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一邊給他喂粥一邊隨意地說,「辭了。」
傅笙垂著眼睛吞下那碗粥,表情有些古怪。
旁邊的燭火劈裡啪啦響了一下,謝馭又給他餵了一口,「不是因為你,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我沒那麼喜歡你。」
傅笙忍不住想笑,這話說的......真是讓人一點也相信不起來。
他因為他請了那麼多難請的大夫,名貴的藥材和好東西每天像流水一樣送到他那裡。
為他砍了花園裡別的花,種上了他喜歡卻讓他自己過敏的迎春花。
為著給他找葯,他甚至還得罪了李國公挨了劍。
現在又辭官來了不能讓他打獵騎馬的水鄉燕州。
到頭來,他說沒那麼喜歡他?
這話說出去誰信。
【叮——傅笙好感度+3,當前總好感度:70.】
「你不信?」面前的謝馭皺了皺眉,盯著他冷聲說。
「我信啊。」傅笙面不改色,聲音淡淡的。
謝馭瞥了他一眼,沉這臉給他喂完了那碗粥。
他把碗放在一邊,拿起葯碗遞給他,「喝了。」
傅笙也沒推辭,抬手就要去接。
但謝馭卻沒給他,忽然問道,「要我喂你嗎?」
他眉眼生的極好看,是傅笙見過的最好看的眉眼。
傅笙靠在床上看著謝馭有些邋遢但卻仍然俊美的臉,目光閃了閃。
謝馭喂不等他說話了,直接拿著杓子道,「我喂你吧。」
說完就盛了杓藥,把杓子遞到了他嘴邊。
傅笙心臟一悸,垂著眼睛喝了。
人生病難受的時候總是脆弱的,這個時候,一點小小的照顧與溫和,都能被放大無數倍,然後讓人記很久很久。
傅笙垂眸喝著葯,目光又落在了謝馭的手腕上,手腕上的傷疤被袖子擋住了。
謝馭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袖子,又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看什麼?」
傅笙垂著眼睛說,「你手腕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謝馭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了一下,然後又快速恢復正常,他把葯送到傅笙嘴邊,聲音冷的好像在寒潭裡淬過一樣,「打仗還能不受點傷嗎。」
他再次抬起了手,湯杓已經遞到了傅笙嘴邊,但傅笙卻沒有張口去喝。
「你說你手腕上的傷是打仗的時候受的?」傅笙看著他說。
剛剛他問那個傷口的時候,謝馭眼裡的戾氣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那個傷口,分明是自殘所致。
他到底為什麼......
會受那樣的傷。
謝馭把杓子收了回去,直接端著葯碗,捏著傅笙的下巴一碗給他灌了進去。
傅笙忍不住咳了幾聲,謝馭本來沒管,起身走了幾步像是要出去,可他又忽然停下,回來很輕很輕地給傅笙拍了拍後背,直到他緩過來。
緩過來後,謝馭給他渡了真氣,然後目光冰冷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把傅笙塞進被子,「睡覺。」
傅笙瞳孔驟縮,感覺額頭那個被他親過的地方,有些燙。
謝馭好像要走。
傅笙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忽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