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坐在他面前笑著。

只是這樣，傅笙就已經覺得，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

「很甜。」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橘子很甜。」

你也是。

..........

..........

傅笙想把人留下了。

留在自己身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生出這樣的想法的，他只知道，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個想法已經深深刻在腦子裡了。

「主子。」雲峰的聲音打亂了他的思緒。

傅笙抬頭看去。

雲峰帶著人進來了。

那正是幾日前被派去雲州的人。

「主子。」

下屬走到他面前，微微低下頭道。

傅笙目光還算平靜，看著他道，「查到什麼了麽。」

下屬抬起眼睛，抿了抿唇道，「神威將軍府的人都說謝將軍病了，臥病在床，已經許久沒上朝了，算算日子，時候差不多。」

雲峰臉色微變。

難不成府上這個真是雲州的神威將軍謝馭？

這也太.......

「除此之外，屬下還找了幅畫像。」下屬低頭，將找來的畫像遞了上去。

傅笙伸手接過，還沒拆開，便聽到下屬補充道：

「神威將軍的畫像，雲州主城有很多，他在雲州名聲雖不太好，但畫像卻極多，大約......他們也覺得他長得格外好看。」

說到最後，下屬都有些說不下去了，聲音低的自己都快聽不清楚了。

何止是這樣啊。

雲州人都對謝馭又敬又怕，小孩子鬧騰的時候也常搬出他的名字，但奇怪的是，他們又都瘋狂迷戀謝馭的臉。

他的畫像許多人都珍藏，價值千金。

傅笙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打開那副畫的。

那是一副打馬遊街圖。

畫上的人白馬紅衣，意氣風發，正是熟悉的眉眼。

雲峰不經意瞥了一眼，劍眉緊鎖。

這臉，可不就是府上那個天天笑吟吟的麽。

但這氣質，屬實不太像。

畫上這人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姿儀迫人，真真是英姿神武的大將軍，雲州赫赫有名的戰神。

但他們府上那個.......

真就像還沒長大的孩子似的，隨時隨地都得要人供著哄著。

「主子，您打算如何。」雲峰定了定神以後才開口問道。

雲州和他們關係緊繃，而且，誰都知道的，謝馭的義父狼子野心，對他們酈州虎視眈眈。

雲峰想到了當時謝馭在紙上寫過的話。

他覺得謝馭搞不好是真的聽他義父的跑來刺殺他家主子的。

這樣的人，他們不能留在身邊啊。

傅笙看著那副畫，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道，「叫他過來。」

「是——」

雲峰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聽到身後的人再次道：

「算了。」

雲峰頓住。

算什麼啊？

傅笙垂著眼睛把手中的畫像卷好，聲音沉靜道，「我過去。」

雲峰：「？？？」

他看著他的動作，動作小心又寶貝，就好像那副畫是什麼了不得的稀世珍寶一樣。

從雲州回來的那個下屬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能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