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已經在一瞬之間變成了龍形，他抬起鋒利的龍爪，低頭在心口處剝下了一小塊龍鱗，「隨便你啊。」

阿索忒斯原本是應該開心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好像更不安了。

謝馭金色的鱗片上帶著絲絲血液，血液鮮紅，觸目驚心。

阿索忒斯盯著那塊鱗片，覺得好像有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他有些呼吸困難地說，「......這就是，你身上最堅硬的鱗片嗎。」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這就是他想要的，但他卻覺得這麼難受。

難受的好像被人從心口生生剜了一塊肉一樣，疼得呼吸不得。

謝馭抬起爪子，把金色的鱗片給他，嗓音懶倦，「是啊。」

他又困了。

剝龍鱗應該是很疼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謝馭一點疼痛都沒感受到。

他隻覺得自己很困。

很困很困。

困的睜不開眼睛，好像下一秒就會立刻睡著。

冰涼鋒利的龍鱗落在手心，阿索忒斯被激了一下。

他抬頭看向謝馭，努力掩飾自己的異常，他聲音有些顫，「寶，寶寶，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哪裡怪怪的？」

謝馭茫然地看他，「哪裡怪。」

阿索忒斯半開玩笑地說，「龍被剝殼最堅固的龍鱗不都會覺醒異能嗎，有的會噴水有的會噴火，你張嘴看看，要是能噴火的話，我們以後就不需要火柴了。」

如果面前有一面鏡子，那阿索忒斯應該會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十分可笑，滿臉悲傷，看著就是在強顏歡笑，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

不過他面前沒有鏡子，謝馭也很困很困，沒有力氣看他。

不過謝馭還是如他所願輕輕張開了嘴巴，沒有水也沒有火，他什麼也沒噴出來。

「沒有水也沒有火，那難道是風？」阿索忒斯強撐著說道。

謝馭覺得自己的頭腦已經有些不太清楚了，他從未覺得自己有這樣不清楚的時候，他微微皺了皺臉，打了個哈欠說，「不知道，我好睏。」

困的連肉也不想吃了。

阿索忒斯連忙上前扶住了他，金色的鱗片落在地上，和地上的黃金融為了一體，他手指碰到了人形幼龍細膩的皮膚，然後身體猛地僵硬了一下，好像有一股電流從指尖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一瞬之間，阿索忒斯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明白了他想要什麼。

想要......他。

他愛上了一條龍。

「那你先睡一會兒，我很快回來。」阿索忒斯把他扶到了床上，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柔軟的深棕色頭髮，「寶寶。」

謝馭睡眼惺忪，「嗯？」

阿索忒斯的聲音在抖，他捏著謝馭的指尖，「我好像愛上你了。」

人形幼龍茫然了一瞬，「愛是什麼？」

哦，龍好像是不懂愛的。

阿索忒斯怔了怔，看著他睏倦的表情，結結巴巴說，「愛就是......我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想陪你說話，陪你吃東西，陪你睡覺，給你唱歌，逗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