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後的金色大門被推開，身著青色仙袍的仙君走了進來，也不管裡面的人臉色好不好看，直接彎著腰道，「天君，娘娘，請。」

「我不走，你今日不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不走！」女人抬起眼睛，看著飄在角落裡的白白軟軟的雲朵說。

青蕪輕輕蹙了蹙眉，抬起眼睛看了看雲鶴。

雲鶴面無表情，「娘娘這是要本神親自送您？」

「你——」女人瞪大眼睛，鬢旁的步搖猛烈搖動著。

「送客。」雲鶴黑眸深不見底，冷淡道。

「天君，娘娘，請吧。」青蕪緩緩低下頭，低聲說。

「先走吧，阿鶴如今正在氣頭上，你就別在這兒惹他生氣了。」女人死死瞪著雲鶴，挪也不願意挪半步，男人看了看雲鶴，走過去在她身邊低聲說道。

女人還是沒動。

男人又道，「雨越來越大了，你還想叫它越來越大嗎......」

女人定定看了雲鶴一眼，勉強定了定神，收斂了一下心中怒氣，冷冰冰道，「玩物喪志，天神殿下好自為之。」

說罷，便直接甩袖走了。

他們走後，殿中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雲鶴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書，輕輕抬手，書本緩緩恢復，又嶄新地落在了他年前。

他翻來書看了兩眼，卻發現一點也看不進去。

「嘶嘶......」原本縮在角落裡的雲忽然飄了下來，在他下巴上輕輕蹭了蹭，好像是在安慰。

雲鶴垂下眼睛看它，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它，聲音很低，「怕嗎？」

「嘶嘶。」雲朵再一次蹭了蹭他。

雲鶴其實聽不明白它在說什麼，但還是抱著它坐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地道，「你剛差點死了。」

「嘶嘶！」

「是我救了你。」雲鶴骨節分明的手陷入軟綿綿的雲裡，一本正經說。

「嘶嘶~」

外面的雨還在嘩嘩下著，柔軟的雲朵一直蹭著雲鶴，發出一些雲鶴根本聽不懂的聲音。

雲鶴手掌落在雲上，目光望像了緊緊被關著的窗戶，側臉安靜冷峻，不知道在想什麼。

「嘶嘶......」軟軟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壞心情，動作緩慢地往上飄了飄，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大殿的門就被推開了，青蕪站在門前對著他微微頷首，「神君，人已經送走了。」

雲鶴姿態散漫地抓了轉手中柔軟的雲，漫不經心地點頭，「嗯。」

青蕪目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他面前白白軟軟的雲上，低下頭低聲說，「走的時候，娘娘問了軟軟的來歷。」

正漫不經心抓著雲的人忽然停住了動作，他抬起頭看向青蕪，「你如何回答她的。」

青蕪跟了雲鶴幾百年，自然知道他與父母感情一向不睦，天神殿中的事也向來沒有告訴那邊的意思，所以這次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說。

「屬下沒說。」青蕪低著頭，微微頓了一下又說，「不過，軟軟的來歷天上很多人都知道，恐怕瞞不了多久。」