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給他灌完粥以後,又對著外面道,「把葯端進來。」
外面的人戰戰兢兢把葯端了進來。
謝馭接過聞起來微苦的葯汁,低頭吹了吹,然後再次捏著傅笙的下顎給他灌了下去。
灌完葯以後,謝馭把碗扔在桌上,垂著眼睛替傅笙擦了擦嘴角的葯汁。
溫熱的指腹帶起一陣電流。
傅笙忽然想起了昨天夜裡那個蜻蜓點水的吻。
他眼睫閃了閃,在謝馭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
謝馭臉色一變,揚手就甩開了他,他冷冰冰地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你幹什麼?」
傅笙雙手撐在軟綿綿的床上,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說,「謝馭,你喜歡我。」
牢房外面的侍衛們猛地抬起了眼睛。
謝馭當下就變了臉,他額角青筋凸起,面色冷的像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羅剎,他別過眼睛,「胡說八道。」
傅笙臉色煞白煞白,他雙手撐在那裡看著他,虛弱的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最清楚。」
從他說那句話起,謝馭一眼也沒有看過他。
他直挺挺地站在傅笙床前,沉默了好一陣子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他瘋了,給他找個大夫。」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但卻再次被傅笙拉住了。
謝馭步子一頓,頭也不回地冷聲說,「放開。」
傅笙並沒有用一點要放手的意思,他死死拉著謝馭,低聲問道,「你為什麼殺了父親?」
謝馭周身的氣息在一瞬間冷了下去,他回過頭,抬起手一點一點把傅笙的指頭掰開,聲音很沉很沉,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我說了,因為他該死。」
傅笙仰頭看著他,聲音顫得厲害,「你殺他,是不是因為我?」
謝馭動作頓了一下,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傅笙再次抬起手,看著他又問,「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了你對我的心思,所以你就......」
說到這裡,傅笙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他很害怕,害怕自己會是那個害死自己父親的罪人。
謝馭合了合眼,冷冰冰道,「不是。」
傅笙驀地鬆了口氣。
不是,不是就好。
不是他害死的父親。
父親不是他害死的。
謝馭瞥了他一眼,又要走了。
傅笙再次拉住了他,「那你為什麼要殺了父親。」
謝馭並不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這一次,他沒在手軟,直接一把甩開了他,走了。
他到底為什麼殺了傅哲,這個問題還是留到以後再說吧。
現在好感度才多少,說了有用嗎?
又沒有用,說那麼多幹什麼。
謝馭走出傅笙的牢房後,身後就有人跟了上來。
是看守傅笙的侍衛。
侍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他家將軍真的喜歡男人嗎?
還喜歡牢房那個男人......
應該是喜歡的吧,不喜歡能對他這麼好每天給他吃那麼多名貴的葯,晚上趁著他睡著過來悄悄給他渡真氣,為了他在院子裡種讓自己過敏的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