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看清了謝馭的臉。

傅雲笙垂著眼睛，看這懷中人的睡容，見他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睫毛輕垂，唇角微勾，好像在做什麼好夢。

傅雲笙眼眶裡帶著觸目驚心的紅色血絲，他垂眼看了一陣兒，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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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馭睜開眼睛的時候傅雲笙睡得正熟，不過他看起來好像不太好，眉頭緊皺，好像夢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似的。

謝馭雖然有些心疼，過不過還是直接起身走了。

柳嬌還是得去見的。

謝馭輕手輕腳起身出去洗漱了，洗漱回來以後又快去換了衣服，然後才拿著手機出了門。

謝馭獨自去了市區，找到了和柳嬌約好的那個咖啡店。

他來的早，原本是想找個靠窗的位置先自己坐下的，但卻沒想到柳嬌已經到了。

他剛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女人，她穿著一身套裙，微卷的頭髮高高挽起，露出了白皙漂亮的脖子。

女人保養得當，看起來非常年輕，和原主記憶中的女人似乎並沒有什麼兩樣，還是一樣年輕漂亮。

「阿馭......」見他進來，女人忽然站了起來，不小心掀翻了桌上的咖啡。

服務生走了過去。

柳嬌低著頭一邊扶起杯子一邊道，「對不起，對不起......」

謝馭走了過來，垂眸看著柳嬌裙子上的咖啡漬，抬手遞上了紙巾。

柳嬌動作一頓，看著那塊紙巾微微紅了眼睛，她抿了抿唇，伸手接了過去，但卻沒有用它去擦裙子，而是把它放在了一邊，「阿馭，你喝什麼？這家咖啡還不錯。」

旁邊的服務生收拾乾淨了桌子，遞上了菜單。

謝馭隨便點了一杯，等到服務生離開以後才看著柳嬌的裙子說，「不擦擦？」

柳嬌低下了頭，她簡單擦了擦裙子，低頭說，「我不知道柳山去找你的事，對不起。」

謝馭笑了一聲，「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又不是你的錯。」

柳嬌猛地抬起頭，滿臉詫異。

謝馭抬起眼睛，「媽，這不怪你。」

柳嬌的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這是謝馭頭一次叫她媽。

柳嬌穩定了情緒以後才問了問謝馭最近過得怎麼樣，缺不缺錢，需不需要什麼幫助，在學校怎麼樣等等......

謝馭一一答了，又說，「沒事，我挺好的，你照顧好自己。」

柳嬌這才含著淚說，「挺好就好，挺好就好。」

頓了一下，謝馭才說，「媽。」

柳嬌喝了口咖啡，紅著眼睛抬起了頭，「嗯？」

謝馭坐在明亮的咖啡店中直視著面前哭紅了眼睛的女人，「不要折磨自己了。」

「如果這樣讓你很難過，就不要這樣了。」

柳嬌微微怔了一下，半晌才說，「阿馭，我不能不恨，沒辦法不恨。」

謝馭笑了一下，笑容平靜而淡然，「直接出手吧，不要等了。」

柳嬌心頭一震，忽然看向了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兒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