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看著傅笙說,「傅公子當真對我家將軍沒有一點感情?」
徐一低頭看著傅笙乾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麼可能沒有......」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傅笙忽然停了下來,他放下筷子,抬頭看向了那個身著玄色武袍的小公子,語氣冰冷又堅定,「沒有,一點也沒有。」
「公子......」徐一臉色非常難看,他猛地轉頭,「你別聽他胡說,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呢,我家公子他就這樣,其實是有感情的,真有的,之前將軍去打仗的時候,我家名字一直在讓人找他呢......」
「徐一。」傅笙嗓音中帶著冷意,他目光看著那個身著武袍的人,一字一句說,「你話太多了。」
這個身著武袍的小公子名叫青梧,是蔣家的小少爺,當初自己偷偷跑去參軍結識了謝馭,與他一見如故,並肩作戰到大獲全勝,凱旋迴京。
蔣青梧似笑非笑地看著傅笙,「希望傅公子的話是真的。」
傅笙:「自然是真的。」
蔣青梧又笑:「這樣最好,不然將來有傅公子痛苦的。」
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徐一和傅笙都聽得有些茫然。
傅笙垂下了眼睛,他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將來不將來的。
他根本沒把蔣青梧的話放在心上。
蔣青梧顯然也沒想在說什麼,他微微一笑說,「那傅公子慢用,吃完了外面會有下人帶你去泡葯浴,傅公子可要好好配合啊。」
傅笙是看著他離開的。
這人對他有惡意,而且還不是一點點的。
他的惡意和謝馭那些侍衛們不太一樣。
那些侍衛們看他的時候目光複雜又厭惡,而這個人,眼中滿是殺意。
若不是他在抑製,可能從進門起,就已經動了無數次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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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青梧冷著臉離開了將軍府地牢。
「蔣小將軍......」地牢門前的侍衛低聲道。
蔣青梧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說,「幹什麼。」
侍衛頭皮發麻:「將軍醒了,找您呢。」
蔣青梧驀地轉頭看他,「和他說我來這兒了?」
侍衛:「沒有,說您在花園裡轉呢。」
蔣青梧鬆了口氣,身上的冷意褪去,笑意似春暖花開一樣溫暖,「我去瞧瞧他。」
過了一會兒,蔣青梧出現在了謝馭房裡。
他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其他人低頭退了出去。
謝馭靠在床前抬眼看他,「你去哪了。」
蔣青梧笑眯眯在他床邊坐了下去,「去花園裡轉了轉,你感覺怎麼樣,還疼不疼?那老東西下手也太狠了,不就推了他兒子幾下麽,什麼東西。」
謝馭定定看著他,聲音淡淡的,「是麽,我花園裡都種了什麼花?」
蔣青梧垂著眼睛,目光閃了閃,不動聲色說,「迎春花。」
他前幾日就聽說了,他讓人把院子裡別的花樹全砍了,全都種上了那人喜歡的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