的內部構造分工明確,當初談經理找風水先生算過的,東廂房住人,西廂房放些切末雜物。」
(切末:戲曲舞台上所用的簡單布景和大小道具。)
「六點,外面的小商小販開始吆喝著賣早點了,為了避免擾民,我從這個時間才開始喊嗓。」
「七點半,在前廳和班子裡的大家一起用早餐,從那個時候就已經沒見到琴師了,我們都以為他又睡過了。」
「八點,我回到院子裡開始默戲,今天早場要唱的是《遊園驚夢》。」
「九點我就開始塗臉上妝了,到了九點半,我臉上的妝收拾得差不多了,要準備戴頭面換衣服了,這時我才發現,妝奩盒子裡又少了東西,點翠頭面裡用來固定髮髻的頂簪找不到了。」
「後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許春秋結束了她的陳述,葉北卻敏銳的抓住了其中的字眼:「又?」
「什麼叫妝奩盒子裡『又』少了東西?」
「你經常少東西?」
許春秋點一點頭:「琴師花錢大手大腳的,一點譜兒都沒有。」
「我留意到他以前偷過我的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