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笙並沒有將碗給他，而是。微微揚著手，垂著眼睛低頭看他道，「謝馭。」

「我困了。」

謝馭皺眉，伸手就要去夠他手上的碗，「把碗給我去睡覺。」

一隻手忽然襲上來，攏住了他的腰，兩人的距離被拉近，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味瀰漫過來，還帶著絲絲蜂蜜的甜味。

有那麼一瞬間，謝馭的呼吸是凝滯的。

他身體有些僵硬，盡量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抬著眼睛看他。

「我疼，你哄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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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馭原本並不想理他，但他看的那張臉，最終還是沒能忍得住，於是當下便乖乖看著傅雲笙自己走進廚房洗完碗，然後跟著他一起進了房間。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死渣男想幹什麼。

他坐在了傅雲笙床邊，眼看著他躺了下去，伸手給他蓋了被子，白皙修長的手就那麼順勢落在了被子上。

謝馭不怎麼會哄人睡覺，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他哄他睡覺的。

現在倒是反過來了。

他學著傅雲笙從前哄他睡覺的樣子，在被子上輕輕拍著，輕語道，「睡吧。」

躺在床上的人卻並沒有閉上眼睛，他躺在那裡，歪著頭看著他笑，「你就這樣哄我睡覺？」

謝馭一句「那你想怎麼樣」硬生生咽了下去，他落在被子上的手一頓，盯著他道，「我給你唱歌？」

傅雲笙歪頭看著他的臉，判斷不出來他的情緒，只能點了點頭道，「好。」

床頭亮著一盞小燈，微弱的光芒映著謝馭的側臉，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碎光。

他一邊拍著他一邊輕輕哼著歌，聲音溫和繾綣。

光芒似乎也映入了他眼中，他漆黑的眼瞳中好像墜入了星辰一般，粲然明亮，讓人挪不開眼睛。

傅雲笙下意識閉上眼睛，又在一瞬間重新睜開。

好想，一直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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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清晨第一縷微光從窗外照了進來，落在了謝馭白皙的臉上，他閉著眼睛，垂在眼下的睫毛像蝴蝶羽翼一般美麗濃密。

傅雲笙側著身子躺在他身側，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他安靜看著躺在面前呼吸平穩，睡著了的少年，看著落在他臉上的那縷太陽光，看著他臉上的細小絨毛。

心忽然有些癢癢的。

傅雲笙合了合眼又重新睜開，他動作很輕的，往前湊了湊，嗅到了謝馭身上的桂花甜香。

是桂花小湯圓的味道。

他其實並不喜歡這個味道。

但此時此刻卻很想湊近一些，再湊近一些。

就在他鼻尖快要貼到謝馭的臉頰上的時候，躺在身旁的少年幽幽睜開了眼睛。

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一轉眼就看到了湊得很近的傅雲笙。

謝馭：「？」

傅雲笙面不改色，也沒有停下原本的動作，就那樣在謝馭地注視下，再次往前湊了湊，菲薄殷紅的唇很輕很輕地擦過了謝馭的臉頰。

那一瞬間，謝馭覺得身體徹底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